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九娘答應下來,皇帝很高興,恨不得立即就讓李九娘出門。


    隻是,李九娘卻說:“不過表哥希望將出京的時間安排在年後。”


    皇帝一笑,說:“那是自然,怎麽也讓你們過個好年啊。”


    “過不過年倒是無所謂。”李九娘無奈道:“隻是我欠下了一份人情,得還了才能離開。”


    “哦?”皇帝關切道:“需不需要為兄幫忙?”


    “暫時不用。”李九娘說:“想來不是很麻煩——如若需要,我是不會跟表哥客氣的。”


    “好,到時候你盡管來找為兄。”皇帝說。李九娘一副送客之意昭然若揭,皇帝豈會看不出來?話說到現在這個點上,他也該起身告辭了:“那為兄就先走了,表妹好好的將養身體,需要什麽隻管去藏藥署去拿。”


    “多謝表哥。”李九娘向王驂說:“你代我送一送表哥。”


    “不用了,還是讓妹夫陪著你吧。”皇帝謝絕了王驂的相送,轉身便出了房門。


    皇帝這剛出門,王驍又來了,向李九娘和王驂說:“‘女屍’我從刑部領回來了,已經放回了她原來的地方。”


    “好,我們知道了。”王驂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回去吧,嫂嫂有些累了。”


    王驍隻得打拱告辭。


    待得王驍的腳步聲走遠,李九娘朝王驂招了招手,王驂會意和她到了裏間。隻道李九娘又是想要雙修了,所以王驂一進就脫衣裳,待脫光了才見李九娘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怎,怎麽了?”王驂被李九娘看得臉紅心虛。


    李九娘目光往下一瞟:“這麽快就全好了?”


    王驂還以為李九娘在心疼他呢,感動道:“好得差不多了——雖然沒有全好,不過沒有關係,我忍受得了。為了娘子能盡快好起來,為夫再大的苦都能承受?”


    看著王驂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李九娘的眉頭便是一簇:“怎麽?就讓你那麽痛苦嗎?每次都是?”


    難道就她覺得舒服了?


    不是說是“男女歡愉”麽?


    若真是這樣,那王驂就真的太愛他了,知道“雙修”對她有好處,他就和她“雙修”,縱使痛苦也要做為她好的事。


    李九娘感動得不行,她知道王驂愛她,但是沒有想到愛她到這種地步。想到他幾乎每次都要流血,李九娘又內疚得不行,都是她貪好索要無度害的。


    “也不是很痛啦……”王驂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低著頭說:“做的時候是很舒服的,隻是做了之後有些痛。——就說讓你把你的秘法告訴我嘛,你偏不!”


    呼,竟是虛驚一場。


    “這事回頭再說,你先把衣服穿上。”李九娘白了王驂一眼道。


    王驂:“沒關係的,我真的能堅樣,你養傷要緊。”


    李九娘說:“傷回頭養,現在我有要緊事和你說。”


    原來娘子讓他一起進屋,是有私事講……


    王驂的臉成了一張大紅紙,還是一張冒著熱氣的大紅紙。


    等王驂穿好衣服,李九娘將一直拳著的右手攤開,王驂一眼就看到裏她攤開的掌中躺著一個豆子般大小的金人兒,那小金人兒直挺挺的躺了一會兒,然後手腳便動了起來,還開口說話:“哎喲,可把老夫憋死了!你這丫頭也忒小器了些,不就看了你男人一眼麽?就差點把我捏死,至於嗎你?”


    “至於。”李九娘說,噎得小金人直瞪眼,看了他問:“你到底是誰?”


    “是不是覺得我既像雲兄,又像李文雄?”小金人笑問,見王驂歪著頭杵著眼的使勁看他,他緊了緊金色的衣襟,衝王驂昂然道:“小子,不趕快向老夫叩頭拜見嶽父?”


    “嶽,嶽父?”王驂指著小金人瞠目結舌的望著李九娘。


    “你覺得你擔得他的叩頭?”李九娘睇著小金人:“少廢話,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我現在可沒有功夫與磨嘴皮子,我忙著呢!”


    小金人道:“你是要去忙著救許家丫頭吧?”


    “你倒是什麽都知道。”李九娘冷笑。


    “當然,我和她本就是舊識啊!”小金人說:“如若有當年舊人在,就憑你不認識許小姐這事便會知道你不是真的李九娘。”


    “娘子?”王驂吃驚的看著李九娘,娘子竟然真的不是“李九娘”!雖然早有想到,但他還是很震驚。


    “他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是李文雄的女兒。”李九娘平靜的和王驂說:“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是……,可是……,那個……”王驂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我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李九娘看著王驂那副驚得不得了的樣,心裏很是有些不舒服:“你是要想從我娘家得富貴?還是得權勢?還是說對你來講我的出身比我這個人更重要?”


    “不是,不是……”王驂連連否認,急得一頭汗。


    小金人見了可憐,說李九娘道:“你這人也是,人之常情的事你又何必逼他?何況,他愛的到底是不是你,你難道不清楚?”


    “我夫妻間的事與你何幹?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交待你自己的事吧。”李九娘沒好氣的說。


    “好好好,算我多管閑事。”被怒懟了的小金人失笑道,又說:“我的事不用想,怎麽和你交待我早就想好了——我來京城便是專程來尋你的。你問我到底是雲兄,還是李文雄?我回答你我既是雲兄,又是李文雄。”


    怎麽回事?


    小金人說:“雲兄為了救我拚盡了修為,又因傳我道法把他僅剩的最後一絲殘魂融給了我。所以我是既是雲氣,又是李文雄。不過,算起來李文雄要點的比重大一些,所以你還是叫我李文雄吧。”


    “原來你是承了他的衣缽。”李九娘了然:“難怪你與之前大不一樣。”


    就連脾性都帶了點雲兄的樣。


    想起他讓王驂給他叩頭的事,李九娘便與王驂說:“你是不知道,他之前見你,在十丈外就得要給你跪下的。”


    “英雄各有見,何必問出處……”李文雄說:“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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