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暴風雨的洗禮後,甲板上變得狼藉淩亂,許多箱子木桶破碎一地,就連船體也出現了受損現象,負責維護的水手們當即不敢怠慢,拿著木板和榔頭等工具去進行修理完善措施。


    逃過一劫的眾人都疲累無比,紛紛在船上找地方坐下休息,在剛剛的暴風雨中,他們再次失去了4名同伴,不過萬幸的是林夜和他的三名隊友都全部安然無恙。


    船艙內,韓雅芸將腦袋埋在雙膝間坐在一張木凳之上,每當回想起剛才狂風暴雨中的驚險時刻,她依然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他緊緊抓著自己,可能就掉入海中淹死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能帶給自己無形的安全感,仿佛隻要有他在身邊,無論前方有多麽危險自己都不會害怕了。


    ……


    值得慶幸的是,在這場猛烈的暴風雨之後,無光之海便沒有再為難眾人,接下去的一整天時間裏都沒有發生什麽,十分平靜。


    艾裏羅德拿出隨身攜帶的懷表看了看,此時已經臨近深夜,周圍的海域也沒有什麽異常狀態,經過連續幾波周折自己也確實有些勞累過度了,於是便安排了幾個人輪流值夜班站崗,然後才回到他的船長室休息一會兒。


    無光之海的夜晚寂靜無比,天空完全是一片漆黑,連星星都看不到,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所包裹,空氣無比寒冷冰涼,海麵很安靜,隻能偶爾聽到一些海浪的聲音。


    一名正在值班的水手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眼睛半眯著似乎隨時都會睡著,但是還有五分鍾才到輪崗的時間,所以盡管已經睡意連連他還是撐著眼皮保持清醒。


    忽然間,他隱約看到前方的濃霧之中顯現出一個迎麵而來的黑影,在手中一盞油燈微弱的火光照明下,那東西的大致輪廓也完全映照在水手的眼中。


    那分明是……一艘船?


    “有情況!”這名水手當即睡意全無,敲響了警鈴通知其他人。


    半晌後,艾裏羅德和其餘眾人都站立在了船頭,老航海士拿著一副單筒望遠鏡,眺望著遠方的詳情。


    在鏡片的放大顯示下,一艘黑色的船隻輪廓完全顯現在視野內,那是一艘與黑鯨號一樣規模的雙桅帆船,巨大船身無比破舊古老,腐朽的木板夾層和許多地方都長了青苔,側部還有著大大小小的窟窿破洞,桅杆上的船帆也破破爛爛肮髒無比,而最讓艾裏羅德詫異的是,那艘船的型號竟是早就淘汰的一百年前的老式帆船!


    在逐漸靠近的途中,通過望遠鏡艾裏羅德也清楚地看到,那艘黑色船隻上並沒有一個水手的身影,甚至連船舵都破碎了一塊缺角,航行速度卻十分異常地時快時慢,微微被風吹得飄動的破舊船帆顯得無比陰森。


    這樣一艘殘破不堪的百年前的船,它這麽破舊,是如何保持運作的?


    “那艘船不太對勁,所有人提高警惕。”艾裏羅德放下望遠鏡,語氣凝重地開口。


    “難道是幽靈船?”羅伊德仿佛想起什麽,脫口而出道。


    “幽幽幽……幽靈船?”韓雅芸一聽到幽靈二字,當即嚇得不輕,害怕得躲到林夜身後。


    “已經相距不到50米,對方並沒有打船語,仿佛船上根本沒有水手,而依照船身的破損程度和折斷的桅杆遺骸根本就不可能支撐著船在這種激流的海域中安穩行駛,卻依然可以保持勻速航行。”艾裏羅德沉思片刻後緩緩解釋道。


    “會不會,別人都在船艙內睡覺呢?”阿飛鑽牛角尖地問了一句。


    “不可能,在無光之海這種險惡的海域中航行,不安排人守夜是會產生嚴重後果的,那艘船的航速有點不正常,現在風是往北邊吹,他們是朝著我們也就是相反的方向逆風航行,未免有些過快了。”艾裏羅德再次臉色嚴肅地認真分析道。


    “艾裏羅德大師,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繞道避開它?”羅伊德覺得有幾分道理,但卻不知如何是好。


    “你沒發現,那艘船看似漫無目的地漂流,其實卻是有意在向我們駛來麽?”艾裏羅德目光沉重地看著那遠方的破舊帆船,表情複雜。


    “什麽?!”一聽這話,所有人都感到詫異驚恐,紛紛側過頭仔細觀察那越來越近的幽靈船,發現對方的航路似乎確實與己方是相同的,過不了多久就會相遇!


    一艘百年前的破舊老式帆船,明明無人駕馭卻又直直向自己駛來,在這黑暗的夜晚中無疑顯得非常毛骨悚然。


    半晌後,艾裏羅德才提議道:“我打算在靠近後登船去查看一番,也許會有什麽收獲。”


    “那樣是不是有點太危險了?咱們連對方的底細都還沒摸清楚。”羅伊德一聽要到那艘奇怪的船上去,還是有些心裏發毛的。


    “現在想擦肩而過已經來不及了,你看,兩船馬上就要相遇了。”


    “唉,大師你肯定是因為身為海盜的好奇心驅使吧?”羅伊德無奈說道。


    “嗬嗬,你可別連我這年過半百的老頭子都不如了啊。”艾裏羅德笑了笑,也不否認。


    “去就去,不就一艘幽靈船麽?老子還怕他不成?”


    林夜插話道:“我們也一起去。”


    “啊?林夜先生……我們也要去呀?”韓雅芸一聽他這麽說,立刻愣在了原地


    “害怕的話,你就留在船上吧。”


    “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吧……”少女苦笑道。


    ……


    當黑鯨號與那孤寂陰森的破舊船隻臨近時,這艘黑色的大船才更加清晰地呈現,殘破的船身讓人感到莫名的陰森寒冷,也不知多多少年沒有修理維護過了。


    “來了,我們上去吧,切記一定要小心行事。”艾裏羅德回頭囑咐其餘人一句,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隨後,在兩船擦身交匯之際,眾人依靠掛鉤繩索拋擲在對麵的船舷之上,一一攀爬登上了船。


    站立在荒涼而黑暗無光的甲板之上,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桅杆頂端的破爛帆布隨風搖擺,亂七八糟的繩纜散在甲板上,有的還甩到了舷外,陰風習習吹來,散發著不祥的寒意。


    “貴船有人嗎!”艾裏羅德先是禮貌性地大聲打招呼道,沒有得到任何回音。


    於是,眾人從敞開的船艙進入,內室一片狼藉景色,到處都是打翻的桌椅和玻璃碎片,還有破掉的裝酒木桶和箱子,許多地方的地板也出現了裂痕凹陷,船艙頂部懸掛的吊燈更是斷裂隻剩下一小截勉強連接著天花板,艙底已積了不少的水,隱約能夠聽到隻剩一半的木門被風吹動而發出的吱呀吱呀的響聲,在這寂靜的黑暗中無比詭異。


    艾裏羅德微微蹲下身,檢查地上的木板碎片,從風化和進水的斑駁痕跡來看至少已經有幾十年甚至百年的曆史了。


    “從船艙的景象來看,這似乎是一艘遭遇海難的船,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為走動的痕跡。”艾裏羅德總結出結論說道。


    “沒有人?那這艘船又為何依然在海上航行?它難道能自己動不成?”羅伊德不由疑惑地問道。


    “具體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繼續往前走吧,看看能不能發現有價值的線索。”艾裏羅德搖了搖頭道。


    “啊……還要繼續往前走啊?不會真的遇到幽……吧?”韓雅芸語氣有些害怕地小聲喃喃自語道。


    “看看人家可兒,同樣是女生,她都這麽淡定。”林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可兒,歎氣道。


    “唔,對不起……我會勇敢起來的。”韓雅芸以為林夜是在責怪自己,當即委屈地低下頭。


    “好了,別太在意,我沒有怪你什麽啊,畢竟是女孩子,怕一些幽靈鬼怪也是可以理解的。”林夜當即無奈地笑了笑,安慰她出聲。


    另一邊,艾裏羅德正詳細地檢索著船艙內的情形,雖然一切都沒有什麽不妥的,但他總覺得這裏的氣氛非常詭異。


    “這艘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小心點。”


    接下來,眾人穿越船艙,往通往內部的門深入探索,下層甲板的貨艙也被海水所浸濕,充滿著潮濕的空氣,許多裝有貨物的箱子都已經發黴腐爛,一片破敗荒廢之景,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東西。


    過道兩旁,是船員們所日常居住的房間,每間房間的布置都是差不多的,肮髒的吊床和損壞的桌椅家具,打開的窗戶前散落著一地的玻璃碎片,陰冷的海風通過窗口吹拂進內部,讓人覺得一股冷冽。


    廚房裏的烹飪用具也是破舊生鏽丟的滿地都是,還有許多已經過期變味的肉類食物散發難聞的臭味,麵粉和黃油的惡心混合物也摻雜其中,壁櫥東倒西歪地倒在地板上,掉在地上的擀麵棒和廚刀幾乎讓人一不注意就會踩到絆倒。


    然而,林夜早在登上船的一瞬間,就依稀感覺到有一隻無形的眼睛在暗中窺視著自己,讓他隱隱覺得這艘船並不像它的表麵上那樣寂靜,這是一種久經險境而磨礪出的直覺。


    將船上的大部分地方都搜尋後,眾人依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艘船空無一人,卻依然能夠在海上行駛,讓人不得不感到驚訝,仿佛是有著一股魔力在支撐著船漂泊一般。


    在廢棄的船長室內,艾裏羅德走到了唯一的一張木製辦公桌前,上麵擺放的都是一些年代久遠的雜物,生鏽的羽毛筆、泛黃濕透的書籍以及一個掛在牆上的陳舊的肖像畫,畫框內是一個身穿藍色筆挺大衣,頭戴高筒船長帽的魁梧中年男人,方形臉八字胡眼神桀驁,肩膀上還站立著一隻黝黑的烏鴉。


    讓艾裏羅德目光被吸引住的,是辦公桌上一本已經被打濕且皺巴的航海日記,這本日記似乎是一個名叫“鄧肯·範維”的人所寫的,依照筆跡和敘述內容來看他應該是這艘船的船長,而且是一名海盜船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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