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馬洛周圍散發出一種熱量,空氣中產生了熱輻射,他的裹屍手與穿山銅錢記徹底匹配了,他緩緩的站起來,麵對著瑪撒,手一揮,隻見一張張鬼臉竟然出現在空中,向瑪撒逼近。


    瑪撒趕緊作法,施展巫術,並釋放屍氣,可那些屍氣根本無法穿透一張張鬼臉的屏障。


    馬洛心知即使他能打敗瑪撒,或者殺死他,那也無濟於事,因為他需要地筋屍衣來救蘇希,所以他收了力,對瑪撒說:穿山銅錢你拿不走,我們還是來做交易。


    可是瑪撒卻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他指著李梓木說:你以為我會輸給你一個毛頭小子,你不過是雒的後代,雒隻能跟我打個平手,何況是你,這虛幻的鬼臉,不過是穿山銅錢映射的一個假象而已。


    馬洛向李梓木看去,李梓木並沒有什麽異樣,可卓九陰卻大叫起來:她……她的眼睛怎麽血紅血紅的!


    剛才明明還好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李梓木的眼睛卻變成血紅的顏色,活像一個血魔一樣。


    “哈哈哈哈,我在她身上下了法,不出幾日,如果破不了,她就會變成血屍。”


    血屍?馬洛忽然想到,他曾在馬成義的書房內看過一本書,血屍就是一個人中了血咒,最先是眼球變成血紅的顏色,過一段時間以後,人的血液就會從皮膚滲透出來,看起來就像血管破裂皮膚受損一樣,但卻遠遠沒有那麽簡單,那是血液由內向外滲透,根本無法阻止,最後人就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人,看起來,就像一具血屍。


    瑪撒看見馬洛在思考,隨後他又補充了一下:你以為隻有死亡那麽簡單?她的血流完之後,眼球會因為充血過度而爆裂,她身中巫術,死了還會站起來,成為一具真正的血屍啊哈哈哈。


    馬洛的腦袋就像轟然間被雷擊了一樣,他咬牙切齒道:瑪撒,我的祖先和你有仇,你衝我一個人來,為什麽連她們都不放過?


    瑪撒吐著喪氣說:你難道忘記了?雒將我們幾萬人關在地宮,而不是隻把我一個人鎖在裏麵,如果她死了,不過幾人而已,我們是幾萬人,幾萬人,你懂嗎?


    馬洛聽到瑪撒的語氣中充滿仇恨,仇恨的火苗蹭蹭直往上竄,這要怪就怪大遼皇帝,可是現在誰又能說的清呢?兩千多年過去了。


    “我幫你打開地宮,但是我有個條件。”馬洛隻好妥協了。


    “現在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有,如果不滿足條件,我寧可他們全死!”馬洛指著卓九陰和李梓木說道。


    這就是破釜沉舟,瑪撒思量一下說:好,你說。


    “打開地宮以後,你要複活蘇希,並將李梓木的血咒解掉。”


    瑪撒一陣狂笑後說:好大的條件,我也有一個條件。


    “說。”


    “事成之後,我要你死!”瑪撒惡狠狠的說道。


    “好,成交,一代大祭司,如果你食言,你就不配成為大遼祭司。”


    馬洛的這句話刺痛了瑪撒,契丹人十分注重義氣,即使是壞人,也十分講究信譽,他懂得以德服天下,而且蘇希和李梓木都屬於絕代美人,瑪撒還想占為己有。


    “什麽時候出發去地宮?”


    “我準備好以後通知你。”


    馬洛轉身朝李梓木走去,走了兩步他又停下轉過頭對瑪撒說:如果李梓木死了,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冰冷的眼神,讓瑪撒後脊背一陣發冷,雒的眼神就是這樣,他仿佛又看到了雒。


    “我們走。”馬洛對李梓木和卓九陰說。


    兩人男人保護著李梓木向清風路走去。


    “你怎麽樣?”馬洛盯著地麵說,他不敢扭頭去看李梓木的眼睛,一張白淨的臉,現在卻有一雙血紅的眼睛。


    “我沒事。”盡管李梓木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個什麽樣子,但她內心已經有點兒懼怕了。


    “你會沒事的,瑪撒急切想要打開地宮,所以他會趕在血咒發作之前行動,放心吧。”


    “嗯。”李梓木十分平靜,她沒有感到身體上有任何異常的反應。


    血咒,血的咒語,黑巫術中的最高深的法術。血咒最早來源於泰國,是一種泰國巫師下的降頭。下咒的時候,以自己的血液作為引,念咒語,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移植到另一個人體內,會慢慢侵入那個人的思想,直到完全得到他的身體和能力為止。而此時,那人原來的靈魂將被施咒者封印,永遠消失。


    血咒在很多降頭術中,是一項極為重要的儀式,尤其是殺傷力越強的降頭術,無不藉由血咒的的施行,才能發揮力量,所以降頭與血咒,實有堅不可分的關係。也正因為降頭師在下降頭時,需要以自己的精血為引,所以,當他的降頭術被破時,降頭師也會被降頭術反襲,功力不足的降頭師極有可能因此破功,甚至倒送一條性命;即使降頭師的功力深厚,十之八九也會因降頭術反噬,而大傷元氣,必須急覓隱密之處養傷,才能逃過破功之劫。


    但契丹大祭司瑪撒的血咒卻和這種黑巫術截然不同,屬於契丹巫術中最高深的其中一種,不是封印被施者的靈魂,而是將咒語直接施於對方的血脈,導致被施者的靜脈和動脈相互紊亂,整體血液循環係統都會都會錯亂,最後血壓增高,突破血管壁,導致血滲透,最為奇怪的是,這種向外滲透,一般都是在皮膚上麵。


    在黑暗的地宮內,瑪撒參透到這種巫術,李梓木是他走出地宮後的第一個試驗品。


    要想解咒,隻有瑪撒親自來操作,這就是這種血咒最狠毒的地方。


    另外,馬洛現在根本不知道,如果李梓木死了,地筋屍衣也無法將她複活。


    命運啊!


    有人不相信命運,說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可是我們坐下來仔細想一想,能被我們自己所改變的事情,其實都是很小的事情,比方說,你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一個富有的人,你說你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其實不是,你隻是去做了命運安排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天生你最擅長做的事,並將它發揮到極致,然後你成功了,這不是命運嗎?


    命運中,關羽就是一個騎著赤兔馬英勇無比的人。命運中,關羽就不是像諸葛亮智謀滿腹的人。如果關羽違反命運,和諸葛亮那樣坐在車上,運籌帷幄,可能關羽一輩子都是一個平庸的人。


    有位哲學家曾經說過:無可改變的命運,在每個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因此他隻能沿著為他安排的運程前進,就好像行星的軌道一樣。


    李梓木是大遼貴族甄氏的後代,大遼滅亡後,誰還會想到兩千多年前埋下的禍根,會在兩千年後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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