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婉也許是被嚇糊塗了,雖然穿成了那個樣子,但當著秦鬆沐的麵,簡直不懂得遮羞,就那樣地上了床,也不拿任何衣物遮掩一下自己,便招呼秦鬆沐到床邊坐。


    秦鬆沐感覺有些難為情,並且也對自己是否能把持住而沒有信心,於是就搖搖頭:“我坐下對麵的床上就能聽清楚你的說話了。”


    不料,方曉婉卻堅持道:“你距離我那麽遠,讓我心裏不踏實。萬一我回憶起惡夢中的情景再害怕怎麽辦?”


    “可咱倆之間的間距並不遠呀。有我在這裏為你壯膽,你還有什麽可怕的?”


    方曉婉向他一招手:“你如果不想讓我害怕,就坐在我的身邊來,這讓我有安全感。”


    秦鬆沐望著她那一雙祈求的眼神,再也無法拒絕了,隻能勉強控製住自己體內的熱火,緩步走過來,並坐在床沿上,但跟方曉婉保持一臂的距離。


    方曉婉猜到他的心意了,就不再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了,於是把自己的身子偷偷向他那裏移動了一下。


    “小方,你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秦鬆沐再次發聲,打破了這快讓人窒息的氣氛。他剛才都感覺到了床上**女子的嬌喘的氣息了。


    方曉婉一回想起剛才的惡夢,就感覺頭皮發麻:“鬆沐,我真的有些不敢說。除非你···”


    秦鬆沐心裏一緊:“你還想讓我做什麽?”


    “我···我想讓你抱著我。”


    方曉婉俏臉上泛起了紅暈,終於鼓起勇氣講出了這句話。


    此時的秦鬆沐是無論如何不敢再碰她的身子的,於是趕緊推脫:“你要是真怕得不行,那即便我抱著你,同樣是害怕。既然如此,還是等你的情緒徹底穩定了再說不遲。”


    方曉婉一看秦鬆沐起身要走,就急忙起身跪在床上,並拉住了他的胳膊。


    “鬆沐,求你不要走。”她滿臉哀求的樣子,“就算你不願意聽我講惡夢了,也不能再走了。”


    秦鬆沐愕然地望著她:“小方你這是幹嘛?快放開我的胳膊!”


    方曉婉把秦鬆沐的胳膊握得更緊了,並很倔強地表示:“你如果不留下來,那我就死也不放手。”


    憑方曉婉的那點力氣,是根本控製不住秦鬆沐的。可是,秦鬆沐也不敢使勁拽回自己的胳膊,因為容易把對方的身體帶到床下。


    他跟方曉婉僵持一下,才滿臉無奈:“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我現在害怕得厲害,需要你在我身邊的保護。”


    秦鬆沐的瞳孔頓時放大:“難道你讓我陪你一宿嗎?”


    方曉婉顧不上羞恥,使勁地點點頭:“你必須看著我睡覺。否則,我恐怕會瘋掉的。”


    秦鬆沐真有些後悔走進這個房間了,但事已至此,隻好哄道:“我也需要休息呀,使住在隔壁,也能照顧你。”


    不料,方曉婉卻如此表示:“人家沒想耽誤你休息呀。但你在我的床上也可以睡呀。”


    秦鬆沐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滿臉漲紅地搖頭:“咱倆是異性,怎麽能共睡一床呢?這成何體統!”


    方曉婉卻嫣然一笑:“隻要你心裏坦蕩,不要碰我,那我倆就什麽事都不可能發生。”


    “小方,你可還是一個姑娘,如果跟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可是···”


    “咳,今晚的事情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秦鬆沐眉頭緊皺,思忖著自己該怎麽脫身。如果讓他跟這樣標誌的美女睡在一張床,他真沒有自信能把持住自己。


    方曉婉一看他不肯就範,便附帶嗲嗲的語氣埋怨:“虧你還是一個男人呢,一點也不懂得憐惜人家女孩子。怪不得你老婆跟你離婚呢。”


    “你···”


    秦鬆沐就像挨了一記悶棍,剛想發作,但一看方曉婉就快溢出淚水的可憐眼神,就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鬆沐,人家真的好怕,求你照顧我一宿好嗎?”


    秦鬆沐這時別無辦法,隻好妥協:“我可以陪你一宿,但下不為例可以嗎?”


    方曉婉的委屈的淚水已經落下來了,當聽到他終於讓步了,便破涕為笑:“那太好了。你說話可要算數。”


    秦鬆沐一看對方喜怒無常的情緒,心裏不由暗想,誰知道你是真害怕還是別有企圖呢?


    不過,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自稱為‘女孩’的姑娘確實愛上自己了。當然,她雖然真實年齡擺在那,但她無論從容貌還是性情,就像一個剛成熟的少女,稱呼‘女孩’也沒什麽不妥。


    方曉婉一看他又坐回床邊了,便建議道:“你如果困了,就可以躺在床上來。咱們的床這麽大呢,可以容納我們互不侵犯,和平共處。”


    秦鬆沐苦笑搖搖頭:“還是你一個人躺著睡吧。我如果換一個地方,就會不習慣的。再說,我也不習慣自己入睡時,身邊有人旁侍。”


    方曉婉嘻嘻一笑:“你一個男人還怕我這個小女子呀?就連我都不忌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這句話的道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秦鬆沐不想跟她鬥嘴,於是嗔怪道:“你難道不困了嗎?趕緊睡你的吧。”


    方曉婉則表示:“我剛才被惡夢嚇醒了,目前還沒有困意呢。”


    “哦,你既然沒有困意,就講一講夢中的情景吧。”


    “嗯,隻要你不走,我就有膽量再想去夢中的情況。”


    秦鬆沐微微頷首,不再插嘴,顯得很專注地聆聽她的講述。


    方曉婉於是把自己夢到情況一五一十跟秦鬆沐講述了一遍。


    秦鬆沐聽罷,暗暗心驚,不由問道:“你是說外麵有很多鬼,並進了你這間宿舍?”


    方曉婉點點頭:“是呀,他們不僅進了我的房間,而且整棟樓裏都布滿了那些僵屍一樣的鬼。”


    秦鬆沐這時不由想起自己頭一天晚上住在這裏時,通過自己的第六感官所感知的情況,便心裏直打鼓,感覺這裏確實有些邪門。


    不過,他無暇顧及這些,而是思忖道:“你說那位杜大姐遭遇的情況是否跟你相同呢?”


    “你是說她也是在做夢?”


    秦鬆沐點點頭:“隻能這樣解釋。畢竟,除了她以外,並沒有第二人見到所謂的鬼。”


    方曉婉斷然否定:“你不要瞎聯想。我的情況跟她不同。她是在病房裏遇到鬼的。之所以沒有旁觀者,那是因為她夜裏值班,身邊並沒有其他的同事,而現場那些病人都是沒有任何知覺的。”


    秦鬆沐不禁質疑她:“難道你真認為這裏有鬼,才在精神緊張下,做了那樣的惡夢?”


    方曉婉的眼珠子轉了轉,才含糊地表示:“我主觀是不想怕鬼的,否則我咋沒其他的同事那樣搬走呢?不過,也許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東西在左右我的意識,這才讓我產生了那樣的夢幻。”


    秦鬆沐思忖一下,隨即講道:“我聽邢院長說,這裏原來的冉主任遞交杜大姐出事的情況時,稱她是因為長期工作緊張的環境裏,導致了精神分裂,才產生幻覺導致了驚喜過度。難道他分析得是正確的嗎?”


    “鬆沐,難道你認為我也是精神分裂嗎?”


    秦鬆沐趕緊擺手:“我可沒那麽說。就是懷疑我們工作在這個特殊崗位上的醫護人員,經曆多了患者的死亡和家屬無助的悲慟,會不會產某種焦慮和壓抑呢?”


    方曉婉點點頭:“那是一定的。我每天的心情都跌宕起伏,就像過山車似的。”


    秦鬆沐表示變得嚴肅起來了:“小方,那我們是否也需要做康複治療嗎?”


    方曉婉杏眼一白:“你瞎說什麽?我們又不是腫瘤患者。”


    秦鬆沐苦笑道:“真正的腫瘤患者不是靠康複治療能好病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如果患了某些精神上的疾病,才需要康複治療。當然,我們需要的是心理醫生幫我們治療。”


    方曉婉對秦鬆沐的建議並不感冒,自己的困意也上來了,不由打個哈氣:“你的主意不怎麽樣,搞得我們快成了一群神經病似的。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的病區就變成了是一群瘋子在照顧一群快走向死亡的人。這可真夠奇葩的。”


    秦鬆沐莞爾一笑,隨即默默思索起來了···


    他偶爾又打量一眼已經躺下身子的方曉婉,頓時一愣,原來對方已經睡著了。


    他的心也隨即一動。因為方曉婉在這個季節裏,是不需要身體蓋任何東西的,而她渾身又穿得那樣少。如果秦鬆沐想探索她身體的奧秘,那簡直就是信手掂來。


    麵對完全對自己不設防的方曉婉,秦鬆沐感覺渾身的血液又翻騰起來了。他知道眼前這個熟睡的姑娘也許盼望自己對她做壞事呢。正如社會上所流傳的那樣——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可是,當他剛向方曉婉的肉體探出大手時,卻不禁顫抖起來了,幾乎無法控製了,自己同時才生一直莫名的窒息,下意識地急促喘息。


    他心裏一驚,趕緊收回自己罪惡的手,並垂下頭,用拳頭不停敲擊自己的額頭,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的情緒達到雲淡風輕的時候,才用一次正眼打量著方曉婉。


    她的表情很安逸,高聳的胸部在均勻呼吸中一張一合地展示著運動之美。


    秦鬆沐不禁感歎,這也許是自己所經曆的睡美人形象吧?雖然自己的前妻經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睡覺,但都沒有引起自己血脈噴張般的動情。


    這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了。室內的氣溫有些變冷了。秦鬆沐看看她還那樣近似於裸睡,便從她的床裏取來一條折疊的毛巾被,展開它,並輕輕蓋在了方曉婉的身體上。


    秦鬆沐的心緒安全平靜下來,睡蟲才湧上腦門。但他不能平躺在床上,即便影響不到方曉婉。他於是把屁股後移,讓自己的身體靠在了床尾的牆上打盹。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胳膊突然被人一拉。


    正在瞌睡的秦鬆沐猝然清醒過來,頓時一機靈。原來,方曉婉已經坐起身來,並向他瞪著好奇的眼眸。


    “你醒了?”


    方曉婉點點頭:“你累了,要不躺下來睡一會吧?”


    秦鬆沐果斷地搖頭:“我沒事,就當值一個夜班了。”


    “哦,那你想不想出去清醒一下大腦?”


    秦鬆沐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這深更半夜的,你要去哪呀?”


    方曉婉望著他那副吃驚的表情,不由撲哧一笑:“傻瓜,你現在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秦鬆沐下意識地望一眼窗外——黎明的曙光已經乍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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