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褚漢是河北西路真定府真定城褚家莊人,家裏頗有田產,是個殷足的小地主。


    因為真定府北方就是宋、遼邊境線,兩國常常交鋒,所以為了自保,褚家除了請一些槍棒教頭教導莊客,褚漢還拜了一位江湖上的高手為師,學得一身本事。隻是礙於褚家祖訓,直係子弟不能從戎投軍,因此才沒去邊軍報道。


    今年二月份,褚漢爹爹在母親去世兩年後,也心憂成疾、撒手西去,偌大褚家莊裏,隻剩下褚漢支撐。


    按捺了大半年,聽聞開封府東京汴梁城召開了武舉,抱著保家衛國的理想,褚漢連夜收拾行李、帶上一名小廝南下汴梁,離開了褚家莊。


    在武舉上,前身憑借一流拔尖的武藝,一杆鳳翅鎏金鏜打遍南北無敵手,成了奪魁武狀元的頭號人選。


    就在決賽前夕,童貫侄子童邯連同其餘八名入選武舉的武人請他去“東京第一酒樓”的礬樓吃酒慶祝,前身不好推脫,便跟著去了。誰知觥籌交錯下來,再次清醒時,他躺在“東京第一歌姬”李師師的床榻上,與她的貼身丫鬟流年睡在一起。


    前身尚自懵懂不知,童邯眾人蜂擁進來,以“強、奸”的罪名,將褚漢鎖拿下獄。再之後便是打點好的吳姓牢頭那夥人悶殺了前身,才有現在的褚漢穿越附身的故事。


    默默的將這些記憶整理好,褚漢一聲歎息,滿臉無奈起來。


    若換個地方、換個身份,因為好心救人才“死亡”的褚漢說不定會慶祝死而複生,可是身在這座大牢裏,身在童邯、吳姓牢頭等人的覬覦中,褚漢連生死都無法掌控,怎麽可能高興?


    前世那麽多穿越前輩,恐怕沒有一個像他這般倒黴,竟然成了“強、奸、犯”,褚漢隻嗬嗬,小說的作者真敢想。


    隻是,他強睡的是李師師的貼身使女流年,而且還睡在李師師的香閨,這是不是說明,他和李師師也間接的擁有了“一、夜、情”?


    想到李師師,褚漢雙眼一亮,逃出去的辦法,有了!


    “哈哈,我果然是天下第一聰明人,看來多讀書,還是很有好處的!”沾沾自喜的自賣自誇一番,褚漢感覺大腦一陣疲憊。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褚漢需要好好想想,於是就地一趟,睡了過去。


    “……”


    隻是褚漢入睡時,唇角猶自帶笑,好不猥瑣流氓!


    ……


    夜晚掌燈時分,吳姓牢頭和瘦削漢子再次來到牢房,著兩個獄卒押著褚漢,往大牢裏深處走去。褚漢一邊裝瘋賣傻,一邊暗自打量著周遭,勘察著是否有逃出去的可能。


    事實上,直到褚漢被關進讓吳姓牢頭等人都聞之變色的“丙”字號天牢,他都沒有看到一一絲絲逃脫升天的希望。


    大牢的防守實在緊密,幾乎十步一個崗哨,一條甬道一個關卡。若是貿然奪了兵器,就算殺出大牢,惹出了大批廂和禁軍,他也要死無葬身之地。硬闖不行,想通過大牢的上方逃出去也不可能,唯有依靠之前想出的辦法,智取了!


    “隻是在此之前,我一定要保住性命。”


    瘦削漢子將牢門重新關上,立時有個身材雄壯的漢子戴著手撩上前道,“孫頭,又來貨了?”


    瘦削漢子也就是孫頭,嘿然一笑,一邊拍拍漢子的肩膀,一邊將一把鑰匙悄悄塞進漢子的手中,“賴六,貨交給你了,這可是個行伍出身的漢子,比那些細皮嫩肉的書生要厲害。隻是腦子不太好使,倒沒甚麽威脅!”


    賴六咧嘴一笑,露出一雙白淨的牙口。他接過鑰匙,一邊對孫頭道,“還是老規矩,明天傍晚拿錢給你。”一邊眼冒綠光的打量著褚漢,興味盎然。


    褚漢冷不丁的打個機靈,渾身冒起惡寒。


    這他媽的,這就是剛出虎穴又進狼窩嗎?前世都沒遇到這種人,穿越大宋朝後,他竟然遇到了一個gay,真是……


    褚漢無語罵天。


    這邊褚漢腹誹著,那廂裏,賴六和孫頭、吳姓牢頭打過招呼,不遠不近的聊了幾句,孫頭等人轉身離開。賴六嘿嘿大笑起來,用鑰匙解開手撩,打量著褚漢道,“這漢子長得倒是白淨,聽說是今年的武舉人出身,隻因惡了衙內,被陷害送進這裏。兄弟們,這漢子的味道怕是不錯,你們可要嚐嚐?”


    “嘿,真以為誰都有你那種要命的嗜好?賴皮六,灑家等人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趁早滾犢子!”


    一道粗豪的大嗓門響起,正北的床鋪上,或站或坐四個相貌各異的漢子。出聲的則是一個光頭男子,做和尚打扮。


    另一側的低矮瘦子嘿嘿一笑,上下逡巡褚漢幾眼,殺機昂然道,“賴皮六,那些事情,跟男的做有甚麽好?不如你將這漢子讓給我,讓我將他片成肉沫,回頭請你吃人肉饅頭,豈不更好?”


    賴皮六身子一抖,連忙回罵道,“‘屠夫伍’,大哥在這沒說話呢,你也敢碎屍?老子可不信你有那個膽!”


    屠夫伍的低矮瘦子訕訕一笑,回頭望向床鋪上躺著的一個壯漢,笑道,“大哥可莫要聽他胡說,小弟已然改了性子,再不殺人碎屍了。”


    壯漢不言不語,似乎睡著了,沒有理會眾人。賴皮六大聲道,“大哥,您若是不阻止,小弟便要上手了。”


    等了兩分鍾,仍不見壯漢回話,那光頭和尚雙手抱胸,嘻嘻一笑道,“大哥這是不管你了。賴皮六,趕緊上,灑家睜眼瞧瞧!”


    賴皮六得了吩咐,叫聲“您瞧好吧,二哥”,便朝褚漢走去。一邊走,一邊笑了起來,行為浪蕩道,“今個兒可是俺七天以來的頭次開葷,小哥,你放心,俺一定好好照顧你!”


    “……”


    褚漢已然無語。他到底是哪裏長得像個受?這個賴皮六,莫非眼睛長到腳底下?傻兮兮的笑著,對賴皮六的舉止佯作沒有察覺,卻回頭打量了一眼牢房外的甬道。


    因為這座天牢在大牢深處,所以隻在甬道入口處安排了五六個獄卒。從甬道到這裏的二十步距離,基本沒人看守。若是這個時候,恢複正常,應該無礙吧?


    瞧這座天牢裏,似乎有一個獄霸大哥。他若是將這個“大哥”打敗,在這裏樹立威信,豈不有了籌謀逃出去的時間與空間?


    想到做到,眼低殺氣一閃,褚漢趁著賴皮六搭肩搭背時,一個過肩摔,將賴皮六猛地撂倒。趁機擒拿、鎖喉,一氣嗬成,右肘用力,咣當一聲,砸在賴皮六的後腦上,砸出了一圈鮮血。


    賴皮六驚恐哀嚎道,“你……你竟敢暗算我?”


    褚漢嗤笑一聲,壓住賴皮六的腰部,不讓他起身,鬥大的拳頭繼續砸了上去。三拳過後,賴皮六一聲慘呼,徹底暈迷


    然後拍手、起身,褚漢看向北邊的那五個漢子,沉聲道,“通知你們一聲,從今往後,我便是這裏的獄霸!不服的,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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