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你還不起來做飯,你是睡死過去了吧?攤上你這麽個災星,拖家帶口的連累我兒子。結婚那麽多年,沒見你拿一分錢回家,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林晚木然的躺在床上,像一具行屍走肉。發現丈夫出軌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睡過好覺了。


    她嫁進程家四年,婆婆身體不好,她每天要伺候婆婆吃喝拉撒,照顧小姑小叔的生活,還要去咖啡廳兼職。晚上還要抽空回去照料自己中風的母親和腦癱的弟弟。


    除了母親和弟弟的情況拖累了程家,她自認為程家盡心盡力,任勞任怨,跟奴隸保姆沒有兩樣。可是程家的人永遠都不滿足,永遠都在挑剔她。


    她忽然忍不住回顧自己的這一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幸福漸漸與她背道而馳?


    是十六歲,父親被軍部悄然處置開始嗎?對了,應該是那個時候。她朦朦朧朧的想,要是能回到十六歲的時候該多好?


    在父親被暗中處決的前一天,她還因為早戀跟父親起爭執,每每想起來她都痛不欲生。父親沒人,家就破碎了。弟弟被繼父迫害變成了傻子,母親腦溢血中風,自此她的人生就是無休止的灰暗。


    婆婆沒有聽到她的回應,罵的更凶了起來,甚至開始踢門。


    林晚閉上眼睛,突然感覺好累。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來了消息提示音,她無力的拿起了手機。


    看到簡訊上的內容,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又是這個陌生的號碼,隔幾天就會給她發送她丈夫和小三的幽會照。


    前幾次還隻是兩個人牽手或相擁的照片,可是今天竟然是拍攝的兩個人苟且的視頻。


    看到丈夫和別的女人覆雨翻雲的畫麵,她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再也無法承受,起床衝出門就直奔視頻上的地點。


    丈夫的小三是她少年時的同學蔣嘉月。她曾在程風的手機上看到了蔣嘉月的信息,蔣嘉月說她的丈夫不能人道、程風怎樣男人等等露骨的話。林晚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哭幹了,可是原來還遠遠不夠?


    記憶裏的這個女孩子,念書時就處處跟她作對。她家世好,長得漂亮,如果林晚的人生拿出來跟她比,林晚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卻還不滿足。就因為她的老公不能人道,她就要去勾引別人的老公?


    林晚開著車子一路狂飆,眼淚模糊了視線,滔天的恨意像一條毒蛇盤踞在她的心裏。


    視頻上顯示的地點就是錦山,這一帶是錦原軍駐地家屬住宅區,林晚曾經在這裏生活,那是她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光,她做夢也不會忘記。而蔣嘉月也住在這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開到錦山的,等她清醒過來時,她已經下車,循著熟悉的地址發瘋般的找到了山道上。


    車子停在偏僻的山道裏,隔著擋風玻璃,她一眼就看到昏暗的光線中程風正抱著一個女人吻得難分難解。


    林晚發了瘋,衝過去用力拍打車窗。車裏的兩個人被她驚醒,慌成一團穿衣服,程風連下車也不敢下就啟動了車子狠踩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林晚被甩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樹上。最後模糊的視線裏看著車子歪歪扭扭的消失在山道盡頭,她的眼淚像奔湧的黃河流入了無窮的黑暗,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她就聽到一個聲音說到:“長得是真不錯,隻可惜找了一個人渣丈夫。連少校的老婆都敢玩,真是活膩了。要是我直接一槍崩了那對狗男女,何必這麽迂回把他女人弄過來?”


    “不過,把他女人弄過來玩玩,也算是報仇了。少校來了沒有?你去看看,別等這個女人醒了……”


    另個一男聲笑了起來:“醒了才好玩呢,得,我去看看……”


    林晚聽清他們的對話,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瞬間就清醒過來,沒想到程風出軌的對象竟然是軍人的妻子?!


    而這些人竟然這樣齷齪,為了報私仇竟然要讓人強-奸她?


    士兵的腳步聲剛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略帶驚喜的說到:“少校,您來了?——就是她。”


    “出去。”男人低沉壓抑的嗓音仿佛攜著寒風。


    兩個士兵說了聲是,響起腳步聲和關門聲,周圍忽然安靜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中,林晚想到兩個士兵先前的對話,抑製不住的發起抖來,她的眼睛、嘴巴全都被封住,手也被反剪到背後綁縛起來,聽著沉重的皮靴踩在地上的聲音一步步走近,她的心髒也一陣陣收縮。


    眼淚忽然滑落,她不敢相信,為什麽程風做的虐,要她來買單?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髒,她渾身顫抖,幹澀的嗓子幾乎是泣不成聲,低低的哀求:


    “不要這樣,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是你的妻子勾引我的丈夫,不關我的事,你去找他們啊……”


    可是嘴巴上的封條阻攔,說出的話變成了一聲聲含混的嗚咽。


    粗糲的指尖驟然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來,男人忽然變得急促的呼吸撲在了她的臉上。


    聞到男人清冽的酒氣,她打了個寒顫。


    他的手忽然慢慢往上撫摸描繪著她的臉,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抖的更厲害了。


    就算無法說話,她還是嗚咽起來:“不要……”


    “別怕……”他的聲音很輕柔,粗糲的拇指替她拭去淚,然後慢慢的滑向她的脖子,到了她的領口,然後開始解她的衣服。


    林晚忽然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沒想到他們不是說玩笑話,為了報複妻子,竟然真的要侮辱她這個無辜的受害者。


    “不要……”她驚恐的哭出了聲,悲哀的懇求:“不要……”


    可是她的可憐無助卻似乎更加刺激了男人,他根本就聽不見她的嗚咽。衣裳被撕碎,周身忽然包裹上來的涼意,讓她終於發了瘋的尖叫起來:“我是無辜的,放過我吧……”


    “……求你,求你別這麽對我,你去殺了程風啊,你去殺了蔣嘉月啊……”


    可是她被綁縛住,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


    男人仿佛將對妻子出軌的所有恨意都發泄到了她的身上。


    她無法動彈、無法反抗,胸中的屈辱幾乎要將她焚毀吞噬。某一瞬間,她忽然停止了徒勞的掙紮,她像一個破布娃娃,任男人施為。腦子裏最後隻剩一個念頭:那就是去死。


    她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痛到麻木,她的嘴裏湧出了濃重的腥鹹的味道,鮮血從鼻孔裏嗆出來。她輕輕戰栗著,力氣在一點點消耗殆盡,她慢慢的無力的靠在了男人的懷裏。


    她感受到了他濕透的衣衫,她身上的血腥味裏夾雜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的香味,那麽好聞的味道,跟丈夫程風身上的味道一樣。


    這個世上會有報應嗎?


    不會的,對不對?


    她淒然一笑,目光如同沉沉的暮靄,漸漸失去光采。


    男人自身後滿足的抱緊了她,輕聲道:“你想讓他死是嗎?好……你想怎樣都可以……對不起,我喝多了。林晚,你回頭看看我?有個男人,他愛了你十四年,沒有一秒曾間斷。反正你是他的了,跟他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愉悅,隻是林晚已經聽不見了。


    他忽然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他僵了一下,將她的臉掰過來,她奄奄一息的歪下腦袋倒在了他的懷裏,她的鼻孔不斷的有血流淌出來。


    他目光發直的看著她,他撕開她嘴上的膠條,鮮血瞬間像開了閘的河流。


    他用力的去捂她的嘴,可是就像剛才被他侵犯時,她所有的掙紮叫罵都是徒勞,此刻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勞。


    她的臉在昏暗中越來越蒼白,他想解開蒙住她眼睛的布條,可是手伸出去,他又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他看著滿手的血,忽然戰栗起來。


    他疑惑的看著她,仿佛不敢相信,他等待了那麽多年,等來的,依然隻是一場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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