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腳下,泉水流入東海,沒有泛起絲毫浪花。山上仙靈之氣籠罩,一點妖氣也無。


    孟煥奇怪,就算花果山被清場,那山中的猴子,終該會有一個能夠吐納天地靈氣,修煉成妖的猴子吧。可在孟煥眼中,這花果山純淨的異常,猛獸皆隻是猛獸,靈樹花果,也無一個成精化靈的。


    此處必有蹊蹺!


    但他沒有猶豫,直接上山。


    山上奇珍異果無數,雖然沒有成為仙果之類的,但也靈氣充足,凡人食之延年益壽。


    “丸子,醒來了,我們到地了。”說到底,孟煥來次隻是為了當初自己定下的第一個小目標,見見這個世界的主角孫悟空。


    “嗯?什麽事,主人?”


    丸子從孟煥懷中衣服中爬出,揉了揉眼睛,就看到滿山的果子,雖然這些果子在它的食譜排不上號,但丸子依然很開心,拋棄孟煥,躍進了林子。


    “這家夥!”孟煥沒有生氣,他自第一天見到丸子,就把它當作了自己的家人。


    山頂,孟煥站在一片廢墟前,這裏是地脈的交匯點,靈氣充足。孟煥無法相信,女媧就隨手一拋,便把五彩石拋到這個地方。


    看著眼前被石猴出世造成的廢墟,孟煥有種熟悉感,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不知是這裏的仙靈之氣令他熟悉,還是那些石頭廢料令他熟悉。


    孟煥沒有多留,直接下山。他倒是想在這開辟洞府,修行一段時間,可是想到此處乃是大劫起始之地,是非交錯,不敢久留。


    孟煥順著山澗,慢慢往下走,這樣很容易便能找到那花果山水簾洞。


    孟煥記得,他被招上天宮時,天蓬說前些日子有金光直射鬥牛,石猴出世,如今也不過過了六七十年,而西遊記記載,猴子學藝歸來,便被鉤入地府,享年三百四十二歲。若算他漂泊至西牛賀洲,找到斜月三星洞,用了三十年時間的話,加上學藝十年,那也不過四十年,也就是說孫悟空三百歲左右才出發去尋道。


    此時猴子隻有七八十歲,還呆在山中。


    尋著山澗,很快,孟煥就看到一個瀑布。瀑布水流激湍,若是凡人站上去,絕對回被衝走,甚至死於激流。


    一群猴子在嘻戲,無憂無慮。待孫悟空學道歸來,他們倒是每每遭難。生死簿被撕,它們被天兵圍剿死後無歸處,有的化為怨靈,有的消散天地間。而且自從孫悟空回來,到處惹禍,害了一山的猴子。


    這倒是應了氣運之說。猴子欲要崛起,必需要氣運支持。而他是這花果山的猴王,自然是一個族群的氣運支持他成道。


    雖然這裏麵有三界大能的博弈,可終究還是脫不開氣運的影響。


    山中已有猴子發現孟煥,回了猴群中,吱吱吱的不知道在交流什麽。孟煥並沒有阻止他們,他本來就沒有隱匿自身,被發現正好,這樣或許能很快見到猴王孫悟空。


    孟煥慢慢走到瀑布對麵,他不想施展神通,萬一猴子因為看到他的神通道心先被開啟,那他就等著一些大能的製裁吧。


    “喔!喔!喔!”一群猴子擁護著五隻猴子向他走來,中間猴子金毛紅臉,長著雷公嘴,呲著一口白牙;旁邊兩個白猿,手臂粗壯,但身上並沒有靈氣波動,是凡猴無疑;還有兩隻猴子,毛發貼在身上,似是剛從水裏出來,有點滑稽。它們饒有興趣地圍著孟煥轉圈,孟煥念頭一轉,便猜到它們的身份,中間那是猴王孫悟空,旁邊分別是兩隻通臂猿猴與兩隻赤九馬猴。


    孟煥打量通背猿猴,此猴乃是異數,孫悟空尋道便是請教的它們兩個之一,可找兵器時還是它指點孫悟空的。但在孟煥眼中,此猴並無異處,想必是石猴尋道時,此猴被附體,石猴找兵器時亦然。隻是它的壽命有些長了……


    “吱!吱!吱!”孫悟空呲著牙,好奇地打量這個外來客,它伸出爪子,要摸摸孟煥。


    但孟煥豈會陪著尚未開智的猴子嬉戲,一袖撫開,把石猴吹到一旁。但孟煥卻未關注孫悟空,而是緊盯著通臂猿猴,隨時準備逃跑。


    令他失望的是,通背猿猴沒有反應,隻是扶起石猴,朝著孟煥呲牙。


    “呲~呲~”猴王抓耳撓腮,覺著有趣,呲著牙又朝著孟煥抓來,似乎很喜歡那種被風吹飛的感覺。


    孟煥躲開,看著猴王,問道:“你就是花果山的王?”


    “吱吱吱!”


    “哦!忘了,你聽不懂人話!”孟煥想起,石猴乃是渡海至南贍部州,才學的人言。


    孟煥沒有他心痛,也沒用讀心術,根本不知道這些猴子在說什麽,突然感覺一切都索然無味。


    他打量起石猴,石猴也在打量著他。


    孫悟空石頭化形,生有九竅,其眼中金光上窺天庭,下探地府,隻是沾了凡間水,息了眼中金光。


    孟煥分明看到,它眼中仙機靈韻十足,不知怎麽會演化成火眼金睛那種雞肋瞳術。


    忽然,孟煥察覺到他覺得熟悉的東西,那是猴王身上的仙靈之氣,與那玉骨宗的玉奴氣息十分相近。


    百年前,玉奴在東勝神洲海外,取了一塊仙石,煉成了玉骨,實力大增。


    孟煥此時方知,那玉骨宗聖女取來的仙石,極有可能是從五彩石身上敲下來的。


    “那玉骨宗的聖女與猴王因果如此深,不知會怎樣化解?”


    此時孟煥起了意,想要問問猴王,是否記得此事。但猴王不曾修行,空有仙氣,卻無運用之法,未曾開辟識海,孟煥便打算神識傳音,讓猴子理解他的意思。


    “算了,還是幻術會方便一點!”


    孟煥運起幻術,要在幻境中化成一隻猴子,與石猴交流。


    ……


    虛空中,立著兩個僧人,他們以袈裟遮掩自身,孟煥都未曾發現他們。


    “菩薩,這修士要對應劫人施展法術!”站在左邊那個古銅色肌膚,穿著華麗袈裟的僧人開口說道。


    “嘉宇羅漢,你之所以無法成為十八封號羅漢之一,便是因為你不得真。我如今修為,如何能稱作菩薩?”那隻穿著簡單僧衣的和尚說道,“至於此人,與猴王結下因果,必有後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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