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蔓姍果斷休假了。


    可這難得的假期,竟讓她就發自內心覺得,任性,其實也是一種罪。


    尤其是當蘇離的大手悄然環住她嬌軀的那一刻起,她忽然覺得還不如去出任務。


    “你不上班嗎?”她轉頭看著蘇離,打掉了他作怪的大手。


    “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再說了,你現在身體不便,我還是在家裏照顧你比較好。”


    “......”葉蔓姍有些無語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這男人的臉皮是鐵打的不成?明知道身體不便,他還總是那般**她,這人,這人真是沒辦法用言語去形容!簡直是惡劣到了極點!


    “其實,其實我沒什麽事兒了,你看,現在已經好多了。”


    蘇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直接將他抱了起來,就向著臥室走去。


    葉蔓姍捶打著他的胸口,兩條腿四處晃蕩,大驚失色道:“你幹嘛啊?”


    蘇離一臉嚴肅的說道:“你不是已經好了嗎?我見天色正好,秋意正濃。在這個豐收的季節,當然是多做點愛做的事情。要不然馬上冬天了,動物都該冬歇了。”


    葉蔓姍一把推開他的臉,惡狠狠的道:“我忽然間想起來了,還是有點兒痛的。”這個男人,怎麽說起胡話來也是一套接著一套。還冬歇,在某些方麵,他還真像是一個動物。


    蘇離嗬嗬笑了笑,將她放在了沙發上,溫柔至極地看著她。


    葉蔓姍最受不了他的這種眼神,一把將他的臉推開了。


    “別鬧,跟你說點兒正事兒。”


    “怎麽了?”蘇離看著葉蔓姍,不知道這妮子又要和自己說些什麽。


    “我總覺得,殤璃東華並不是自己記憶的盡頭,你老實告訴我,上麵還有很多,是嗎?”她心底一直有這麽一種感覺。那埋藏在心底的一幕幕,就像是籠罩著一層薄紗,讓人不能一眼看個通透。現在的她對於那些轉世的記憶,已經不是那麽抵觸了。可卻無論如何都找尋不到揭開那層薄紗的方法。


    “確實還有很多。”


    “那,我該怎麽揭開它們?那三生石,你還有嗎?”


    葉蔓姍緊張兮兮地問道,臉上的神情,竟然帶上了些迫不及待。


    蘇離點了點她的鼻尖,說道:“有是有,這些年裏收集了不少。可是,卻沒什麽用。三生石喚三生。你自己今生也算上,再加上兩世記憶,已經夠了。再多的三生石,也不能對你起一絲作用。”


    “那,那豈不是說沒辦法了?”葉蔓姍皺著自己的眉頭,晃了晃蘇離的胳膊。真當她麵臨厭鬼鬼王的那一刹那起,她才知道自己仍舊欠缺很多。強行融合役鬼,一次還行,下次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這次僥幸活了下來,實力雖然有所增長,可這進度,實在是有些少得可憐。


    她的這般想法要是讓下麵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氣死一大片。人家辛辛苦苦幾十年不見得能熬到s級,她半年不到就是了。現在竟然還覺得進度太慢。


    不過她終究和常人不同,擁有兩世的記憶的她,深刻明白了自己麵對的是什麽樣的敵人。在厭鬼的洪流麵前,再高超的實力都會顯得有所不足。


    “辦法還是有的,不過要靠你自己。”


    葉蔓姍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可是她看蘇離的神情,心中也知道確實是沒有其他的方法。可是眼見著那些曾經的記憶觸手可及,卻總藏在那霧靄的後麵,著實讓人心急到了極點。按部就班的修煉下去,實力的增長不知道能不能應對突發的狀況。


    “你不要過於擔憂。這些年下來,陰陽渡並非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不論是你,還是聶翡翠,又或是東華,都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尤其是你的前世們,她們可沒有覺醒記憶。不是同樣站在陰陽渡的最頂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現如今雖然陷入僵局,可是對於厭鬼來說,同樣也是如此。”


    “心放寬些,距離真正的大戰尚遠,即便是厭鬼,在實力積蓄到一定的境界之前,也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就像它們一直暴露在外的那些鬼王,其實都不過是吸引我們注意的幌子而已。”


    “都拿鬼王來做幌子,你的心也是真大。人家那麽做,難道還不能說明人家勢力雄厚,實力通天。”


    葉蔓姍看著蘇離,說著自己的擔憂。卻見蘇離的臉上再次湧上一抹憐愛,輕聲說道:“現在的你還不懂。不過,若是你能再覺醒幾世記憶,你就會明白了。”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一再不將話說個明白,急都能把人急死。你到底是我的男人,還是我爸啊!怎麽說話老是老氣橫秋的,讓人都想抓狂。


    “你就不能痛快一點兒?知道什麽快說唄!想把人活活急死還是怎麽著?”


    蘇離緩緩搖了搖頭:“不是我不說,實在是說不明白。再者,就算真得講明白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就像你的記憶,隻能你自身去找尋其中的聯係。若是我講給你聽,善加幹預,反而容易讓你錯失很多。”


    “那你倒是告訴我記憶之間有什麽聯係啊!”


    蘇離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


    葉蔓姍火兒了,她直接跳到蘇離的身上揮手就拍打起來。


    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浮現,讓她直接愣在了當場,心中仿佛掀起了驚天巨浪。


    陰陽渡中,付雪和季明朝麵對麵坐著,後者低著自己的大光頭,臉上頗為的尷尬。


    “不好意思,這個,這個實在是喝蒙了。”


    季明朝心裏那個擔憂啊!他怎麽也想不到,在賓館裏睜開眼睛的時候,會看到付雪躺在自己的身邊。不論是那淩亂破碎的衣衫,還是那扯破了貼在腿上的絲襪。無一不在告訴著他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依稀還是有印象的。這個他愛慕了許久的女人,半推半就接受了他的存在。隻是......隻是怎麽就這麽像做夢呢?再加上她此刻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心情頓時就七上八下的,覺得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付雪撫著自己的額頭,宿醉的感覺並不好。頭昏腦漲不說,嗓子還幹澀得難受。可她看著麵前這個大光頭,那些難受就全都化作了浮雲。她嘴角勾著一抹笑意,調笑著說道:“昨晚,感覺還行?”


    “行!那必須行啊!”


    季明朝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付雪嘴角兒的笑容更大了。隻是,隻是以他對她的了解,但凡是她笑得這般開心的時候,往往都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說道:“其實,其實並不怎麽好。你也知道,昨天喝的實在是有點兒多......”


    “怎麽?推了老娘,就想翻臉不認人?”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付雪眼神兒一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後者一哆嗦,趕忙抬起了自己的頭。


    “我認,我認,咋能不認人呢!我......我我......我這就打電話,下午咱們就領證去。”


    “你就這麽把我打發了?”


    她單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另一手伸到麵前,若有所思一樣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手,左右晃了晃。


    季明朝看了看那潔白瑩潤的玉手,咽了一口唾沫。他實在是猜不透麵前這個女人究竟想要些什麽。要不然,也不至於追了這麽久,都沒機會一親芳澤。要不是昨天那頓飯......他忽然有些感謝起蘇離來,大老板就是大老板。這原本親都沒親,現在直接上本壘了。


    “這手,真好看!”


    付雪瞪了他一眼:“然後呢?”


    然後?什麽然後?


    季明朝愣愣看了看那手,難不成,還要他效仿歐洲古時候那些貴族,搞什麽吻手禮?他深深看了一眼付雪,以她的姿容,真到了那個年代,隻怕也是女王那一等級的。吻手禮就吻手禮,大便宜都占了,一個吻手禮又算得了什麽?想到這裏,他站直自己的身體,衝著付雪單膝跪了下來。


    付雪低頭看著麵前這個光頭,心中頓時變得美滋滋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上道兒,連鑽戒都已經準備好了。以前沒看出來啊!什麽時候他腦子裏還裝了這些東西了。他要是一早就這麽聰明,隻怕她早就嫁給他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可不得不說,老天爺總是這般喜歡開玩笑。兩人的想法,根本就沒在一個點子上。


    隻見季明朝一把拉住了付雪的纖手,大厚嘴唇子一下子印在了她的指關節上。“唔唔嘖嘖”的親得特響。


    付雪臉上神色一變,唰得收回了自己的手,嫌棄的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怒視著麵前這個男人,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他腦子難不成有坑?


    “你這是幹嘛!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惡心呢!”


    惡心?


    季明朝不樂意了:“我怎麽就惡心了。你把手伸這麽長讓我做這麽個吻手禮。現在我吻了,你居然嫌我惡心?”


    “吻手禮?我什麽時候讓你施吻手禮了?”


    “你那手伸得跟個雞爪子似的,那電視裏不都是這麽演的!”


    付雪不聽好好,一聽更生氣了。雞爪子?他說自己這纖纖玉手是雞爪子?她閑來沒事兒就喜歡保養自己,奔三的人了,看起來還像個二十出頭兒的大學生,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資本了。整日裏忙於工作還能保養成這樣,已經實屬不易了。要知道,就連陰陽渡裏的小姑娘都羨慕自己的身材和皮膚。可是麵前這個牲口一樣的男人說自己什麽?雞爪子?


    “你個禿頭你敢說我這是雞爪子?”


    “你說誰禿頭?”


    “你說誰雞爪子?”


    兩人互相怒視著對方,視線交織之下火光隱現,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明明上一刻還曖昧叢生的兩人,下一刻就成了生死仇人。


    付雪忽然眼圈一紅,肉眼可見的晶瑩彌漫而出,她顫抖著指著麵前的男人:“這,這就是你所謂的負責嗎?”


    季明朝一見她眼眶泛紅,心中直接就慌了。他此刻再也顧不得付雪罵他禿頭,趕忙走上前去摟住了她的肩膀。


    “你別哭啊!我,我,我不是有意的。不,我不是說你雞爪子。我是說它像雞爪子。”


    “你說什麽??”


    “我呸!不是像雞爪子。也不是雞爪子!我,我是個禿頭行了吧!”


    季明朝可見不得付雪哭,可他同樣也注意不到,付雪努力克製的笑意。


    李建國悠悠從辦公室外麵穿牆而入,又悠悠飄了出去。


    付雪微微一愣,看來昨天晚上出狀況的遠遠不止自己和葉蔓姍,就連李建國這麽個役鬼都好似受了刺激。


    “你聽我說,我雖然什麽都做不好,可是我一定會對你好......”


    付雪捂住了季明朝的嘴。


    李建國漸漸飄遠了.......


    她皺了皺眉頭,感覺李建國此時的這個狀態,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路瑤撅著自己的嘴,氣悶異常的坐在床上。自打醒來之後沒看到李建國,她的心情就變得極度微妙。望著此時此刻光禿禿的手腕兒,她伸出指頭輕輕撫摸著。平日裏李建國化身手鐲的時候,她總會覺得莫名心安。現在沒了手鐲,這份心安也隨之消散,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她知道,這是自己的錯。


    她不該親吻他,不該讓他失了方寸。同樣,她也不該對他萌生好感,進而做出錯誤的舉動。這會傷害到兩個人。


    因為,人鬼殊途。


    役鬼雖然不會吸食人的陽氣,可是他們的存在同樣不屬於這個世界。陰和陽之間,永遠都有著一道巨大的鴻溝。而役鬼,隻是站在這鴻溝上左右搖擺的存在。這種搖擺的特性賦予了他們不一般的能力,可是,哪怕是再像人,也終究不再是人了。


    別說蔓姍他們不同意。真要是讓自己的爸媽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一個鬼,隻怕是直接就能昏過去。


    這段感情,怕是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可即便是如此,路瑤此刻也想試試。她並不是一個膽子特別大的女生。但卻從來都不缺乏嚐試的勇氣。她忽然想起了安娜。那個金發碧眼的修女。他們的戀情同樣是沒有結果,可是那其中的酸澀甜蜜和與眾不同的至死不渝,著實讓她很是向往。


    她憤恨的拍了一把床上的薄被。


    自己這個主人還在悶頭大睡呢!役鬼卻自顧自跑了,一夜都沒回來!這一晚,他究竟跑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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