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鹿看到他們倆後,有些尷尬的朝宋知沐走去,說道:“能不能問你一件事情。”


    宋知沐沒拒絕點了點頭。


    蘇林鹿又看向肖瀟,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自己主動轉身,宋知沐跟在她身側,肖瀟倒也不算特別不識趣的跟來,兩人走了一截停了下來,宋知沐問道:“問什麽?”


    “我想問,你想去什麽大學?”蘇林鹿有些窘迫的低下頭。


    其實她也想過自己這麽唐突的問他,他會不會厭煩。


    宋知沐愣了一下,他確實沒想過要去什麽學校,他沒回答反而是問:“你想去什麽學校?”


    “我不知道,今天陸曾諳和我說,他想去央美,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要確定目標了,所以就想來問問你。”


    “這件事情,你不用問我,畢竟是你自己的未來,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你。”對於未來他心中抱著不確定,按照正常人家,他肯定早早的定下目標,可奈何他的父母,卻有心讓他跟著自己,所以宋知沐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來。


    蘇林鹿看著他,對於宋知沐這個人,她一向是不了解的,很神秘,像是籠罩著一層紗,每次她覺得自己快要看清宋知沐的時候,那層紗便會突然出現,將她的視線模糊。


    “我知道了。”蘇林鹿的語氣多多少少帶著一些失落。


    宋知沐見她那樣,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道:“不要讓任何人,影響你的未來,即使我也不行,你該為你自己活,還有時間,你慢慢考慮。”


    說罷宋知沐便轉身要走,蘇林鹿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想要用特別理直氣壯的聲音喊住他,結果隻發出弱弱的聲音:“我隻是想和你同校,即使不在一個學校也行,我想和你在同一個城市。”


    宋知沐身子一僵停下來腳步,回頭看向她:“填誌願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填。”


    “好。”蘇林鹿鬆了一口氣,微笑地看著他,黝黑的眸子泛著光芒。


    風吹過,恍惚間好像又回到去年這個時候,蘇林鹿站在光影斑駁樹下,用著她熠熠生輝的眼眸望著她,毫不保留的說道:宋知沐我喜歡你。


    宋知沐朝她一笑,轉過頭的那一霎,眼眸暗淡。


    天氣漸漸的冷了,陸曾諳也開始校考,畫室裏也見不到人,每天背著大包小包不停的來往各個大學參加考試。


    蘇林鹿坐在畫室裏,拿著筆在水桶裏涮了涮顏料:“真不敢想象明年這個時候,我也要每天起來這麽早去考試。”


    在一開始進這間畫室時,她除了陳多多和陸曾諳之外一個人也不認識,蘇林鹿順理成章的坐在了陸曾諳的旁邊,陸曾諳的旁邊是陳多多,現在陸曾諳去考試了,陳多多就和蘇林鹿就挨得有些近了。


    陳多多雖然平日裏話不多,但是畫畫特別厲害,所以蘇林鹿打心底佩服陳多多。


    聽到蘇林鹿的話後,陳多多說道:“你可以選擇不去考試。”


    蘇林鹿見陳多多搭理自己,立刻來了興致道:“哪能啊,我不考試,怎麽去上大學。”


    “有的人渾渾噩噩的過三年,不用考試,就能上比我們費進盡力考進去的學校還要好。”陳多多依舊是一張冷臉,畫筆一刻也沒停歇。


    蘇林鹿的白色顏料用完了,目光盯上了陳多都的那一大瓶白色顏料,陳多多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隻準挖一點。”


    蘇林鹿立刻笑嘻嘻的拿著鏟子挖了一大坨:“白粉總是用的快,這一大瓶沒幾天就用完了。”


    “一個人用的話,是用不了這麽快的。”


    “什麽意思?”


    “顏料被人偷著用了唄。”陳多多平靜的說道。


    畫室裏的人,有一點不好,就是有些人愛隨便拿人東西,雖然每樣東西不貴,但是顏料被人挖走一大坨,想想還是有些肉疼的,怪不得陳多多每次不畫畫了,就把顏料什麽的都裝好,不然像蘇林鹿這樣放在地上,很容易就被人拿去用,吭都不吭一聲。


    “我就說,我顏料怎麽用的這麽快,膠帶也是,刀也經常換位置。”蘇林鹿氣的不行。


    陳多多故意提高音量,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有的人可能家裏比較窮吧,所以才總是覬覦別人的東西,你不當麵抓到他,他就處處背著人偷雞摸狗。”


    蘇林鹿立刻明白陳多多是在為自己出頭。


    平日裏陳多多不苟言笑,畫室裏的同學都對她敬而遠之,就算她的東西隨意亂放,知道是她東西的人,也不敢亂碰,所以陳多多嘲諷起來,也不在乎別人對她是否有好感。


    “謝謝你啊。”蘇林鹿道。


    陳多多沒再說話。


    蘇林鹿畫了一幅比較應季的畫,冬日裏的火車,漫天的雪,一輛火車停在鄉村的道路上,煙囪還冒著煙。


    “陳多多,剛才說的,不考試為什麽還能上好大學,這豈不是太不公平了。”蘇林鹿這孩子這些事情上極其單純。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公平,高考隻能說是相對公平的考試,可是有些人的家庭,根本不屑這種公平,隻要他們想,一句話的事情,或者一筆錢的事情。”陳多多看向蘇林鹿,“你我隻是這個國家最普通的人,也是最美特權的,沒有窮到要國家扶持,也沒有厲害到讓人敬畏。”


    蘇林鹿不再說話,她也不傻,隻是她從未想過那麽多,她所接觸的人,也都和她是一類人。


    周末,蘇林鹿約夏伊一起去買畫具缺的顏料鉛筆,一起給補夠了。


    兩人坐在路邊的石墩上,吃著烤紅薯。


    夏伊問道:“你寒假也要畫畫嗎?”


    蘇林鹿點頭。


    “我爸寒假要帶我出國去玩,還沒想好要去哪裏,你給我出出主意,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聽到有禮物,蘇林鹿眼睛一亮:“去法國吧,給我帶瓶香水。”


    夏伊聽後很嫌棄的看著她:“你才多大啊,就要香水,臭美。”


    蘇林鹿一笑站起身說道:“好歹我也是青春無敵美少女,臭美一點咋了。”


    夏伊聽後道:“美少女,你看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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