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長假的美國紐約行讓朱小鹿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愛情,它超越年齡、時間甚至世俗。


    顧澤昊那樣別扭傲嬌的人,那天主動打給她正是為了讓她配合參與製造求婚驚喜,時代廣場亮起的廣告牌,婚姻登記處小教堂的真情浪漫宣示,一切的一切都美好的讓人想哭。


    原來,義無反顧、毫無保留、心甘情願……是真實存在的,顧澤昊和夏程程看彼此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回國前最後一天是自由活動,顧澤昊、夏程程以及孫振楊和顧子木這兩對是要單獨行動的,其餘5個單身狗則湊一輛車去掃街購物。


    “二叔,哪兒有郵局?”朱小鹿小腦袋伸過去問司機霍偉臣。


    “幹嘛?”霍偉臣後視鏡裏湊了她一眼,笑道:“要寄特產回去啊?隨便買,不擔心超重。”


    “不是。”朱小鹿撓了撓頭,有點難為情,“寄往舊金山。”


    “怎麽,舊金山有相好?”霍偉臣故意逗她,“怎麽不早說,現在飛過去不一定趕得上回國的飛機,要不你再請兩天假。”


    朱小鹿:“……”


    “小鹿,誰在舊金山?”韓代一臉好奇的看她,朱小鹿抓狂,“不是相好啦,就是普通同學而已,寄送個生日禮物。”


    “喲嗬,普通同學還千裏迢迢寄送禮物?”霍唯一就是八卦王,跟劉芳一個級別的,“你老實交代,你來之前是不是計劃過順便去一趟舊金山?”


    霍唯一“順便”兩個字的發音太曖昧,朱小鹿心虛到無力反駁,“哎呀,你們好煩啦,快點幫我找郵局就是了。”


    紐約和舊金山,一個東部一個西部,橫跨數千裏,飛行6小時以上,她是有想過既然來了美國,那就親自去一趟,有始有終,一向不喜儀式化的她在麵對郭宇的事情特別注重儀式感。


    比如上次拒絕,要在送他上飛機時當麵說清楚。


    比如這次還禮……


    那天從“赤子心”出來到師大東門,餛飩店的老板交給她一個紙盒,盒子不算輕,她卻顯得有點負重不起,想起郭宇發給她的短信,整個人陷入未知的矛盾。


    【小鹿,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你別當真,在你喜歡我之前,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想給你造成困擾,我也沒打算就此放棄,即使這一趟回來的結果並不如我所期待,但禮物還是要給你,放在你常吃的那家餛飩店裏,我知道你並非真的排斥我,你需要一個安撫自己的契機,和一個足以令你衝動的理由,我願意等。】


    戰術!朱小鹿深吸一口氣,將盒子塞進書包,郭宇這種率先就把自己放置在無路可退的角落,以不屈不饒的弱者形象對你展示偉大無害的無限包容,真真是極品戰術。連她這種心大心寬果斷的人都能為之而心生猶疑,以及深深的自責。


    有一種,這樣的郭宇你都不喜歡你還是人嗎,的負罪感。


    劉芳午睡剛醒就看到她神情不明的走進來,“你一大早幹嘛去了?”


    “點名了嗎?”朱小鹿不答反問,她很少逃課,偶爾不得不為之,也會慎重挑選不愛點名的老師,今天上午的課是教育心理學,老師教育學院第一掛張教授,平時分占比重40%。


    “點了。”劉芳從上鋪爬下來,神秘兮兮的湊近,“你猜是誰替你?”


    “不是你?”朱小鹿奇怪的看著她,“你變聲術很到位的。”


    “是李成。”劉芳嘖嘖道,“要不是確認上次冷嘲熱諷,嫉妒心分裂神經細胞導致麵部表情醜爆的是她本人,我還以為你背著我偷偷和她勾搭上了。”


    朱小鹿不理劉芳亂用動詞和形容詞,“你說李成替我答到?”


    “是的。”劉芳瞥了眼李成的床位,“而且坐滿了兩節課哦。”


    朱小鹿:“……”


    “你到底幹嘛去了啊,一早到就不見人。”劉芳梳著頭發又問了一遍,朱小鹿剛想說什麽,寢室的門開了。


    李成提著一桶洗過的床單被套,目測像是剛從洗衣服過來,冷冷的撇了她們倆一眼,目光最後掃到朱小鹿時停頓了一下,徑直走向陽台,全程高貴冷豔範。


    “呲。”劉芳不恥,“當我們是她們係的屌絲男啊?擺給誰看。”


    朱小鹿推了推她示意她小聲點,劉芳翻著白眼吐了吐舌頭,昂著脖子去了廁所。


    李成晾完被套走進來,朱小鹿猶豫了下還是說了聲“謝謝”。


    “……”李成扭頭看她,倆人站的很近,朱小鹿本就矮她半個腦袋,她今天穿了雙高跟鞋,在平底帆布鞋的朱小鹿麵前很有點居高臨下的感覺,忍不住心中嘲笑,矮冬瓜似的,連個粉底都不擦,素麵朝天的清湯掛麵頭,也不知道郭宇看上她什麽,“不是為了你。”


    朱小鹿受夠了她從上而下不屑的掃描似的查看,更別提她陰陽怪氣的話,耐心盡失,“管你為誰,既然替我答到了,就謝一個。”


    說完也不管李成什麽臉色,轉身坐回自己椅子上,撂了書包把從餛飩店拿回來的紙盒騰了出來。


    李成目光在看到紙盒時眉頭下意識一緊,想說什麽又終是沒說,還提著桶的右手抓的死死的。


    朱小鹿自然沒二到在宿舍當眾拆盒子,她搭著板凳將盒子塞到枕頭裏側,收了下午要用的課本和自習要用的書,打算晚上好好熱愛一下學習。


    待朱小鹿和劉芳關門離開,李成轉身去了陽台,一直到看見她倆連體嬰似的朝宿舍左拐,她翻身折回宿舍,像朱小鹿剛才那樣,踩著板凳將枕頭裏側的紙盒拿了過來。


    晚上朱小鹿回宿舍時已經將近10點,洗洗刷刷弄完爬到床鋪已經快熄燈,她裹在涼被下用手電筒照著拆了紙盒。


    紙盒裏有一個精美的包裝純黑色小盒子,小盒子上貼了一個便簽字——


    【如果禮物對你造成困擾,你自行處理。】


    朱小鹿:“……”


    她繼續往下拆,黑色小盒子裏是一條閃閃發亮的項鏈,吊墜是一隻鹿,項鏈旁邊是一把鑰匙,鑰匙扣上有小卡片,寫著逸景1-2-11。


    她偷偷發信息給對鋪的劉芳:【你知道逸景嗎?】


    劉芳那邊隔了五秒才回:【學校西門右拐不到500米的一幢小區,怎麽了?】


    朱小鹿:【沒什麽。】


    劉芳:【你明天早上主動交代,睡覺。】


    朱小鹿這一晚出奇的沒有失眠,房子和項鏈是什麽意思她不想深究,但她謝謝戰術強的郭宇給了她一個“如造成困擾就自行處理”的選擇。


    紐約街頭的郵局裏,韓代陪著她,她不是學霸閨蜜夏程程,英文聽說可以,但異地辦事讀寫及一些習慣問題不太熟,由韓代從旁指導。


    “地址呢?”韓代指了指一行空格處,“這兒填地址。”


    朱小鹿將手機上記錄的地址給他,“就這個,你看對不對。”


    韓代看了眼地址,指導她填好,越看越覺得郭宇兩個字很熟悉,“郭宇是誰?”


    “我學長。”朱小鹿將包好的紙盒遞給工作人員。


    韓代總覺得這人名在哪裏聽過,一時想不起來,倒是想到另外一件事,“上次住院的費用學校報了多少,剩下的我給你,別省著生活費了,也別跟你爸媽說,免得他們擔心。”


    提到這事朱小鹿實在很困擾,“我給那個人說了很多次,他都不給我信息,回國後你陪我去找那個人吧,錢得快點還出去,以後我賺錢了再孝敬你。”


    “那個人?”韓代皺眉,“哪個人?”難道不是許氏許董。


    “就那個許氏集團的特助。”朱小鹿聳了聳肩,“哎哥,你們老板助理是不是工資特高啊,那個魏總不會真是要追我吧,居然不問我要住院費,他條件還不錯啦,但不是我的菜啊。”


    韓代:“……”


    他覺得好笑,“你怎麽就覺得人家是要追你了。”


    “直覺啊。”朱小鹿拿回憑條後兩人一起走出郵局,她有理有據的分析,“我跟他非親非故,他在蒼溪縣就很關照我,還主動要帶我一起回來,回來後守了我一夜,他又不是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對我這麽好吧,我又不是傻子。”


    韓代笑,“你剛才也說了,他是許氏的特助,你覺得一名特助在老板在場的情況下會擅自做私人的事?”


    朱小鹿:“……”


    冷了兩秒後她呆呆道:“不然咧?”


    不然咧?韓代攤手,理論上就是魏森做的一切都是受他老板指示,所以……他腦子裏有種可怕的猜測。


    韓代迅速看向朱小鹿,而朱小鹿同樣這樣也在看著他,隻是表情充滿感慨,“哥,我以後要到許氏工作。”


    韓代:“……”


    朱小鹿的看向遠處,目光悠長而富有力量,“許氏的許總我見過,外冷內熱啊,一個充滿善心的人,企業肯定走的長遠,他的員工幸福指數肯定很高,你不知道,我們學校掛名的希望學校裏,百分之80都跟許氏有關。”


    “有目標是好事。”韓代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事情正如朱小鹿感慨的才是正常,“許氏集團這些年根基很穩,發展也很穩,許晉東是一個非常傑出的管理者,我們g.t需要向許氏學習。”


    “來,握個手。”朱小鹿調皮的抓起韓代的手握著上下搖了搖,有模有樣的說:“我代表許氏集團歡迎g.t前來參觀指導。”


    韓代:“……”


    這進入狀態會不會太快了,他哈哈大笑的配合她,“謝謝,謝謝。”


    “客氣客氣,合作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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