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一抱著頭趴在地上,眼前不斷有落石掉下來,他閉著眼睛喊道:“這怎麽還沒完沒了了呢!”


    武勝男也一樣閉著眼睛,說道:“附近山體基本上已經被白狐給掏空了,你剛才又點著炸藥這下估計會引起山陷!”


    張天一聽後頓時一激靈,自己竟然把這茬給忘了,他眯著睜開眼睛發現剛才的洞口已經完全塌了下去,而且從洞口出現一條裂縫走勢正往自己這邊來。


    “趕緊走!”張天一拉起武勝男的手就往山下狂奔,他也沒想到這次竟然玩的那麽大。


    不過這次還算運氣好,繞來繞去竟然回到了之前棄車的地方。張天一回頭看了看,那一小塊山體已經完全塌了下去,估計白狐穴跟那座不知名的古墓將會永遠的埋在一起。


    張天一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再過個半個鍾頭估計天就亮了。然後給所裏打個電話說:“出動所有警力封鎖平安鎮全部出口,一旦發現可疑人物或者車輛不用匯報直接帶回去審訊!還有,市區那邊我會打電話跟李局知會讓他調點人手過來,天亮之後你先帶一批人過來搜山,一旦發現葉子立即實施抓捕!”


    張天一可不相信葉子就這麽容易會被埋在裏麵,而且他也不明白葉子是用什麽方法能夠讓白狐俯首稱臣聽候差遣的。


    狼狽了一夜現在可算是鬆了口氣,武勝男遞給張天一一瓶水說:“接下來怎麽辦?”


    張天一看著塌陷的山體又想起剛才的動靜苦笑著說:“武記者,接下來的事還要麻煩你幫個忙了。”


    武勝男點頭說:“不用那麽客氣,叫我勝男就好。”


    二人出來後反而變得拘謹起來。


    回到派出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武勝男打聲招呼就回去了。


    張天一回去後又問了下楊勇的情況,他們說楊勇最近很老實一直都在自己視線裏活動。


    現在已經落石了凶手的身份是葉子,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其他凶手,具體幾個人不清楚,反正在張天一心裏肯定是有楊勇一個名額的。


    回來的時候張天一給林帆打了個電話報個平安,知道他跟可人都在醫院心也就放了下來。


    張天一掛了電話並沒有去醫院,昨晚發生的事太突然了他需要時間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首先就是葉子,因為沒有直接證據指認葉子就是凶手他大可不必出這個風頭,如果昨晚跟自己一起行動根本暴露不了他凶手的身份,而且自己走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攔,好像是故意放自己走一樣。


    還有楊勇,張天一到現在也猜不透他的身份。擺著木匠的身份可言行舉止又格格不入,說他是凶手卻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他也沒有任何作案動機,他女兒得了怪病成了植物人,他不可能不清楚如果自己進了監獄女兒接下來的生活會怎麽樣,但他實在可疑,讓張天一不得不死死盯住。


    抽完幾根煙張天一覺得嘴巴裏苦澀極了,所裏除了日常值班的人外其他人全被派到山上去了,自己下了死命令地毯式搜索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葉子給找出來。


    不過張天一也沒覺得葉子會栽在白狐穴,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平安鎮進出的路都被交警大隊的人設了關卡,另外一些山路小徑也都有人巡邏防範,就是人手上有些相形見絀,張天一準備給市局打個電話,順便跟上麵匯報一下森子大奎的死訊。


    平安鎮這幾天沒有人傷亡的消息所以市局這邊減小了不少壓力,李育德坐在辦公室哼著小曲呷了口茶,前幾天省廳的通知下來了,如果沒什麽意外自己在退休之前還能往上麵竄個三兩截兒。


    這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李育德眼裏閃過一絲不快道:“進來吧。”


    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人,他附在李育德耳邊嘀咕著什麽。李育德的臉色變了變,剛開始還是陰晴不定隨後又是一臉沉思狀。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李育德說完靠在椅子上皺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接著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通電話問:“天一啊,是連環殺人案告破了嗎?”


    電話這邊張天一額頭湧出一團黑線,心裏罵李育德這老小子真的是雞賊的要死,但表麵還是賠笑道:“讓李局您失望了,不過我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開始實施抓捕了。”


    “不過……”張天一接著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跟李育德匯報了一遍,包括大奎森子的死訊,不過昨晚的事被他給爛在了肚子裏沒說。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李育德的動靜,張天一心裏有些捉摸不透,他也知道李育德不是省油的燈,碰到這事當然是躲的越遠越好,必要的時候自己就是個背鍋的。


    過了有一會兒吧,電話那邊李育德才開口說:“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大奎森子他們兩個是好警察,他們因公殉職是我們警署莫大的損失。這邊我也會跟省廳匯報,該有的榮譽一個都不會少,撫恤金也會盡快到位。”


    張天一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李育德一反常態實在出乎自己的預料。


    不過張天一也沒在這事上死磕,能夠為大奎森子的死爭取到最大的價值自己良心上稍稍也能好受一點。


    張天一掛完電話就去醫院了,到病房的時候可人正在輸液,林帆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守著。


    林帆見張天一過來往後看了看,隨後問道:“葉子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張天一的臉色有些難看,林帆看後也明白了什麽就沒有再問。


    “可人怎麽樣?”張天一把水果放下問道。


    林帆說:“還沒有醒呢,醫生說她身體太虛弱估計要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說完看向張天一接著問道:“你沒什麽事吧?之前聽山那邊動靜挺大的。”


    “沒什麽事,這幾天你就先看著可人,醫院那邊我會幫你請個假。”張天一說道。大奎森子死了,葉子成了逃犯,可人昏迷不醒,現在派出所一屁股事還等著自己處理。


    然後又跟林帆聊了聊張天一就回去了,現在好像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但張天一卻總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昨晚那捆炸藥把一塊山體都炸塌陷了,張天一知道肯定瞞不住所以提前跟武勝男打好了招呼。武勝男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新聞對外界宣稱昨晚的爆炸聲是警方叢林作戰演習,而之所以封鎖附近交通是因為演習的過程中警方發現了一座古墓。


    後麵有關古墓的報道也是張天一授意的,光靠自己想要真的達到掘地三尺的效果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所以幹脆把古墓的消息散播出去用市局的手借用一些重工業機械挖掘。


    那座古墓據說是明朝一個小侯爺的墓,從古至今不曉得被別人光顧了多少回。不過出乎張天一的預料,警方挖掘過後並沒有發現白狐甚至任何狐類的屍體。按理說那捆炸藥下去不說炸死所有白狐,可附近山體都被那畜生給掏空了塌陷後肯定也會砸死甚至被活埋不少,這事就連武勝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臨近春節可人才出院,這段時間平安鎮沒再發生惡性案件,自從白狐穴塌陷以後平安鎮仿佛一夜之間又恢複了以往的安詳。


    可人在入院沒多久就醒了過來嚷嚷著要出院,不過張天一沒讓,他總覺得可人從白狐穴出來後仿佛變了個人,具體哪裏變了他也說不清楚,反正這段時間沒什麽事索性讓可人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再出院。


    平安鎮的秩序也慢慢步入正軌,案件也在有條不紊的跟緊,遺憾的是葉子在警方的重重包圍下逃走了,當時還開槍打傷了幾個警察。張天一本想把這事壓下來等抓到葉子再往上報,結果不知怎麽就傳到了省廳的耳朵裏,但省廳跟市局仿佛對此並不意外,也沒有想象中的給自己施加壓力,隻是交代幾句在保證人員警務的安全下盡快抓捕歸案。


    可人出院那天張天一跟武勝男一起去接的,這段時間縣裏麵搞開發林帆又被縣長調過去給先人遷墳,他手底下的兩個實習生也轉正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法醫。


    出院那天是整個冬季少有的好天氣,眾人隨便收拾收拾便回到了派出所。林可人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張天一已經把近期發生的事都跟她說了,也不知是不是打擊太大的原因林可人聽後好久都沒說話。


    年三十當天,平安鎮洋溢著過年的喜慶,晚上鞭炮聲不絕於耳,張天一吃完年夜飯一個人去了派出所的後山。


    大奎跟森子的父母之後來了派出所,本來想讓兒子魂歸故裏但最終又放下執念把他們安葬在了後山,他們說兒子給自己托夢說死也要死在後山,生前是警察死也要守著平安鎮的居民,說完雙方父母已經忍不住擦著眼淚。


    張天一不禁又想起那晚的夢,他試探問了兩句並沒有從他們口中聽到類似的情景,這讓張天一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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