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鬆沐聽了陳麗娟的柔聲細語,內心頓時產生一股無名的感動,並深深的意識到,自己身邊這位很強勢的女子雖然也超出了很多普通女人的氣質、智慧和意誌,但畢竟是女人身體,骨子裏並沒有脫離小女子那種小鳥依人般的情懷。他如果不是正在開車,很可能會激動地抱起來她,並拚命地狂吻一番。


    可是,他心裏僅僅是產生這樣一絲的衝動,當目睹陳麗娟神聖不可冒犯的氣質,也不敢讓自己太縱情。


    他很快送她到了家裏,李東東聽到動靜後,立即迎了出來:“秦叔叔又來了?”


    他的這一句招呼讓秦鬆沐感覺有些尷尬了,自從對陳麗娟產生了那樣情愫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每次再來就像做賊一樣。


    陳麗娟顯然也對兒子有所忌諱,臉色不溫不火:“你快回房間做作業去。”


    不料,李東東突然哀求道:“既然秦叔叔來了,就帶我去醫院去看爸爸吧?”


    陳麗娟有些惱火了:“秦叔叔是來吃飯的。你瞎起什麽哄?還不快回自己的房間去!”


    李東東眨了眨濕潤的眼睛,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秦鬆沐有些過意不去了,等李東東進入他的房間後,不由低聲責備道:“麗娟,你幹嘛對東東這麽凶?”


    “他一提到那個不活不死的男人,我心裏就有氣。”


    “唉,這說明你是放不下他。”


    “什麽放不下?我是恨他。”


    “你錯了,如果沒有刻骨銘心的愛,哪裏會有刻骨銘心的恨呢?”


    陳麗娟俏臉一紅:“你這是強詞奪理,難道是吃醋嗎?”


    “我不是吃醋。如果你目前對老李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你就是不是陳麗娟了。”


    陳麗娟愣愣地打量了秦鬆沐一會,然後才慌亂地道一句:“我去做飯。”


    秦鬆沐這些年,由於把自己的前妻寵壞了,去廚房做飯的機會很多。所以,人家做飯,自己卻呆著等吃現成的,渾身就有些不自在。於是,他也溜進了廚房。


    陳麗娟在單位的工作並不輕鬆,再加上個人的不高情緒,可以說是身心力疲,這時秦鬆沐再進來幫她,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拒絕。


    秦鬆沐很從容地接過她手裏的菜刀,當起了大廚。陳麗娟便成為了打下手了。


    秦鬆沐一邊忙碌一邊試探問道:“麗娟,你認識樊有財嗎?”


    陳麗娟一愣:“哪個樊有財?你不會說土地局的樊局長吧?”


    秦鬆沐趕緊點頭:“就是他。”


    “他是我的下屬,我能不認識嗎?”


    秦鬆沐頓時大喜:“這真是太好了。”


    陳麗娟不解:“你跟樊局長很熟嗎?為什麽這樣說?”


    “麗娟,你知道嗎?我今天從上午到下午一直跟樊有財鬥爭。”


    陳麗娟立即停下了手裏的活:“為什麽?”


    “他的父親今天上午在我們病區病逝了。他就組織所有的家屬大鬧我們的病區了。”


    陳麗娟秀眉微蹙:“他身為一個黨員幹部,怎麽會這樣沒素質呢?”


    “哼,他豈止沒有素質?簡直就是給你們政府抹黑。”


    “鬆沐,你不要太生氣了。他畢竟失去了自己的老爹,個人情緒上難免衝動。你就體諒他一下吧。”


    秦鬆沐也不由停下了手裏的活:“丫頭,你在沒弄清事情真相之前,就不要瞎發表意見嘛。”


    陳麗娟一看秦鬆沐有些急了,不由張口結舌:“鬆沐···你這是怎麽了···為啥這樣激動?”


    秦鬆沐直到現在,依舊對去世老人的家屬們憋一肚子火,這時就連對陳麗娟也不再敬畏為女王,就當中不懂事的孩子了。不過,等他這一句衝動的話一出口又不禁後悔了。


    他這時趕緊理智地道一句:“麗娟,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太激動了。”


    陳麗娟嫣然一笑:“我沒怪你。你對我講話隨便一點,我喜歡。不過,現在你心裏到底有什麽委屈就跟我講出來吧。”


    秦鬆沐淡然搖搖頭頭:“我心裏不是委屈而是氣憤。他如果是因為喪父之痛而跟我們醫院發火,我倒是可以理解和承受。可事實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陳麗娟的神情頓時凝重了起來:“鬆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麗娟,你還記得自己捐助的那個小女孩嗎?”


    陳麗娟點點頭:“當然記得。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她自從注射了‘希納倫’之後,症狀得到了暫時的控製,能夠像普通的孩子一樣活動了。”


    陳麗娟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喜悅:“是嗎?這真是太好了。我真希望她的有限的生命能過得幸福一點。”


    秦鬆沐不由苦笑:“上天真是不公,讓她這麽善良的孩子患上了不治之症。”


    陳麗娟沉默一會,才好奇問道:“我們剛才談樊局長呢。你怎麽扯上那個小女孩了?”


    “因為那個小女孩跟樊有財的老爹有密切的關係。”


    陳麗娟頓時引起了興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鬆沐這時又開始忙碌起來了,但在一邊忙碌中,一邊把小莉莉跟那個去世老人的接觸經曆詳細對陳麗娟介紹了一遍。


    陳麗娟徹底被感動了,忍不住流下了熱淚:“莉莉真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孩子。那位老大爺也是一個有愛心的老人。樊局長能夠擁有這樣的父親,足可引以為榮。”


    秦鬆沐這時試探問道:“難道那位老人把自己的財產給了一個平時素味平生的小女孩,而沒給自己的兒女們,你會認同這件事嗎?”


    陳麗娟點點頭:“樊局長的家裏經濟又不緊張,沒有必要貪圖自己老爹的那筆錢。我要為他的老爹點讚。難道他認為自己老爹對他們做女兒的不公平而大鬧病區嗎?”


    秦鬆沐冷笑道:“你雖然很熟悉那位樊局長,但他的老爹到底是怎麽做父親的,而樊有財和他的哥姐又是怎麽做兒女的,想必你還不清楚吧?”


    陳麗娟閃爍著好奇的眼眸:“難道你很清楚嗎?”


    秦鬆沐點點頭:“我是聽負責老人治療的主治大夫告訴我的。因為那位老人把自己撫養兒女的經曆告訴了他。你現在想聽一下嗎?”


    陳麗娟思忖一下,便“嗯”了一聲,“你說吧。”


    秦鬆沐一邊炒菜,一邊嘴裏把那位老人撫養女兒的故事時斷時續讀講述給了陳麗娟。


    陳麗娟臉頰上了淚水剛擦幹,又禁不住流了下來:“沒想到樊局長的家庭曾經那麽苦。可是,他的父親真是太不容易了。他應該早一點對老人盡孝才對呀。”


    秦鬆沐憤然道:“他和那兩個狼心狗肺的哥姐居然不顧已經燈枯油盡的老爹,因為老人的老宅搬遷了,獲得了一大筆賠償金,才把他安排在康複病區等死。他們為了省錢,也不給不能自理的老人安排一個護工,而他們的更是很少去探望老人。老人臨終前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女們陪在身邊。可是···”


    陳麗娟表情嚴肅了起來:“樊局長做得實在太過分了。如果你說的都是實情,我非要狠狠批評他一頓不可。”


    秦鬆沐冷笑一聲:“難道你僅僅批評他一頓就草草了事嗎?”


    陳麗娟苦笑道:“可這畢竟是他個人家庭問題。我難道還有動用組織紀律不成嗎?”


    “難道不可以嗎?”


    “鬆沐,你不會利用跟我的關係對樊局長泄私憤吧?”


    秦鬆沐的眼眶裏幾乎冒火,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麗娟,難道你就這樣認為我嗎?”


    陳麗娟自知失言,趕緊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弄不懂你對他那麽大的火氣。”


    “我之所以對他產生這麽大的火氣,就是因為他組織家屬們大鬧病區的原因。”


    陳麗娟頓時醒悟道:“對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忘記他們為什麽要大鬧病區了。”


    秦鬆沐眨了眨眼睛,然後詭譎地表示:“我無論怎麽說,你都認為我是一麵之詞,可能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部下到底什麽樣的貨色。所以,我要給你看看一些證據。”


    陳麗娟呆呆地望著他:“你有什麽證據?”


    秦鬆沐因為還占著手,便吩咐她:“你現在什麽都別幹了。立即從我褲子口袋裏取出我的手機,翻閱一下裏麵的錄製的視頻就什麽都明白了。”


    陳麗娟本想幫助秦鬆沐把飯做完,但一看他神神兮兮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好奇,擦幹自己的手後,立即靠近他,並把自己的小手伸進了他的褲兜裏。


    等她取出手機後,就開始操作···


    秦鬆沐趕緊向她一擺手:“你最好去客廳裏欣賞,別在這裏礙我的事。”


    陳麗娟向他做了一個調皮的鬼臉,便乖乖地走出去了。


    可是,當她打開那段視頻時,俏臉立即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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