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麽說,舒母是求之不得。


    帶孩子很辛苦,自從趙慈回了娘家,這兩天她都被這個孫子折騰得瘦了不下兩斤。


    她把洋洋交給林晚,這就把兒子扶回房間,收拾碗筷去洗碗了。


    林晚帶著弟弟睡在母親的房間,哄著洋洋睡著了。她一直撐著沒有睡,不知道熬了多久,直到外麵再無任何聲息動靜,她才悄悄的起床,摸出了房間。


    母親的房間和舒宏山的房間相隔不遠,她小心翼翼的壓著步子,來到了舒宏山的房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隻聽到裏麵鼾聲如雷。


    果然是睡死過去了。


    盡管知道舒宏山睡著了,她的一顆心還是高高的提了起來。


    她壓著紊亂的心跳,極力讓自己鎮定。握住門把手試著推了推,如她所料,門沒有上鎖。


    舒母也將兒子送回房間離開時,隻是將門帶上。而舒宏山喝醉了,自然不可能爬起來鎖門。所以,門隻是虛掩著的。


    她屏著呼吸極其小心的將門推開一條縫,隻見房間裏一片漆黑。過了片刻,眼睛才適應房間裏的黑暗,隱約能看到舒宏山倒頭躺在床上如同一頭死豬。


    巨大的呼嚕聲,讓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裏。


    她摸了摸事先藏在兜裏的水果刀,這就壓著陣陣發緊的嗓子,摸進了房間裏。


    為了方便被發現能及時逃跑,她也沒有把門關死。


    房間有一扇小窗,窗戶沒有關,灑下一點月光。借著這點稀薄的月光,她勉強能視物。


    房間裏很簡陋,床的左側有一排組合抽屜的儲物櫃,合約十有八九就藏在那抽屜裏。


    她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貓著腰朝櫃子摸過去。


    摸到櫃子前麵,剛好那處放了一張靠背大椅,她躲在椅子後麵,盡量將自己縮在椅子的陰影裏,又看了眼舒宏山,看他沒有醒過來的征兆,她就小心的拉開了最下麵的屜子,輕手輕腳的翻找起來。


    窗子沒有關緊,被風吹得吱吱呀呀的開合。在這寂靜的夜裏,讓人心神高度緊張。林晚站起來時不小心碰掉桌上的什麽東西,那東西啪啦一聲掉在地上,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滾出去了老遠。


    她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舒宏山。


    幸好舒宏山沒有被驚醒,依舊鼾聲如雷。


    她長長的吐了口氣,等心跳稍稍平緩,這才繼續在屜子裏翻找。沒有手電筒,她隻能借著稀薄的月光艱難的辨認屜子裏的東西。


    她多希望有隻手電筒,可惜即便是有手電筒她也不敢打開。她隻能借著月光,瞪大了眼睛艱難的搜找。


    從最下麵的屜子找起,挨個往上翻。可是,看不清、加上不敢鬧出聲音,她找得相當艱難。搜完三隻屜子還沒有找到合約,她的心裏湧上了陣陣焦急和不安。


    外麵的風停了,房間裏安靜下來。就算她極度小心,還是避免不了屜子拉開時細微的聲音。而這聲音被安靜的夜色放大百倍,更讓人心驚肉跳。


    “小晚……”


    林晚忽然聽到舒宏山叫她,她幾乎嚇得魂飛魄散,險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回頭,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舒宏山正在揮舞手臂,嘴裏含糊的嘟囔著:“別再灌了,宏叔……”


    嘟囔完他的手臂垂落下去,又重新打起了呼嚕。


    林晚背上全是冷汗,鬆開捂在嘴巴上的手,艱難的喘息了兩口氣,好一會劇跳的心髒才平複下來。


    她忍住逃離的念頭,緊緊按著兜裏的水果刀,好半晌才重新積攢起勇氣,收回心神,繼續在櫃子裏翻找起來。


    找到最後一隻抽屜,發現這隻抽屜上了鎖。她扣住抽屜的把手使勁拉了拉,沒有拉開。她盯著鑰匙孔,心跳再次加快了起來。


    既然上了鎖,自然是放重要物品。


    很可能那份合約就放在這隻櫃子裏!


    心裏湧上了巨大的喜悅,但隻是一瞬喜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抽屜上了鎖,她又沒有鑰匙,要怎麽打開呢?


    費盡千辛萬苦,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了,可是卻沒有辦法拿出來。林晚心裏的焦慮再次升到了極點。


    她咬著唇,盯了抽屜一會,幹脆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摸出兜裏的刀子,在鎖孔亂撬起來。


    可是在她意料之中,抽屜的鎖並沒有那麽容易被撬開。


    舒宏山的鼾聲還在刺激著她的神經,半掩的門外,是月光清冷的院子。院子裏的樹木在夜色中形成一片鬼影幢幢的畫麵,令人神經繃的更厲害。


    在地上蹲了那麽久,林晚的雙腿麻木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焦躁不安的盯著眼前緊鎖的抽屜,正感到無邊的絕望,窗戶忽然啪嗒的一聲被風吹開,月光短暫的照進來的那一刹那,桌上有束反光一閃而過。


    林晚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好像是一串鑰匙!


    她的心裏好像揣了一麵鼓,說不定會是抽屜的鑰匙!


    她急忙起身走到桌子前麵,窗戶又是啪嗒一聲被風吹開,驚得她險些奪路而逃,而恰在這時,舒宏山忽然翻了一個身,鼾聲消失了。


    她心頭警鈴大作,本能的一把抓了鑰匙,一個矮身蹲在了桌子底下。


    狂跳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她死死捏著水果刀,神經繃到了極限。


    這一刻,回想起前世舒宏山對她上下其手時猥瑣至極的嘴臉,她橫了心的想,如果他敢過來,她就一刀捅死他!


    林晚在黑暗中豎起了渾身的鬥誌,隻覺得黑暗中的時間無限的漫長。預料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寂靜的夜裏重新響起舒宏山的鼾聲。


    林晚緊繃的心弦瞬間鬆弛下來,她眨了眨睫毛,慢慢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舒宏山翻身麵朝裏邊又睡著了。


    她將手按在胸口,平複了好一會,確定舒宏山不會醒來,她再不想耽擱,幾步回到抽屜前麵。


    一根根的鑰匙嚐試,不知道第幾次失望,終於聽見哢噠一聲輕響,屜子被打開了!


    她壓抑著激動驚惶的心情,忙不迭打開抽屜,抽屜裏全是現金存折合同亂七八糟的重要物件。


    她手慌腳亂的將屜子裏所有文件都翻出來,也沒時間耽擱,就大著膽子將所有a4紙一類的文件全翻出來,拿到月光下麵仔細翻找。


    即便月光不是那麽明亮,可是這些文件大多是白紙黑字,雪白的紙張會反光,基本可以清楚辨認上麵的字跡。


    很快,林晚就翻出了那份假結婚的合約。


    她抓著合約的手激動的都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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