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曉婉怎麽會被一個黑衣女子劫持??


    這一係列問題困擾著秦鬆沐,但他首先擁著女兒遠離了危險的地方,剛想問女兒是怎麽回事,但還沒有走遠的陸浩宇大叫起來:“飛兒,真的是你嗎?”


    那個劫持方曉婉的黑衣女子激動地回應:“浩宇,我來救你了!”


    秦鬆沐定睛一看那個女子,果然跟李晶有些相似,便立即斷定她就是那個裝扮李晶的肖飛兒。


    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並從哪劫持了曉婉?


    秦鬆沐看一看方曉婉的裝束,再低頭看一眼女兒幾乎同樣的裝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不由心裏一沉:“朵朵,你們還是偷偷跑出來了。”


    秦朵朵的嬌軀萎縮在老爸的懷裏,這才有了安全感,但也羞愧難當:“爸爸···都是女兒的錯···快救救曉婉姐···她都是為救我才···”


    “朵朵你什麽別說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秦鬆沐不忍心聽到女兒泣不成聲的樣子,一邊緊緊抱住女兒,一邊緊張地觀察著方曉婉。


    方曉婉雖然被肖飛兒劫持著,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秦鬆沐,這時候哽咽道:“鬆沐···我沒有照顧好朵朵···讓你失望了···”


    秦鬆沐這時就算對方曉婉有千般的抱怨,也不是發泄的時候,趕緊安慰道:“曉婉你先別激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肖飛兒一看自己劫持過女孩居然叫現場一個男子為爸爸,而自己目前劫持的女警察也向他道歉,還以為他是警察的頭兒呢,便向秦鬆沐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趕緊命令你手下人放了我的男朋友。否則,我會割斷這個女警察的喉嚨。”


    秦鬆沐一聽,不由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了真正的警方負責人的身上。


    今晚指揮誘捕行動的正是老刑偵專家的學生,也是現任公安分局的刑警隊長。他一看突發的節外生枝的情況,也一時間失去了方寸,不由皺起了眉頭。


    秦鬆沐這時隻能正告肖飛兒:“我不是警察,而是這家醫院的負責人,你劫持的女子也不是警察,而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所以,我們沒有權力讓警方釋放陸浩宇,但我請你不要激動而傷及無辜。”


    肖飛兒聽了剛才一陣對話,也意識到自己劫持的女子並不是警察了,但依舊冷笑道:“她無辜?居然在暗處偷拍警察抓捕我男朋友的視頻。這樣的人還想把我的男朋友被抓的過程抖露在網上去,簡直比警察更可恨。”


    秦鬆沐一聽肖飛兒的這番話,頓時明白了一切,不要低頭向女兒投去了責怪的目光。


    秦朵朵的情緒已經平穩了許多,但還依附在老爸的懷裏,繼續懺悔道:“爸爸,這都是女兒的錯,為了拍攝抓捕壞蛋的過程,結果落入了這個壞女人的手裏。曉婉姐為了救我,甘願代替我做她的人質,請你求警察快想辦法救她吧。”


    秦鬆沐心裏不由黯然苦笑,隻好朗聲衝肖飛兒表示:“我沒有權力釋放陸浩宇。你挾持的人質隻不過我們醫院的女醫生,而我可是醫院的負責人。現在由我這個領導代替下屬做你的人質好不好?你也是一個女人,難道要嚇壞跟你一樣的女人嗎?”


    肖飛兒鼻孔一哼:“你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強壯男人,我敢讓你做我的人質嗎?既然這個女人逞強換回了你的女兒,就算她有種。如果警察不放我的男朋友,那就由她為我和男朋友陪葬好了。”


    方曉婉這時衝秦鬆沐凜然道:“鬆沐不要顧及我了,正是我的過錯,才讓朵朵遭遇到噩夢般的驚嚇。如今我能代替她做人質,隻能算是將功補過,請你不要耿耿於懷。假如我死在這個姑娘手裏,你也不要難過,好好珍惜活著的人吧。”


    此時,方曉婉突然萌生了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要求秦鬆沐珍惜活著的人也許是魏青霞,更可能是陳麗娟。


    “曉婉···請你別說了···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麵前的···”


    秦鬆沐這時把目光又衝向為首的警察:“李隊長,您們今晚能成功抓捕陸浩宇,完全是依靠我當初發現了疑點,並且完全配合了您們警方。現在我請您立即下令放了陸浩宇。等他平安地離開了醫院,您們無論怎樣,都跟我們醫院無關了。”


    陸浩宇一聽秦鬆沐講出這番話,不由向他投去了驚愕的眼神。


    刑警隊長這時發話了:“那位姑娘,你的男朋友今晚試圖謀殺一名無辜的女患者。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已經罪無可恕。你又何必為他而鋌而走險呢?”


    肖飛兒從刑警隊長冷笑道:“你真是白活著這把年齡了,根本不懂愛情。否則,你就不會說出這樣沒有人情味的話了。”


    刑警隊長的臉上頓時有些發燒,鼻孔卻是一聲冷笑:“姑娘覺得自己救得了嫌疑人嗎?我隻知道愛情不是靠走極端的付出方式。你無法怎麽做都救不了他了。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立刻釋放了人質,向警方投降。”


    肖飛兒惱羞成怒:“你簡直做夢。我命令你立刻在一分鍾內放開我的男朋友,否則我會讓你們親眼看到這個女人的喉管被割斷的慘況!”


    肖飛兒話音剛落,便在那把匕首上加力了,方曉婉的脖頸已經被刀鋒觸及到了,並滲出了鮮血。


    “曉婉姐!”


    秦朵朵在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失聲尖叫。


    秦鬆沐趕緊顫聲命令刑警隊長:“李···李隊長···請您快放人吧。”


    刑警隊長一看那個女子竟然是一個亡命之徒,也一時失去了方寸,趕緊命令挾持陸浩宇的特警:“快放人!”


    挾持陸浩宇的兩名刑警見狀,也似乎不敢怠慢,立即鬆開了陸浩宇,並試圖打開他的手銬。


    不料,就在這個時刻,已經解除控製的陸浩宇並沒有接受警察接下來幫他打開手銬,而是朗聲道:“等一等!”


    那位掏出鑰匙正要幫他打開手銬的刑警不由一怔,下意識停了下來。


    陸浩宇雖然還被反銬著雙手,但卻卻向肖飛兒緩步走了過去。


    肖飛兒一呆,那隻握緊匕首的手稍微鬆弛一下,但依舊緊緊控製著方曉婉。


    “浩宇,你為什麽不讓他們幫你打開手銬?”


    肖飛兒望著還背著手的男朋友,有些詫異地質問。


    陸浩宇在距離肖飛兒和方曉婉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並反問道:“飛兒,你是怎麽來的?”


    肖飛兒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我知道你今晚要來刺殺那個女人,卻不讓我參加。可我心裏一直發慌,眼皮也跳個不停,於是決定暗中幫你一把,於是就憑借自己的身手,越過醫院的後牆趕到這裏接應你。可是,我還是來晚一步,發現你已經翻窗進去了,並發覺你已經遭到警察的伏擊了。我趕緊躲起來,正想辦法要暗中解救你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兩個女人正在暗處利用手機拍攝警察抓你的過程。我以為她倆是搞宣傳的女警察或者是女記者,便襲擊了他倆,然後擒住其中一個做人質。”


    陸浩宇不由歎了一口氣:“飛兒,你真是太傻了。難道認為劫持一個女人就可以救得了我嗎?”


    肖飛兒一怔:“可他們已經屈服了呀?”


    “唉,就算他們投鼠忌器,放你我離開這個危險之地,但我們就能逃得了嗎?”


    肖飛兒把鼻孔一哼:“你我都有一身功夫,怎麽逃不了?”


    陸浩宇不禁苦笑:“你真是個傻丫頭,我倆就算身手再好,難道能從荷槍實彈的警察的追捕中脫身嗎?在當前的發達的信息時代,別說我們成為了通緝犯,就算是沒有身份證明的普通人都在外麵寸步難行。我們就算逃出醫院,也逃不出被警方撒向天羅地網的海河市,就算僥幸掏出了海河市,也逃不出處處都設立關卡的中國。再說,就算我們能逃出國外又能怎麽樣?最後還是會被抓回來的。所以,隻要我罪行被暴露了,那做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


    肖飛兒心裏一沉:“浩宇,難道我們真到了人生絕路的地步了嗎?”


    陸浩宇黯然道:“看樣子警方已經掌握了我當年謀害王雅芹的證據。今晚設計誘捕我,無非是把我的罪證做實了。我犯下了滔天罪行既然被揭露了,那就沒有一絲的僥幸心理了。所以,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我們做無謂的掙紮或者濫殺一些無辜,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秦鬆沐等人一聽陸浩宇居然能講出這番透徹的話,都大感意外。


    方曉婉雖然還被肖飛兒控製著,但此時心裏已經不那麽緊張了,並暗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肖飛兒愕然地望著他:“浩宇,難道我現在該放了這個女人,向警察束手就擒嗎?”


    陸浩宇趕緊搖頭:“你先不要放了這個女大夫,還是可以拿她做籌碼的。”


    肖飛兒眼睛一亮:“我們該怎麽做?”


    “飛兒別急,容我跟他們談一談。”


    陸浩宇緩緩轉過身來,並把目光盯在了秦鬆沐的身上。


    秦鬆沐心裏一動,也用堅毅的目光迎了上去。


    陸浩宇打量他片刻,才疑惑道:“秦主任,我剛才聽你對警察說,我的當年的罪行都是你揭穿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鬆沐一看對方已經不想負隅頑抗了,而是僅僅出於一片好奇心,便從容地講道:“我雖然不是偵探,但起碼是一個邏輯性很強的醫生,在觀察王雅芹的病情時,意外發現了許多的破綻···”


    不僅是陸浩宇,現在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聆聽秦鬆沐講述在王雅芹身上發現的重重疑點,以及暗請老刑偵專家調查的整個經過。


    當陸浩宇聽完了秦鬆沐花費了近二十分鍾的描述,頓時呆愣了片刻,隨即感歎道:“想當年我的行為連警方都隱瞞過去了,卻沒有料到時隔一年,居然壞在了你的身上!”


    秦鬆沐淡然一笑:“陸浩宇,難道你沒聽說過天網恢恢嗎?”


    陸浩宇一怔:“可我並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男人,當初那麽做,也確實有自己的苦衷。”


    秦鬆沐點點頭:“我剛才聽你對肖飛兒的一番話,就知道你是一個遵守人生遊戲規則的人。既然已經輸了,就不會再傷及無辜了。”


    陸浩宇又是一聲長歎:“想當年我差一點葬身在失火的大巴車上,就在奮力脫險的瞬間,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貪婪的念頭。於是,我不惜堵住了其他乘客逃生的道路,現在後悔莫及了。”


    秦鬆沐一聽,幾乎跟老刑偵專家設想的一樣,便不禁好奇道:“你當年到底是怎麽想的?”


    陸浩宇回頭瞥了一眼肖飛兒:“飛兒,我現在要當眾講一些可能去審訊室才能講的話,目的就是讓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也讓你思考一下,還有必要為了我而犧牲自己嗎?”


    肖飛兒臉色異常蒼白:“你···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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