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大海上邊風平浪靜,碧空如洗,時而可以看到有海鷗掠過海麵,站在甲板上可以聽到啾啾叫聲。


    穿著“救援”標識的船員手裏拿著望遠鏡在附近搜尋,試圖從平靜的海麵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畫麵出來。


    但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波瀾不驚的海平麵,平靜得如同一塊巨大的鏡子,這已經是出海的第五天了。


    可始終沒有找到半點有價值的線索,這讓他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而在他旁邊有同伴手裏拿著控製杆。


    這是在操縱無人機進行著低空的巡邏搜捕,這比起光靠人力要更加的高效一點,可從他的表情來看。


    依然一無所獲,甲板上船員們不斷的進行著通話忙碌著,遠處可以看到好幾艘救援船在配合著行動。


    “還是沒有線索嗎?這都快一個星期了,我們都是第二波了,還是沒有長安號的影子,說起來長安號可是萬噸級別的巨輪呀,這麽大一個目標,怎麽能說失蹤就失蹤?這未免也太奇怪了點兒吧?”


    這名身材高大的船員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疑惑的詢問,長安號失蹤的事情最近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這簡直到了全民關注的程度,輿論的壓力讓他們這些負責救援工作的當事人承受著非常大的責任感。


    “說起來長安號失去聯係的那一天晚上有非常大的風暴吧?不過以長安號的噸位來說,要抵禦也不是什麽難事才對,現在各種說法有很多,我們也隻能不斷的縮小尋找範圍,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另一名戴著墨鏡的船員控製著無人機的飛回,他們這些救援人員私下裏也有很多種說法。


    看到網絡上鋪天蓋地對他們能力的質疑,以及陰謀論的觀點,這也讓他們窩著一肚子的火。


    “真希望他們能夠平安無事呀,對了,那邊那艘船是怎麽回事,他們怎麽脫離船隊單獨行動了?”


    拿著望遠鏡的船員在感慨之餘,他忽然注意到在右側一艘船朝著東北方向行駛過去。


    他早上的時候看過今天的搜查安排表,並不記得其中安排有這樣一艘船擅自行動。


    “你說那艘船?那是……隸屬於天羅公司的派遣船,雖說他們也加入了救援的行列,不過你也知道,他們可是天羅公司,是有著許多特權,沒有人能幹涉他們的,誰知道他們這是要去幹嘛呢?”


    戴著墨鏡的船員瞥了一眼,很快就認出了這艘船的所屬,畢竟船身上有著天羅公司的logo。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對於天羅公司都不會陌生,這可是改變了整個世界生活模式的科技巨頭。


    “要是能夠進入天羅公司任職就好了,現在人工智能的普及,讓那些智能程序取代了大多數人的工作,連我們的部門也都在裁員,再也沒有穩定的飯碗了,但如果是天羅公司這種企業,絕對會非常穩定的。”


    拿著望遠鏡的船員看向天羅公司的船離開的方向,不斷的感慨,在這樣的晴朗天氣,可視距離很遠。


    “但讓大規模失業浪潮出現的也是天羅公司呀,他們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便利,卻也帶來了失業,真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唉,別管他們了,我們還是繼續自己的工作吧。”


    戴著墨鏡的船員歎了口氣,他收回視線,繼續控製著無人機在附近海域展開搜索。


    他的同伴點了點頭,他們隻是這個時代的普通人,沒有能力阻擋時代的潮流,如同大海的小小浪花。


    在橫貫全球的洋流麵前,它們的存在太過於微不足道了,又算得上什麽呢?


    平靜的大海上有著同樣平靜的島嶼,四麵八方如同鏡麵,簡直就是一副能夠當電腦桌麵的極美圖畫。


    然而這座鬱鬱蔥蔥,覆蓋著大量林木的島嶼,卻有些過於平靜,甚至說是死寂,島嶼上空籠罩著烏雲。


    就是這麽一座與整改額大海比較起來,微不足道的小島,似乎成為了一個獨立的世界。


    這座本不應該有人的島嶼中有人正在快速穿梭著,恢複體力的陸栩在前方領路。


    這座島嶼並不大,但那是相較於整片大海來說,對於人類而言,這座島嶼的麵積實在不小。


    “喂,我說我們要在這裏走到什麽時候?這座島真是太大了,這樣一直走一直走,要什麽時候才是頭?而且你確定我們沒有走錯路嗎?我總感覺我們像是在來來回回的兜圈子一樣。”葉青嵐有些跟不上了。


    她叫住走在前方的陸栩,他們兩個人已經在島上走了三四天,卻始終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這讓她對於前途漸漸有些迷茫起來,真怕會不會就這樣倒在這座仿佛被遺忘的島嶼上。


    “沒有方向感那是你的事情,這座島就麵積來說應該不算太大,算是一座小型島,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島嶼上的地理環境過於複雜,我們雖然走了三四天,但實際上行進的距離恐怕隻有十幾公裏,還不是直線。”


    陸栩麵無表情的進行著解釋,他一邊前進,一邊用筆在衣服上邊進行著繪製,樣子十分古怪。


    筆是一支非常普通的圓珠筆,他一直放在身上,衣服則是他所穿的一件白色短袖。


    “就類似於彎彎曲曲的爬山,走了很久的路,其實也沒有走多遠這種感覺嗎?雖然爬山很有意思,可是這種根本就看不到目的地的爬山,簡直讓人絕望呀,你在那裏究竟做什麽,走一段路就畫一段。”


    葉青嵐抱怨之餘詫異的看向陸栩,每隔一段時間那個家夥就會走到一個小山坡上俯瞰周圍地理環境。


    然後就在那裏塗塗畫畫,就像是在寫生的美術生一樣,這樣的舉動實在令她感到奇怪。


    “我在做什麽,我想沒有告知你義務,不過……這些東西是……”


    陸栩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但很快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向前方。


    “切,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問呢,你又在那裏神神叨叨的做什麽?”


    葉青嵐雙手環抱,她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畢竟被人這樣回應麵子上是十分掛不住的。


    不過她很快注意到陸栩神情的奇怪,當即快步跟過去,她看到陸栩直接趴在了地上。


    “我想我們很快就能遇到和我們一起流落到這座島上的人了,也許是認識的人也不一定。”


    陸栩很快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東西,放到葉青嵐麵前晃了晃。


    “唉?這是……一個易拉罐?上邊還寫著……紅牛?還是漢字?不過這種東西……我之前看新聞不是說大海上有很多垃圾的嘛,各種易拉罐塑料瓶什麽的,都會被海流帶到各個地方來。”


    “而且有的海上垃圾還會漂洋過海呢,有垃圾漂浮到這座海島上,再被那些惡心的東西帶到這裏來也沒什麽奇怪的吧,你憑什麽說這是和我們一起流落到島上的人帶著的,有什麽依據?”


    葉青嵐愣了愣,認出這是一個紅牛的罐子,但她當即對此提出了質疑。


    畢竟一路上她被這個家夥給鄙視慣了,她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證明的方式就是要徹底的反駁這個家夥,讓他醒悟自己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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