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下人問,有下人說:“不了一個自稱是許員外夫人的婦人,許員外好像很怕她。”


    許誌國的夫人?


    李九娘和王驂一怔:“莫不是趙氏夫人聽說了‘小白霧’的事,自己找上門來了?”


    那感情好!


    因為都知道姚氏被魏東明抓了,所以也沒有往姚氏那裏想。


    “去請進來。”李九娘說。


    “不要!”剛醒過來的許誌國驚呼道:“郡主不要引狼入室啊!”


    引狼入室?


    王驂轉頭問下人:“是哪樣的一個婦人?”


    下人回答說:“四十多歲,長得挺端莊的,穿得挺貴氣的。”


    “姚氏?”


    李九娘和王驂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了一句話:“她不是被魏東明抓去了嗎?”


    是怎麽回事?


    王驂前去看了,果然是姚氏。


    姚氏是來尋許誌國的,許誌國當然不肯跟她回去。李九娘也怕許誌國跟她回去有什麽不測——許誌國的小命她倒是不在乎,關鍵是沒了他救‘小白霧’可就麻煩了!所以,李九娘自是不放許誌國跟姚氏回去的。


    要不著人的姚氏氣極敗壞的大鬧郡主府,卻是郡主府的庭院深深,她鬧得口幹舌燥,頭暈眼花,腰酸背疼,連李九娘的麵都沒有見著。末了,還被白管家帶著武東他們抬豬似的,扔出了大門口。


    “等著吧,遲早要你們跪到我的麵前的!”臨走時,姚氏瞪著郡主府的大門,惡狠狠的啐了一口。


    姚氏被放出來的?還是她自己逃出來的?


    想來是放出來的,如若不然她沒膽子跑到郡主府來大鬧。


    隻是,魏東明為什麽要放姚氏出來呢?


    李九娘和王驂滿腹疑惑,感覺魏東明好似在密謀著什麽。


    趙二丫卻不僅僅是疑惑了,而是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趙二丫幾乎覺得,自己信錯人了。


    “你要相信魏大人。”李九娘按了按趙二丫的肩膀,淡淡的說。


    “嗯。”趙二丫沉默了一下,點頭。


    “我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王驂道。


    李九娘卻說:“不要去打聽,如果魏東明不來找咱們,不讓咱們配合,這事咱們就裝著不完全不知道。”


    “為什麽?”王驂不解的問。


    李九娘說:“因為這事牽涉到了陶家。”


    王驂一怔,是了,這事牽涉到了陶家。李九娘是陶老先生的義女,他不僅是他的女婿,還是他的學生。按照司法程序,他們是該避嫌的。


    “也是。”王驂點了點頭,卻道:“隻是就真的不管了嗎?”


    李九娘不答,反問王驂:“你覺得魏東明信得過嗎?”


    王驂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信得過的。”


    “那好,那你就不用管,由著他魏東明去折騰便是。”李九娘說:“正好,我們也沒有功夫管這事,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趙氏夫人,盡快把‘小白霧’救活。你別忘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對。”王驂點頭,覺得李九娘說得很有道。


    默了默,王驂猶豫道:“那,信咱還送嗎?”


    “還是送吧。”李九娘說:“可能事關生死,大意不得——也是咱們的本份。”


    “好。”王驂又是點頭。


    ……


    王驂轉身安排人去給陶家送信。


    智悟卻還惦記著要李九娘做他師妹的事,隻聽李九娘說:“我是不可能跟普光同門的!別說是做他徒弟了,就是當他師傅我都不願意。”


    “為什麽啊?”智悟十分想不通。


    斜了智悟一眼,李九娘淡淡的回答:“因為他們打架太遜了,堂堂的‘大聖’,打起架來竟是薅頭發,戳眼睛,踢下襠這樣的下流招數,甚至還吐口水,這樣的人怎麽能與之同門?”


    王驂仰天大笑:哈哈哈……”


    智悟頭仰四十五度角望天,表情有些淡淡的憂傷。


    ……


    第二天,孫庭耀好了些來看“小白霧”,智悟見他腳步虛浮,說話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由得多天了兩眼。看罷,隱諱的問孫庭耀:“施主近來是否有不一般的際遇?”


    問得孫庭耀一愣。


    智悟給出提示:“比如說漂亮的女孩子。”


    孫庭耀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緊張,他說:“有。”智悟眼睛一亮,卻又聽他說:“小爺我天天都會遇到很多漂亮的女孩子。”


    “不是,不是。”智悟連連搖頭,說:“我說的是特別的,特別的漂亮的,特別的與眾不同的。有可能是你從沒見過的生麵孔,或者以前見過,但是性情脾氣,或是穿著妝容與以前大不相同的那種。”


    “沒有。”孫庭耀搖頭否認。


    智悟一怔,赧然道:“沒有?不可能啊!”


    “怎麽了?”鬆了口氣的王驂湊過來好奇的問道。


    智悟擺擺手,示意王驂不要打擾。他上前兩步,湊近孫庭耀看了看,盯著孫庭耀問:“你確定?你再仔細想一想。”


    孫庭耀還是搖頭,說:“沒有。”


    “不可能啊。”智悟喃喃,又抽動著鼻子聞了聞,道:“明明有好重的味道的。”


    “什麽味道?”王驂問。


    “妖精的味道。”智悟說。


    王驂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聰明的腦瓜子立即啟動,衡量孫庭耀暴露的後果更嚴重些呢?還是把智悟滅了口更麻煩些?


    就在王驂把這兩種可能在腦中來回比對三百遍,順帶把如何滅智悟口的行動演練一百遍時,聽得智悟又補了一句:“一股很濃的狐狸精味道。”


    我那個去!


    這個大喘氣的!


    王驂恨不得再給智悟臉上添兩道新彩。


    但是,孫庭耀那是什麽臉色?


    “你小子該不會是真的遇到狐狸精了吧?”王驂也湊到孫庭耀的跟前,貼著他使勁的看:“你這軟腳蝦似的模樣,就是狐狸精弄的?”


    孫庭耀的臉頓時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都還是堅決搖頭:“沒有。”


    “老白,拿麵鏡子來!”王驂高呼,遠處的白管家高聲應答了聲,眨眼就拿了麵光鑒的銅鏡來。王驂把那鏡子往孫庭耀的麵前一湊:“你看看你這樣子,像是沒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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