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冬挑了挑眉,哎呀,小狐狸,真看不出來嘛,怪不得老祖宗說不能以貌取人呢,看著這個家夥沒少占便宜,依靠著他那張陽光帥氣的臉。


    “我今年去軍醫大上學,小軒,記得有空找我玩喲。”


    噗嗤一聲,魏勝利又沒有忍住,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外號,笑麵虎又回來了,沉寂了兩年多的心再一次充滿了快樂的因子,多年的願望得以實現,他不高興都不行。


    “哦,你的腦子怎麽長的?我怎麽就不行呢,放假了還要去補習班,要不然妙妙你教我吧,我正好可以在這裏陪著老爸。”


    “隻要魏二叔同意,我沒有意見。”


    魏勝利心裏很願意兒子跟容家的繼承者搞好關係,人吃五穀雜糧誰一輩子還能沒有個病沒有個災的,那麽多國醫聖手對自己的病都束手無策,容家不愧是世代禦醫的家族。


    “那就麻煩妙妙了,小軒文化課有些不開竅,不過運動細胞很發達,我可聽宋澤輝說了你的英雄行跡,那幾個忍者被你的鞭子製得服服帖帖的。”


    “啊,真的,那妙妙,你能不能教我啊,太帥了,忍者啊。”


    容妙冬淡定的放下手裏的東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嗯,筋骨還算中上,雖然算不得最好,不過勤能補拙,好好打磨一番也可以成為絕世美玉,練武之人,天賦固然很重要,後天的努力更加重要。


    “可以,你想走哪條路?輕功,暗器,刀劍長矛還是其他兵器,或者拳掌腿腳?專攻一樣登峰造極也能大殺四方。”


    魏落軒看了一下自己的老爸,低頭沉思起來,這個真的不好選擇啊,他既羨慕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六指神脈,也想要降龍十八掌,逍遙派的淩波微步也眼饞的。


    “不過你的年紀有些大了,學武就要內外雙修,單單拳腳功夫不過就是花架子,上不得什麽台麵。”


    呃,上不得台麵?年紀大了?魏落軒一次比一次失落,雙肩垮著坐在了病床邊,周身散發著,我不開心,不要來找我,魏勝利歎口氣,孩子還是太年輕,難道沒有發現妙妙口氣當中的希望嗎?


    “不過呢?”


    魏落軒一下子站起來,你這個小丫頭,逗我很好玩嗎?一次不幹淨利索的說清楚,這麽大喘氣,讓我大起大落的,是不是很開心啊,我怎麽發現比我還腹黑呢。


    “快說,又不是牙膏,非要一點一點的擠出來。”


    “我師傅除了武功還有不少絕活呢,當然這些還需要更高級的功法輔助,符道,飛行符籙,一遁千裏符籙,金剛符籙等等,五花八門,一般情況下修行這些是需要靈根的,可我師傅一脈並不講究這些,地地道道的洪荒時期傳承。


    不過入門的時候需要洗髓伐經,重塑筋脈,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不能暈過去,否則前功盡棄,你年紀尚小沒有經曆過風風風雨,恐怕無法支撐下來,呃,還是學武吧,這個打造筋骨不會那麽痛不欲生的,我那個時候年紀小,還費了一年的時間清楚體內的濁氣呢。”


    呃,合著你給我畫了一個大大的餡餅,然後告訴我餡餅有多美味,多誘人,在我心花怒放躍躍欲試的時候,最後才透露給我,餡餅有毒,你吃不了,妙妙,沒有這麽玩人的,抗議!強烈抗議!


    “好好考慮考慮,將來的路如何走?快出去吧,我要點燃熏香,除了晚上守夜的,別人可不能在這裏多待的。”


    魏落軒握了握自家老爸的手,也沒有走遠像門神一樣站在外麵,楊家老兩口中午就回去了,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既然容妙冬在這裏醫治,他們也放心的離去。


    容妙冬點燃熏香爐,對著貼身照顧魏二叔的年輕人點點頭,腰杆挺得那麽直,即使沒有穿軍裝也知道來曆,解藥給他服用,屋子裏的事情就交給他全權負責了。


    “妙妙,我想好了,學習符籙,我老爸是一條錚錚鐵漢,沒來由我這個做兒子的會是孬種。”


    容妙冬淡淡的看著他,一臉決不放棄的少年郎,點了點頭,愣頭小子,他也不想想,能讓他痛不欲生嗎?不用丹藥當然會生不如死,輔助丹藥就相對來說,把疼壓縮在人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占卜算命,勘察風水,五行八卦,不用洗髓伐經,你不再考慮考慮?”


    “嗯,不再考慮,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出點代價哪裏品嚐豐收的喜悅,妙妙,我想要變強,你不知道,我老爸癱瘓在床以後,那些平日奉承的人驟然離去,有大伯父在雖然不至於冷嘲熱諷,但是若有若無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很渺小,


    無論什麽時候政治都是醜陋了,爭權奪利自古以來都沒有停歇過,自小耳濡目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學校的那些東西隻是為了考試,我提不起興趣來,要不是為了考軍校,我壓根都不願意去補習班,我不想像別人一樣走後門,魏家的孩子隻能堂堂正正從大門走進去。”


    “嗯,你很像魏爺爺,當年他死在我爺爺的麵前,即使很痛他也含笑著安慰大家,爺爺說他是一條真正的鋼鐵漢子,我也答應魏家後輩,護持三代人,君子一諾重千金,其他四家一代足矣。”


    “謝謝你,妙妙!魏家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嗬嗬,我不在乎報答不報答,隻不過是爺爺臨終前的承諾,行了,不說這些了,你的功課拿來吧,我到要看一看你學到什麽程度?”


    魏落軒不好意思的打開書包,拿出自己今天做的卷子,容妙冬粗略的看了看,了然的點點頭,


    “你就是不會運用那些公式定理,沒什麽大不了的,每一種類型都有獨特的解題方法,隻要掌握了,輕鬆解決,你看這道題。”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寬大的客廳裏氛圍很嚴肅,魏落軒也不藏著掖著,問出自己的心中難題,經過她點撥豁然開朗,原來自己隻差這麽一步,怪不得每次走到河邊,總是不會搭橋,徘徊在河這邊寸步難行呢。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早點起來跟我去鍛煉身體,英語的話,每天十個單詞,跟我大聲讀課文,積少成多嘛,明天我們去買宣紙,既然要學習符籙,就從描紅開始。”


    “好嘞!都聽我們妙妙的。”


    夜幕慢慢退去太陽還在被窩裏磨蹭著,魏落軒軍人世家出身,也是天天需要基礎鍛煉的,兩人在療養院的廣場上匯合,一起來到假山上,麵向東方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容妙冬向他詳細解釋了什麽是先天之氣,如何吸取為己所用。


    結伴回去的時候,魏勝利屋子的熏香剛好燃盡,容妙冬打開窗戶,讓淡淡涼意透進來,經過一夜的治療,病人的精神狀態比昨天好很多,平日的麻木緩解不少,心裏對康複更加信心十足。


    “魏二叔,今天浴桶就運過來了,等會兒衝一個澡,下半身不要穿衣服,趴好把脊椎骨露出來,必須用針灸把槍傷的殘留火藥逼出來,有什麽異狀要及時給我說,也好調整一下針灸的力度。”


    “嗯,知道了,小李麻煩你了。”


    夜裏守護的人已經離去,白天的叫李秋,一臉憨厚,看著都不是花花腸子的人,也許正因為這樣才被魏家人挑中過來相陪吧,交代完之後,她離開去吃早飯,魏落軒非要幫著李秋給父親清洗身體,這種事情容妙冬才不會發表意見呢。


    療養院有專門的營養師,那種病人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一清二楚,容妙冬不用操心,總要給別人一些活路,不能麵麵俱到,即使是魏家人,她也不會多事的插手。


    三師兄雷丘華果然辦事效率很高,她的早飯還沒有吃完,就風風火火的趕到這裏,打發了小貨車,安置好兩個浴桶,草草的吃了一些湯湯水水,跟著容妙冬走進房間,什麽話都不說,看著她針灸的一舉一動,聚精會神的,恐怕錯過了一絲一毫。


    一個小時之後,藥浴開始,魏勝利從剛開始的一無所覺,到後來的酸脹,眼淚差點留下來,剛知道他將要躺一輩子的時候,心裏都沒有熄滅那一絲希望,後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漸漸的隻剩下那點火星子,幾年的憋屈壓抑,仿佛隨著酸痛一下子噴湧而出,差點失態的繃不住淚腺。


    再次清洗幹淨,穿上病號服,容妙冬喂他了一顆丹藥,感覺到五髒六腑都暖洋洋的,繼續點燃上白天的熏香,收拾好藥箱子,臉上掛著笑容的容妙冬來到他的窗前。


    “魏二叔,您的情況很不錯,到底是經常鍛煉的身體,基礎素質不錯,對藥物的吸收出乎意料的好,這樣用不了幾天就可以坐起來,以後治療雙腿就方便很多。”


    “嗯,藥浴的時候,我感覺酸脹酸脹的。”


    “那就是筋脈恢複生機的表現,明天可能會加重,後天會有一些疼痛感,這都是正常的反應。”


    “好,二叔知道了。”


    折騰了這麽久,他也有些疲乏,容妙冬帶著其他人來到客廳,雷丘華眼睛亮閃閃的看著自家小師妹,那可是他的大神,無所不能的大神,一輩子仰望存在的大神。


    “小師妹,我不準備回去了,師傅師娘離開以後,我這心空落落的,反正診所有其他師兄在,我決定跟在師傅師娘跟前盡孝,呃,大師兄還有二師兄都同意了,當然,師弟們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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