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驂說得很在道理,然而朱萼兒五人依舊不為所動:“前輩說得極是,隻是我等法力低微,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啊!”


    瞧那皮笑肉不笑的虛偽樣!


    “算了,他們既然有了打算便由著他們去吧。”李九娘淡淡一笑,將王驂攔住:“這種事勉強不得。”


    王驂依然憤憤不平:“簡直是一群小人!”


    下得紅雲柱,常為悄悄的跟李九娘說:“我聽智賢說,他聽得他們說,他們根本就不是因為我們要去開通道,不是去打布遙塵,而是因為他們怕死。說是,怕絕種。”


    “想來也是這個原因。”李九娘一笑,倒是真的不在意:“無妨,這事他們做我們得做,他們不做我們也得做,隻要他們不給我們拖後腿便罷了。”


    “真是令人羞愧。”碧魂恨聲說道——那朱萼兒可算是他的子孫!子孫如此德行,他確實是該羞愧。


    ……


    在之前就說過,要打通上下界的通道,就得先要將九淵星陣加固,如若不然恐怕九淵星陣毀,此界坍塌。


    所以,李九娘得加固九淵星陣。


    “九淵星陣的陣心在九霄塔裏。”常為如是跟李九娘說道。


    九謂的九霄塔,就是天界皇城皇極城內的一座高塔。


    於是,一出了紅雲柱,李九娘一行人便直奔皇極城而去。


    既是天界皇城,自是在天界心髒所在,往東而行,十個晝夜的功夫就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段時間布遙塵又大開吃戒了,故而一路行來,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就這樣,李九娘一行人就這麽暢通無阻的進了皇極城外。


    李九娘他們來到皇極城外時,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候,皇極城外的西郊,燈火通明。


    遠遠的望去,就見得數十個高聳入雲的四方塔從北向南排列,每一個四方塔上皆有一團明煌煌的光球,用來照明。


    再往前飛行一段,就有隱約的廝殺聲傳進了李九娘他們的耳裏,再往前,就能看到飛沙走石天昏地黑的激烈戰事了。


    “怎麽回事?”李九娘一行駐足半空,商量道:“先觀察一下看看。”


    運足目力向前看去,隻見得在戰圈之東有一高塔,高塔上臥有一隻巨龜,龜上站著二人,也正隔空遠望著李九娘他們。


    而戰圈之中,因為打得太過激烈,所以也看不清戰況。


    “前麵可是白桑請來助陣的高人?”忽的有人衝了過來,朝李九娘他們問道。


    白桑?


    聽得對方是和白桑一夥的,常為便應道:“正是,隻是他來去匆忙,也沒有跟我們說清楚原尾。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跟誰打架呢?為什麽要打架呢?”


    對方聞言不由得一呆,不過情況緊急,所以也顧不得多想,便順著常為的話答道:“前輩,我們皆是受新任天帝、天後所召,揭竿反賊的人啊!”


    受新任天帝、天後所召?


    常為一哂,朝李九娘揶揄一笑,原來眼前的這場惡仗是這麽打起來的。


    “戰況如何了?”常為又問道。


    “快頂不住了,對方的修為高,我們的人雖然多但也打不過,現在隻能靠人海戰術跟他們死拚,等待援兵的到來。”那人回答道。


    “就隻有我們一路援軍嗎?”常為又是問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來救援。”


    “沒有了。”對方的麵色黯然,說:“現在到處都在打仗,哪裏都不太平,而且我方的實力與布賊比相差甚巨,所以哪裏都吃緊。”


    “怎麽會四處開花?”常為奇怪道:“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組織嗎?”


    “別提了!”對方恨聲說道:“我們應天帝、天後所召揭竿而反,可是我們反了,天帝天後卻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現在我們群龍無首,所以戰事才會向布賊一方一麵倒——簡直太坑人了!”


    “咳,咳!”王驂咳了兩聲,道:“或許天帝、天後有別的處置,好了,不說了,我們既然趕來了,你們便無虞了。”雖然對方也感覺到了李九娘他們一行的修為高深,但是還是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能解眼下之危。王驂看了出來,一笑道:“這樣,我先去陣中看看情況。”


    “好,風不平願為前輩領路。”來人側身請道。


    王驂道了一聲“有勞”然後便隨著那人朝戰圈裏移動,一邊走一邊問這個風不平:“這次敵方領兵的是誰?”


    風不平回答:“是皇極城的七名守將,人稱七星金甲將。”


    須臾之間,二人到了戰圈裏落地,義軍這邊所布的劍陣後方。


    因為有巨大的陣法阻擋,在這裏,還是看不到陣前的戰況。


    “真是白桑請來助戰的嗎?”見得風不平領了王驂前來,立刻有幾名道士打扮的人過來,急急的和風不平說:“劍陣最多還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


    說完就看著王驂。


    這個人的意思王驂懂得,但他沒有介意,他來就是為了幫忙的,不在乎別人說什麽。


    王驂想了想,轉頭問身邊的風不平:“不如我們繞過劍陣,給對方來一個攻其不備,你覺得如何?”


    風不平不敢決定:“如此雖然可算奇兵,但是深入敵軍也太危險了些。”


    對方是來幫忙的,總不能太不講義氣不是?


    “那怎麽辦?”王驂皺眉說道:“劍陣一破,對方殺將過來,與之硬拚照樣會損失慘重。出支奇兵過去,就算是不能將對方重創,至少可以使對方受到一定的幹擾,影響到他們的部署。”


    風不平還在猶豫,迎來的幾個道士也都齊看著他,看來這個風不平是這隊人馬的總頭頭。


    迎來的幾人中有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說:“我覺得這位兄台說得有道理,風前輩,就這樣幹吧。”


    聽得這少年這麽說,另有兩個人也是說道:“兩軍陳前講究的就是當機立斷,風前輩下命令吧。”


    “劍陣掙不了多大一會兒了,戰機稍縱即逝啊!”


    “我也知道這是一個好計謀!”風不平左右為難的道:“隻是,這事太危險了……好,那就這麽辦,出奇兵突襲,我來帶隊!”


    “不行。”少年郎攔住風不平,說道:“風前輩你是一軍之主帥,不可輕出。”


    另幾人也是說道:“就是,如果風前輩你就這樣出去,豈不讓布賊笑我方無人焉?何況,正如風前輩您所說,此行凶危,若是稍有差池,我軍將士何以自處?今後的路還能走下去嗎?”


    “這個……”風不平語凝。


    “還是我去吧。”王驂站出來說道。


    “好!”


    “正該如此!”


    幾個道士齊聲附和,少年郎倒是客氣一些,觀了觀王驂的氣韻,說道:“我也覺得這位兄台前去最合適,他的修為是我們之中最高的,又是生麵孔,出奇兵突襲正是合題。”


    “就是啊!”


    “風前輩,就這樣定了吧。”


    幾個道士七嘴八舌的說,王驂也道:“風兄不必猶豫,我們來就是出力的。”


    風不平又再猶豫了一下,最終下了決心,點頭道:“好吧,隻是你要多加小心,見勢不對就要撤,不可戀戰。”王驂點頭,正要騰空而去,卻又被風不平拉住:“我觀兄台手中空無一物,莫非是無趁手的兵器?如不嫌棄,我這把劍借你一用。”


    觀得風不平的那劍通體赤紅,未注靈力便是紅光閃閃,是一口極好的寶劍。


    然,王驂卻是搖了搖頭:“不用,我有劍。”


    有劍?


    眾道士齊齊的朝王驂的身上瞄,心說哪裏有劍來著?


    “看。”就見王驂手腕一翻,他那柄黑劍便憑空到了他的掌中。


    見得王驂露了這麽一手,眾人皆是驚奇:“這是什麽法門?”


    “嗬嗬,不過一小術爾。”王驂裝逼的笑道,一揮手:“我去也。”


    然後,王驂就在眾人羨慕又驚豔的目光中,平地踏空而起。


    那少年道士在後麵喊道:“我隨兄台一起去。”


    說著,便地湧金蓮,腳踏蓮花追著王驂而去。


    二人嗖的繞過劍陣,朝布賊陣營而去。


    轉眼王驂便繞過了劍陣,眼前就是布賊的陣營了。


    布賊的人中也有作道士打扮的,隻是衣著光鮮一些,與對方義軍的衣衫襤褸成了鮮明的隊對。但絕大多數都是一些著黑甲的天兵,天兵領頭的是七個高著金甲的神將,他們高身數丈,很是威風淩淩。另外還有許多妖獸,奇形怪狀,麵目猙獰眾多。


    這些布賊也在布陣,布的是一個錐形陣,以長有犄角的妖獸在前,那些道士催動法力在中間,後麵是那些著了金甲的神將領著他們部下的天兵,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出,推動錐形陣使勁的朝義軍構起的劍陣壓去。


    “妖人,今日你們的死期到了!”少年郎大吼一聲,持劍的右手連連揮起,三五片刀光嗖嗖的飛出,傾刻便將幾個敵軍的胸腹切開,頓時血雨滿天。


    王驂隨即也出手,手腕一翻,手中的黑劍陡的漲大數十倍,被他雙手舉起,自上而下使勁的劈出。


    別看王驂的劍是黑色的,可它劈出來的劍氣卻是金光耀眼。


    金光耀眼的劍氣,延綿數十丈,破開布賊的陣營,直直的朝著站在最外麵的那個金甲神將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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