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與李立等三人的死亡,在這個廢棄的營地當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因為這一切來得實在太過於突然。


    畢竟劉恒上位這才不過短短一天的事情,然而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李立幹掉,後者試圖取而代之。


    雖然人們對此議論紛紛,頗有質疑,可是在關河的說明情況下,漸漸也就釋然了,即便有劉恒的黨羽。


    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保持沉默,連劉恒和李立這樣的人都落得這等下場,他們可不會有報仇的念頭的。


    “在短時間內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不過我們好歹都挺過去了呀,哎喲,你就不能輕點嗎?難道不知道我是傷員嗎?真是疼死我了。”王平感慨著這短時間內發生的事情。


    他身上纏滿了繃帶,就像是半個木乃伊,畢竟落在劉恒手裏的時候,他可是狠狠遭受了一番嚴刑拷打。


    “多虧了大家的努力,還有陸醫生的功勞,要不然你小子現在多半都已經被幹掉了,而且你踹我的時候,可真是不輕,說到疼可不隻有你一個人有發言權。”鄭寬一邊給王平包紮,一邊回應他的抱怨。


    他的身上也包了好幾圈,尤其是肩膀和大腿的位置,他和王平兩個人可謂是難兄難弟的。


    “我那不是為了提高演技的逼真程度嘛,感覺我都能夠去角逐奧斯卡影帝了,對了,關河還有那個姓陸的人呢?怎麽一直沒看到他們?”王平將他毆打鄭寬這件事一筆帶過,並且及時的轉移話題。


    “少來了,那個時候你根本就不知道是演戲好嗎,我祖宗十八代都快被你給罵活了,他們的話,陸醫生要離開,關河與小柒都去送他去了。”鄭寬在給王平包紮係帶子的時候,用重了力,後者嗷嗷叫痛。


    “輕,輕點,你這是在公報私仇你知不知道?唉?剛才你說什麽來著?姓陸的他要離開?好端端的走什麽走,留在這裏有這麽多人罩著他,難道還有什麽不滿的嗎?還是說關河那個家夥又在趕他?”


    王平叫苦之餘愣了愣,雖然他一口一個姓陸的,看起來對於陸栩滿不在乎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陸栩,他早就玩兒完,對於陸栩,他還是十分感激的,如今風波這才過去沒多久的時間。


    竟然就聽說陸栩要離開,這讓他驚訝之餘一時間也感到難以接受,他都還沒有好好感謝一下他呢。


    “不是關河,關河聽到說陸醫生要離開,他苦苦勸說了一番,可是陸醫生執意要走,你也知道像他那樣的人,原本就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我的意思是他要比我們厲害很多,我們隻是拖後腿的吧?”


    “所以他要離開其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有些遺憾,但是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的。”鄭寬輕輕搖了搖頭,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陸栩不可能和他們一起同行太久的,那是一個孤獨的獨行客。


    “喂,我說你別擺出這樣一副悲天憫人的態度好不好?什麽該發生的要發生,聽起來就讓人感到滲得慌,而且這種事情你也得早點跟我說好吧,我怎麽也得過去見他一麵,哎喲,快點扶我過去,快點!”


    王平艱難的站起身,他走起路來都是踉踉蹌蹌的,鄭寬點了點頭,扶著他一跛一跛的朝著陸栩方向去。


    在營地的另外一側,關河與蘇柒兩個人對於陸栩的離開有些意外,即便到了這一步也依然在竭力挽留。


    “那個,姓陸的,我知道之前我對你態度不太好,可是,我不是跟你道歉的意思,但是你也沒有往心裏去的吧?如果你留下來的話,道歉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還是留下來吧,幹嘛要走呢?”


    關河這個人磨磨蹭蹭的一點都不坦率,而且他本來也不擅長做挽留的這種事情。


    “對呀,陸醫生,大家在一起也很熱鬧的,雖然之前有那麽一點點誤會,但現在都已經消除了,你就留下來吧,而且大家也很需要陸醫生的幫助呀!”蘇柒也竭力的挽留,她眨著眼睛希望陸栩能點頭同意。


    雖然劉恒三個人死得有點莫名其妙,但所有人都很清楚,倘若不是陸栩的話,事情不會這樣順利進展。


    當然在劉恒他們是否該死的這個問題上人們都有各自的看法,可是畢竟他們是死於自相殘殺。


    其中固然有些疑慮,可終歸也不是陸栩動的手,而且人都已經死了,他們一路上見證了足夠多的死亡。


    將劉恒他們三個帶走草草掩埋之後,這件事情也隻能就這樣一筆帶過,誰都不會再提起了。


    “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幫你們不過是因為我欠你們人情,剛好還給你們罷了,而且你們也記得這裏的規則,說不定我們還會成為敵人的,不要太過於相信我,在此別過了。”陸栩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關河和蘇柒都試圖上前去阻攔,但陸栩走得很快,而且光線暗淡。


    上一次他這麽走的時候,關河是巴不得在後邊再扇一陣風,而蘇柒則是在不久後追了出去。


    但這一次關河則是試圖挽留,而蘇柒在思考很久之後,終歸還是沒有挪出追出去的腳步。


    “那個姓陸的,未免有點太臭屁了吧,不就是幫過我們一次嘛,你看看他說話的那個嘴臉,屁股簡直快翹到腦袋上去了,真是讓人火大,不留就不留,說得好像別人就願意讓他留下來似的。”關河雙手環抱。


    這個時候陸栩已經走遠了,根本就看不到前方的路,他抱怨了一番,也隻能和蘇柒兩個人轉身返回。


    “明明之前不是一直在誇陸醫生的嗎,怎麽現在就成了抱怨了,關學長還真是不夠坦率呀。”


    蘇柒輕輕的笑了笑,在陸栩提出他要離開之前,關河明明是笑得眉飛色舞,前後簡直判若兩人嘛。


    “什麽不坦率,我關河怎麽會是不坦率的人?要說不坦率也是那個姓陸的吧,明明想留下來,隻是礙於麵子才沒留下來,沒錯,絕對是這樣的,不過話說回來,他說的話……如果我們繼續走下去的話……”


    關河對於蘇柒的話表示抗議,但很快他那誇張的表情就轉變成為了沉默,他低著頭良久沉默不語。


    “關學長你說的是……會變成敵人的那一句嗎?”蘇柒記得陸栩說的每一句話,這一句也不例外的。


    “沒錯,在此之前我真的沒有想到劉恒他們會變成這樣,而且是這樣的下場,可是來到這裏之後,一切都變了,就連我們也差點……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座島嶼不僅能夠吃人,還能改變一個人嗎?”


    關河抬頭看向穹頂,那冰冷的頂部阻擋了他的視線,隱約給人以一種窒息的感覺。


    “關學長你不用多想,隻要大家一起努力,不管什麽樣的難關,都可以克服的吧。”蘇柒搖了搖頭。


    即便發生了這些事情,她也依然懷有著希望,這一點倒是令人十分的羨慕。


    “難關嗎?但願如此吧,不過既然那個姓陸的能夠做到,我也能做到的吧?”關河終於將頭抬起來。


    他攥緊拳頭振作了些,通過這次事件他深刻體會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以及自己肩負的責任。


    倘若之前他還對於所謂的隊伍頭領這種東西滿不在乎的話,那麽這次看到那一雙雙恐慌和期待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樣做的,他不僅僅要自己活著,還要讓別人也活著!


    “喂,姓陸的,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唉?姓陸的?人呢?我說關河,那個姓陸的哪兒去了?”


    這個時候王平和鄭寬兩個人才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兩個人都受了傷,腿腳都不太利索。


    就是這麽一段距離,他們也走得頗為費勁,花了挺長的時間才走過來。


    當他們停下腳步看到關河之後,王平當即左右環視詢問陸栩的下落,他急匆匆的過來就是衝著陸栩的。


    “你說那個姓陸的嗎?他已經走啦。”關河立刻雙手環抱,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來。


    在蘇柒的麵前他可以灰心喪氣可以沮喪,可是在其他人麵前,他得漸漸擺出一副老大的氣勢出來。


    因為在關鍵時候,總得有人站出來領導,而不是一味的推脫逃避的。


    “什麽?已經走了?可惡,都說了讓你快一點,你就知道磨磨蹭蹭的,現在好了吧,人都走了。”


    王平瞪大眼睛,得知陸栩已經離開之後,他朝著旁邊的鄭寬就是一頓指責,抱怨不已。


    “這怎麽能怪到我頭上啊,明明是你自己走得慢。”鄭寬不願意背這口鍋,當即反駁。


    “我走得慢是因為我受了傷,這又怪誰呀?”王平當即開始翻舊帳。


    “說得好像我腿上沒傷似的,這又是誰踹的?”鄭寬與他針鋒相對。


    “好啦好啦,你們就不要吵啦,我們一起回去吧,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做呢。”蘇柒在旁邊勸說他們。


    “陸醫生……我會努力追上你的,這樣才不會成為你的負擔,那個時候……你一定就可以認可我了吧?”蘇柒在一行人都轉身返回營地之後,看向遠處陸栩遠去的方向,低聲細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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