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第一天晚上,班主任召開班會。


    我們學的專業是如何將兩個不光滑平麵銜接在一起,大概兩三屆之後就會被廢棄。


    但是,畢業之後想一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存活期如此短暫的專業,也不會遇見你。


    所以說,人與人的相遇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巧合。


    緣分作祟。


    夜,不知幾許。


    想到明天還要開始的軍訓,心裏就極其煩躁。貫穿前二十年生命線的本我,始終討厭著運動。除了足球之外。


    相信生命是靜止的。


    初見的同學們褪去肥大不合體的軍裝,一個個變得青春靚麗、帥氣陽光起來。


    陸續地自我介紹並沒有讓大家變得熟悉,甚至自我介紹的初衷都並沒有貫徹,把名字與連對應起來,就像玩最強大腦的挑戰遊戲。


    雖然隻有二十六張臉,也有些困難。


    彼此熟悉的隻有經過幾天磨合的舍友。


    我坐在人群最後,等待著她的到來。


    我是那種長期呆在電腦前,或者做一件事情臉上就會燒火的人。


    醫生說,這是內裏有熱。


    所以第一眼看見她雖然是一見鍾情泰半,但是感覺是模糊的,不真切的。


    她就像從霓虹燈中走出來,周身都帶著光暈渲染的仙女。隻知道美,卻說不出哪一處。


    非要形容,隻能形容自己。似乎,血液離開了心髒,開始百川東到海,不知何時複西歸。


    等到自我介紹終於結束,班主任開始上台講話。大學四年見班主任的次數不多,但是每一次,從並不高大的班主任口中都有高大的言語。


    她就要來了。


    在我這麽想不到三分鍾後,兩個探頭探腦的女孩子從後門偷偷地溜了進來。


    因為位子的緣故,她們就坐在離我不遠的座位上。不知道在悄悄說些什麽。


    大概的言談在後來的認知中慢慢清晰。


    同班在隔壁的河源康說,他加了沉琳的秋秋,在來學校之前就已經聊了不少。東雯之所以回來到我們班,也是因為沉琳拉著她來。


    剛開始的幾天,女孩子好像很快就打成一片。


    我托著腮幫子看著她,第一次見的神秘感終究沒有再次出現,她變得普通了些許,普通於沒有光暈渲染,沒有仙女的羽衣。


    她的臉精巧細膩,鵝蛋似的臉上還是那一雙我固執認為像熊貓一樣的眼睛。她的眼睛不大,但是下方有暈染開來的淡黃色。並非什麽化妝品修飾,這淡黃色隻讓她看起來好像永遠沒有睡醒一般。


    但是,在她的身上,顯得很美。


    恰好美到愛的紅線處。


    杯子裝滿了水,不晃蕩就剛剛好,稍微晃動,就要溢出來。


    班主任老寒仍在喋喋不休。


    三維的空間好像被一隻手折疊起來,變成二維的畫麵。時間、空間都被擠壓在那一個瞬間。


    我是一個情感泛濫至見一個喜歡一個的人。


    忠於顏值。


    這一刻,泛濫情感的布袋子,被繩子紮緊,在上麵係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


    沒有搭訕,沒有異常的行為。


    一個人走出教室,藍鯨的天上飄下星星點點的雨滴。天空徹底變成了黑色的幕布。


    走進夜色中,想起一首歌,是和王寶強演的哪吒一道播放的電視劇主題曲。


    “元始天尊察覺到了邪惡的重生,派太乙真人下界尋找救世主......”


    不對,唱錯了。


    是。


    “第一次見你,天上下著小雨,你站在雨裏,眼神有多迷離。”


    “第二次見你,是否上天注定,寂寞的眼裏就有了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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