這是和抓文機器作戰的防盜章,30%的訂閱即刻第一時間閱讀!  難道是又被掛了?


    琴歌睜開眼睛, 便看見雕著精美花紋的床頂, 和層層疊疊的床幔。他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傷口都被處理過了, 身上也清洗過, 連頭發都散發著皂角的香氣。


    如果不算被鎖在床頭的手腕的話, 這待遇還算不錯。


    “公子,您醒了?”圓臉大眼,身材嬌小的少女端著藥碗進門,笑道:“大夫也說差不多這個時辰醒,所以奴婢去熬了藥來。對了, 公子可以叫奴婢小桃。”


    她放下藥碗, 將琴歌的頭墊高了些,道:“公子昨兒夜裏發了熱, 這是大夫開的藥。來, 奴婢喂您。”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 琴歌穿著一身單衣被折騰這麽久, 還潑了幾身水,不病才怪, 皺眉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小桃詫異道:“這是宮裏啊,公子您不知道?是了,昨兒公子病著, 昏昏沉沉的……”


    又嫣然一笑道:“昨兒可是大王親自安置的公子您, 還請神醫務必治好您的傷……奴婢在這裏三四年了, 從未見過大王對誰這麽細心呢!”


    琴歌不置可否,就著小桃的手喝了兩口,皺眉:丁點兒大的勺子,喂兩口還要擦拭下嘴角,這是要喂到什麽時候去——這種喝藥法,他寧願被人捏著脖子灌。


    正要要求換個法子,看見他皺眉的小桃眼圈已經紅了,驚慌道:“對,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奴婢……”


    話未說完,門外傳來一聲輕笑,竟帶著幾分寵溺:“怎麽,才剛醒就發脾氣呢?”


    琴歌頓覺毛骨悚然。


    一身黑袍的秦鉞推門而入,坐到他床邊,道:“是要讓寡人親自喂你?”


    琴歌扯動手腕上的鐵鏈,似笑非笑道:“我更喜歡自己喝。”


    秦鉞端起藥碗輕輕攪動,輕飄飄道:“人要知足,你說,是不是?”


    琴歌不吭氣了,秦鉞藥勺伸來,他張嘴便接了——他倒要看看,是他先喝的不耐煩,還是那人先喂的不耐煩。


    秦鉞長這麽大何曾照顧過人,喂了三四次,見藥碗中的藥汁隻降下微不可見的一線,便有些煩躁起來,但一見少年好整以暇,似早料到他會如此的模樣,冷哼一聲又繼續。


    兩人一聲不吭,較著勁兒似得將一碗藥喝完,琴歌固然苦的嘴裏都沒了滋味,秦鉞也覺得捏著那丁點兒的小勺捏的手都僵了。


    唯有小桃看得眼睛發直:大王待我家公子可真好啊!


    終於喝完了,琴歌鬆了口氣,一轉眼卻見秦鉞伸指向他嘴角抹來,嫌棄的扭頭避過。


    “這是還生氣呢?”秦鉞好脾氣的一笑,抬抬下巴示意:“沾了藥汁。”


    琴歌的手指望不上,更不願勞動秦鉞,索性伸出舌尖一轉,輕輕舐去了。


    吐舌這個動作,並不是所有人做來都好看的,小孩子吐吐小舌頭是萬分可愛,若換了一條肥厚寬大的舌頭吐出來,隻會讓人倒盡胃口。


    但少年舌尖纖薄小巧,色澤粉嫩,在鮮嫩柔軟的唇瓣上靈巧輕舐,留下誘人的水澤……秦鉞頓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琴歌一側臉,將被薄薄的紗布覆蓋的傷處轉向秦鉞:如果不是有自知之明,他一腳就踹上去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隨時隨地發情的畜生!


    不是說他宮裏收羅了各色美人嗎,怎麽還一副見到母豬都要發情的模樣!


    秦鉞皺眉,接了小桃奉上的茶湯慢飲,道:“你的傷寡人請神醫看過了,雖不敢說能全無痕跡,但治個七七八八是沒問題的。隻是那藥敷上去麻癢難當,怕你不小心碰到了,才暫時限製你的行動,等你傷好了,自會放了你,勿要多想。”


    琴歌如何聽不出秦鉞話中的要挾之意。


    他臉上的傷並不能護著他一輩子,莫說能治好,便是治不好,隻要他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人前,這件事自然就算是過去了。至於以後再如何,還不是秦鉞說了算?且不說別的,像如今這樣將他弄到宮裏放著,做出一副寵愛的模樣來,誰還會相信他清清白白?天下士子也再不會將他當了同類來看,日後秦鉞再對他如何,也絕不會有人為他出頭。


    琴歌嗤笑一聲,道:“陛下日理萬機,還要惦記外臣這區區傷勢,可真是辛苦。”


    你堂堂天下最強國之君,委屈自己來演一出溫柔款款的戲,就為了陷害他一個對天下毫無分量的領國質子的隨從——真他媽閑的蛋疼。


    拜牢中那一幕所賜,如今別管他說什麽話秦鉞總要先放在腦子裏轉個圈,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微肅——他最近,似乎在這少年身上放的心思太多了些,且沒了往日那種取樂消遣的心境。


    琴歌見狀,淡淡一笑道:“不知道陛下可曾聽過一句話——謊話說了一千遍,連自己都會當真,陛下可千萬別演過了頭,讓人笑話。”


    秦鉞道:“寡人肯陪你演戲,你們不是該欣喜如狂才對嗎?”


    他們這些所謂的質子千裏迢迢來西秦,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琴歌也想不明白,當初他是怎麽腦子一抽跑到大秦來的,抿了唇不再說話。


    秦鉞起身道:“寡人還有政務,明日再來看你。”


    又道:“有什麽想吃想玩的,隻管說,便是宮裏沒有,朕派人去給你在外麵找。”


    琴歌不答,秦鉞也不以為意,轉身離去。


    等送走秦鉞,小桃拍拍胸口,才算是活了過來,不無羨慕道:“公子,大王對您可真好,您可別再同大王鬥氣了……”


    琴歌沉著臉不說話,小桃忙閉了嘴,道:“奴婢去給您端粥來。”


    ******


    說是明天再來的秦鉞一連幾天都沒露麵,琴歌樂得清靜,令小桃找了些雜書來看,隻是他手腕上的鐵索收的緊,隻能半躺半坐著,讓小桃幫著翻書。琴歌看了兩刻鍾便不耐煩,讓小桃幫他找個識字的來讀書。


    小桃猶豫了許久才壯著膽子報上去——識字的啊,那可都是了不起的人呢,怎麽可能來給人念書聽,而且還是給這樣身份的人?


    不過秦鉞的話還是算數的,沒多久就真派了個識字的侍女過來,隻是那侍女念書的聲音柔緩平和,琴歌往往聽著聽著便睡了過去。


    琴歌這段時間的睡眠質量很差,也不知道秦鉞給他用的什麽藥,傷處像是被許多螞蟻攀爬啃噬一般,他清醒的時候還能忍耐,等睡著了卻覺得全身痛癢難當。


    也是他白日裏表現的實在太過自如,小桃兩人若不是見了他睡著時皺眉咬唇、痛苦難耐的模樣,還隻當神醫的話太過誇張。


    那日琴歌正聽一篇遊記聽得昏昏欲睡,卻見小桃歡喜進來通報:“公子,有人來看你了!”


    琴歌微微一愣,便聽見外麵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聲音溫暖和煦:“琴歌,殿下和我來看你來了!”


    殿下二字入耳,琴歌便覺得心髒碰碰碰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下意識的起身卻又被鐵鏈拽倒跌了回去。


    秋韻掀開簾子,正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心中一酸,低頭假做不見,側身讓身後的人先行。


    琴歌全然不覺,看著進門的人:“殿下……”


    易安一身白袍,肌膚如玉,五官精致,氣質清冷至有些凜冽,進門點頭示意後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琴歌手上的鐵鏈上掃過,道:“秦王說宮中延醫用藥方便,等你養好了傷,便放你回質子府……你先安心養著吧!”


    琴歌應了一聲,讓小桃她們去外麵侍候。幾人又閑聊了幾句閑話,秋韻猶豫了一下,道:“聽說,你臉上的傷,是你自己……”


    琴歌嗯了一聲。


    秋韻嘴唇微動,最後卻化成一句歎息。


    所謂人各有誌,這世上,有願意忍辱負重以保全家國的,也有寧死也不肯受辱的……誰又能說誰的選擇就是錯的?


    他和殿下受盡屈辱,可看秦王看似寵愛實則輕慢的態度,誰敢說他們委屈就能求全?


    琴歌承受酷刑、自毀容貌,可還不是被鎖在後宮,誰敢說他寧死就可不屈?


    房中一時安靜下來,片刻後,易安開口道:“等此事一了,你就回大楚吧,我會提前稟告父王。”


    琴歌一驚抬頭:“殿下,我……”


    不知道為何,他整個人像是被掰成了兩半,一邊理智告訴他,他回去是對的,對任何人都是最好的,可是另一邊卻像有個聲音在心裏拚命叫囂:他走了殿下怎麽辦?怎麽可以把他獨自留在這虎狼之地任人欺淩?


    易安打斷他道:“就這麽決定了,你不必多說……琴歌你,不適合留在這裏。”


    又道:“你安心養傷,我們過幾日再來看你。”


    起身向外走去。


    或許在琴歌奮起反抗之時,他們就已經不是一路人,已經沒有多少話可說。


    在他麵前,他該表現出如何的姿勢?憤怒他的不識大體?欽佩他的寧死不屈?還是嫌惡自己的肮髒懦弱?


    “殿下!”琴歌喚住即將出門的兩人,苦笑一聲道:“殿下您真的覺得,我們做得這些有意義嗎?”


    易安正要掀簾子的手一頓,卻並未轉身。


    琴歌道:“我們之所以來大秦,是因為不想打仗,可是現在怕打仗的人,真的是我們嗎?”


    易安呼吸急促起來,琴歌繼續道:“人吃了東西是要消化的,國家也是一樣……大秦滅了三國,那三個國家,人心尚未屈服,地方尚不安寧,諾大的地盤需要鎮守平定,需要治理安撫,還要防備北齊乘機南下……大秦如今看似如日中天,其實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現在怕打仗的,不該是他們嗎?”


    “秦王能一口氣滅掉三國,豈是平庸之輩,焉知不是他假做沉迷,好拖延時間,等穩固了地盤,再將我們一網打盡?”琴歌道:“殿下,我們在這裏和秦王糾纏不休,到底是我們纏住了他,還是他纏住了……”


    “住口!住口!”易安厲喝一聲,胸口劇烈的起伏,捏在布簾上的手微微顫抖,片刻後才逐漸平緩下來,一語不發的掀簾出去。


    “殿……”琴歌一聲殿下剛出口,便聽到門外傳來對秦鉞見禮的聲音,默默閉上嘴。


    心中輕歎一聲,才開始留意此刻的處境,麵對一片虛無的世界,本該十分惶恐陌生才對,但林諾卻感覺安然親切,仿佛回到了母體中的嬰兒一般,不,比那個還要自如,還要有安全感。仿佛這個世界,就是他的手,他的腳,他的精神的延伸。


    這裏是屬於他的,這種感覺如此清晰。


    他想著睜開眼睛看看周圍的模樣,卻發現自己沒有眼睛可睜。


    “我”呢?我在哪兒?我怎麽了?


    這個念頭方一起,便感覺虛空中有奇異的能量向“自己”匯聚而來,林諾福至心靈,在心中描摹出自己的模樣,下一瞬,一身白衣的林諾睜開眼睛,看見無盡的漆黑。


    林諾意識到些什麽,一時間童心大起:“要有光。”


    眼前的無盡漆黑變成一片乳白。


    好生單調,而且不喜歡無依無憑飄在空中的感覺。


    “地麵。”順著他的心意,青色的草地從他腳下蔓延開去。


    林諾向前飄了一步,又道:“重力。”


    “空氣。”


    “風。”


    “……”


    塑起青山綠水外帶一片桃林,林諾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麽,周圍死氣沉沉毫無生機,想了想,又道:“時間。”


    一直如臂使指的奇異能量沒有反應,反而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從心頭升起,林諾明悟:能量不足。


    林諾有些遺憾,這才忽然想起:怎麽那個討厭的係統沒出來刷下存在感?這裏不該是它的地盤嗎?不,不對,這裏,應該是他林諾的地盤才對。


    這是他的,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林諾很篤定這一點。


    一想起係統,係統的聲音便傳來,卻並非如往日般直接在識海響起,而是將信息透過周圍的能量傳遞過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這是你的世界,沒有你的許可,我怎麽進的來?居然到現在才想起我來!”


    “我的世界?”雖然一直有這種明悟,但林諾不明白的是,他的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係統的聲音好一會才傳來,悶悶的像是在生誰的氣:“算是……任務獎勵吧!”


    林諾哦了一聲,不再吭氣,漫步在桃花林中,沒有時間法則的世界,就像是凝固在一副畫中,便是再美,也少了幾分生趣。


    他對係統的話半點兒也不信。


    這是他的,因他而誕生,無人可以賜予,無人可以剝奪。不過他懶得同係統說話,懶得反駁它。


    係統半晌也沒等到他再開口,隻得又道:“你沒什麽要問的?”


    林諾道:“你說。”想說什麽說就是了。


    “……那你先放我進來,”係統道:“這樣說話很累。”


    林諾應了一聲,就看見一個奇醜無比的動物在眼前成形,林諾輕笑一聲:“原來是狽啊!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難看。”


    “狽”大怒,道:“我根本沒有具體形象,這是你的世界,當然你想我是什麽模樣,我就是什麽模樣……你把我弄成這樣,居然還說我難看?”


    雖然係統在林諾的心目中就是這幅模樣,但他不想傷眼睛,於是將它化成一個爆炸頭的叛逆小正太,又在地上化了桌椅出來,坐下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係統臭著一張臉,在他跟前坐下,悻悻然道:“我要先給你科普一下常識!我是世界管理係統,負責看護主人創造出來的各個世界。我家主人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神靈,每個神靈都有自己的能量體係,我家主人的力量來源,就是他創造的世界。主人創造世界,然後世界的生靈再反饋給他力量。主人擁有的世界越多越強大,主人的力量就越強大。而你,就是主人世界的一個生靈,所以維護主人的利益也是你的義務。”


    林諾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為了更加強大,主人會盡量多創造新的世界,但創世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係統道:“所以我家主人就建了一個自動創世程序。這個程序會自動收集信息,計算應該創造一個什麽性質的世界,然後收取眾生的意念,挑選一個合適的世界來凝聚。”


    “什麽意思?”什麽叫收取眾生的意念?


    係統翻了個白眼,道:“這都不懂,就是把讀者觀眾比較多的小說、電視什麽的,創建成真實的世界。”


    林諾點頭:“然後呢?”


    係統鬱悶道:“本來這程序一直做的挺好的,但是最近出了點問題。這麽著,舉個例子吧,前段時間,創世程序選擇了一本晉江小說進行創世,一直運轉到正文完結都一切正常,程序就慢慢停止了對世界的影響,隻留下一絲監察的力量。按說應該完全沒問題了的,可是這個時候,作者加更了一篇無責任搞笑番外——小受五年生了三胎!”


    “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小受生活的環境,從小到大每年學校組織體檢,b超不知道照了多少次,上哪兒憑空給他造個子宮?還有,男人盆骨長得和女人不一樣,生孩子起碼得剖腹產吧?剖腹產四年以後才能再生孩子,他怎麽五年生的三胎?”


    “然後呢?”


    係統歎氣:“然後創世程序判定創世失敗,把世界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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