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慘叫歇斯底裏,驚得穀倉外李道真心中一顫,暗叫不妙,忙拉著奉真兒就要進倉去查看。


    二人剛一進倉,許旌陽右手成爪直直的就要取奉真兒性命,嚇的奉真兒俏臉煞白。多虧李道真用須彌芥子扇擋開了許旌陽的手。


    “許天師,你!”李道真見許旌陽竟然直接動手,心中難免有些生氣。


    許旌陽二話不說,又直衝奉真兒,欲要就地格殺。李道真見此,眉頭一皺,手中須彌芥子扇嘩啦啦抖開,化作三丈大小擋在許旌陽身前。


    許旌陽見寶扇,渾身一個激靈,這才停下,怒視李道真:“李道真,你想護短不成!”


    李道真不理許旌陽,向穀倉裏走了兩步,見角落裏正有一物放光,驚得李道真一愣:“斬仙飛刀!”


    許旌陽咬牙切齒,怒喝道:“你再看右邊!”


    李道真聞言又向又看去,見那右邊堆放著一些雜物,雜物邊正是一個人頭!


    血淋淋的人頭!


    死不瞑目的人頭!


    “這……”李道真雖未見過葛玄,此刻也早就猜出了那人頭的身份,整個人如墜冰窟:“許天師,這……這可是令徒的……”


    “李道真,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說!”許旌陽雙眼通紅,青筋暴起,哪裏還有之前仙風道骨的天師模樣,此刻的他隻是猶如一個晚年喪子的老父。


    李道真眉頭緊皺,先勸道:“天師,此事必有蹊蹺,若真是真兒殺了令徒,怎麽會將凶器和人頭都藏在這麽好找的地方?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嗎?”


    許旌陽聞此更怒:“你果真是要庇護你的惡徒!”


    “不是庇護,天師,隻是我覺得這件事情,真兒是被冤枉的。”李道真用須彌芥子扇擋在許旌陽身前,護住了扇後的奉真兒,使得許旌陽毫無辦法。


    “被冤枉?”許旌陽怒極反笑:“你去我天師宮看看紫陽真人,你再看看地上這兩樣證據!人證物證具在,你竟然說你徒弟被冤枉了?哈哈,好啊好,好一個俱蘆大帝李道真!”


    “天師……”隨著事態的發展,李道真越來越看到了當初南極長生大帝身死的影子,心中越寒。


    “你不必說了!”許旌陽一聲暴喝打斷了李道真:“李道真,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我也不想再多費口舌!我明白你對此事不知情,但是如今證據確鑿,你還要護短?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交出奉真兒任由我處置,這件事就這麽算了。第二,我上告紫薇大帝,從此以後我北天庭和你玄門教勢不兩立!我許旌陽就算挫骨揚灰,也要斬盡你玄門弟子!”


    李道真聽此臉色一變:“許天師,何必要如此?我李道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此事確有蹊蹺。在未曾真相大白之前,真兒絕對不會交給你,我們玄門教和不會和你們北天庭為敵,請你好自為之。”


    許旌陽雙眼一眯:“李道真,這麽說你是鐵了心要護短了?”


    李道真長歎一聲:“許天師,你被仇恨蒙蔽了靈台,不如先回天靜坐,改日我李道真定然登門造訪,給天師一個答複。”


    “答複?”許旌陽冷笑:“還要什麽答複?事實就擺在這裏!”


    正所謂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這許旌陽雖然是堂堂四大天師之一,但比起俱蘆大帝來還是官低一級,李道真為了顧全大局,不被有心人利用而一再忍讓,這許旌陽卻步步緊逼,著實讓李道真心中有些不滿。


    “許天師,正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有我在此,憑你的本事休想傷真兒半分,我勸你還是回去吧。我李道真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來日會給你一個說法。”


    許旌陽被李道真說的麵紅耳赤,羞怒不已,怒喝道:“好一個李道真!我這就回天稟明紫薇大帝!”


    “哼,”李道真冷笑:“紫薇陛下是明事理的人,我相信他會秉公處理。”


    “你等著!”許旌陽冷眼一瞪李道真:“告辭!”說罷,收起葛玄的人頭,急縱雲離去。


    李道真見許旌陽離去,長歎一口氣,收起須彌芥子扇,沉默不語。


    奉真兒見此,忙上前先拿過斬仙飛刀,又跪在李道真身前:“帝君……這……弟子決然不敢騙帝君,卻不知這斬仙飛刀為何忽然會出現在這裏!”


    “唉……”李道真搖搖頭:“真兒,你起來。”


    “帝君!”奉真兒麵色為難。


    “起來吧,我知道這寶貝為什麽會出現在此,不怪你。”李道真彎腰扶起奉真兒,又道:“恐怕此事也和三清有關呐,這是要禍引北天庭了。”


    “禍引北天庭?”奉真兒不明李道真之意。


    “是啊。”李道真苦歎:“這是道教和天庭之間的問題,我不想多管,道教越是和天庭爭鬥,我玄門教就能多一分喘息的機會,隻是三清竟然次次把我玄門教當槍使,這真是讓人……唉,南極長生大帝如此,北極紫薇大帝又是如此。”


    奉真兒天生聰慧,也知道李道真這是在自言自語,不敢打擾,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傾聽。


    李道真隻是自顧自道:“也不知道這次,三清又有什麽本事讓紫薇大帝遭難,嗬嗬,甚是期待。真兒,走吧。”


    說罷,李道真帶著奉真兒出了糧倉,回到刑場之上,隻見眾人還在刑場上等候,見李道真回來,都行禮道:“帝君。”


    人群中走出來金翅大鵬,迎上去問李道真:“事情如何了?”


    “算是解決了吧,隻是不知道後續。”李道真苦笑道。


    大鵬才不管什麽後續,拉著李道真道:“那請你兌現自己的諾言吧。”


    李道真被許旌陽攪得頭腦一片混亂,這才想起還有佛母孔雀的事情未曾平息,不由得苦歎道:“大鵬,可能再過幾日?”


    “再過幾日?”大鵬一皺眉:“怎麽?不想去了,負心人?”


    “你……”李道真被大鵬噎得啞口無言,許久,這才道:“罷罷罷,這就走,去蘇悉地院。”


    說完,李道真又叫來奉真兒:“真兒,那許旌陽如同發瘋了一般,我走後,恐他又會折返回來。但我此去蘇悉地院又不方便帶你,便給你一個保命符印,若有危機時,打開符印即可。等我從辦完事,會再回來接你回北俱蘆洲暫避風頭。”


    說罷,李道真遞給奉真兒一枚古銅色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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