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河極廣,輕易間到不了對岸,方歸元他們坐在龜背上麵也不好打坐,隻能不停的盯著河麵發呆。


    方歸元出聲問道:“龜丈,你曉得河岸邊上的那個陣法是怎麽一回事嗎?”


    老白**也不回的答道:“道長問那個東西啊……那個東西其實沒多大用的呢,就是為了防備那些有神異的異獸去禍害邊上人的。”


    方歸元一手撐住龜背,偏著身子說道:“那能不能跟我說一說?好好解釋一下?”


    “也不是什麽大事……”老白龜飄飄然然的講道,“就是多少年前的事兒吧,異獸們都喜歡到處跑,不定居,也不會去刻意的控製自己的能力,結果像蠃魚那樣子的,跑到哪裏就禍害到哪裏,害的不少的人都死了或者搬了。”


    伯昂點點頭,應聲道:“是啊,是有這麽一回事,我記得我祖父還跟我講過我們臷國以前有人把鰠魚當做鱣魚給帶回來,想養一段時間吃來著,結果沒多久就莫名其妙的,國人就暴動了,到處都開始打架,還引發了內戰,差點就亡國了!”


    “啊?還真有這麽給力的生物在啊?”農植挺驚奇的說道。


    根據《山海經》記載,鰠魚,其狀如鱣魚,動則其邑有大兵。


    總之就是誰碰上誰都能化身成暴力分子到處打砸搶,能力擴張出去之後直接就能讓一個國家都混亂了。


    “那這禍害可真夠大發的!”


    “是啊是啊,”老白龜也點頭,“老龜剛剛破殼的時候,也差點讓頭異獸給吃了呢!”


    “後來就有人受不了了,雖然大家都有點本事,但架不住事兒多啊,於是有人登上了崇吾山,向上天告了它們的狀,天帝聽到了他的話,就下令讓這天底下的異獸,陸地上的就盡量擇地而居,要是做不到對自己的能力有足夠控製力的,不要隨便出來。”


    “要是它們就是要出來呢?”


    老白龜答道:“那還有一些神祗看著呢,不會讓它們胡來的!而且要是它們出來想禍害人結果讓人給禍害了,那也是自作自受,不會有誰管的。”


    “那陣法是怎麽來的?”


    “嘿,那東西隻是設在大河邊上的。大河大海裏麵的異獸多,而且很多天性就居遊不定,所以聽了天帝的這個命令,也抗議了,所以在權衡了一下之後,天帝就下令丈量天下河流的寬度,請了誇父族的人來,凡是不能讓他們一步跨過去的,都設下這個陣法,限製住了異獸的能力,隻要出了河岸的二十步,那異獸的能力就波及不到了。”老白龜解釋道。


    “可要是能夠讓誇父族人一腳跨過去的呢?”


    “那就跟原來一樣啊!”老白龜說道,“人要過日子,可也不能隻讓那些異獸把天性收好啊!要是運氣不好的遇上了,那就看自個兒的本事!”


    所以你在被蠃魚欺負了那麽久之後也沒想著跑路而是選擇了默默承受也有這個原因嘍?


    解決了心裏麵關於那個古怪陣法的好奇,老白龜遊的也差不多了,七人住了嘴,一直到上了岸。


    “走啦走啦!”七人朝著老白龜揮揮手道。


    老白龜也向著七人點點頭,然後沉入水裏不見了。


    農植還對著老白龜沉下去的地方探頭探腦,有點想知道夔河到底有多深。


    畢竟老白龜的原形就跟一座小山似的,那麽大一個,怎麽就連個波浪都沒掀起來就沒了蹤跡呢?


    “要是照你這想法,那井龍王也別想住井裏了!”林從周給了他一個白眼,攬住他的肩膀,帶著他跟上了其他五個人的步子。


    渡過了夔河之後,那基本就跟換了一個天地一樣,地形不像方歸元他們來的那一麵平坦的跟個平原一樣,開始像丘陵地區那樣起起伏伏,山多了起來,樹林也多了起來。


    可惜的是在看過了三界學院裏麵的那些山之後,方歸元他們看這裏的任何一座山都覺得有點矮了。


    在路上走的時間有點長,左右他們七人小隊又是沒什麽準確方向目的的,要是遇到岔道了那就讓師罟上去拿著龜殼搖一搖,然後解卦看看老天爺的意思。


    後來一路風順,七人在路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啥事也沒有發生,這走的就有點無聊了。


    方歸元瞧著大家都不怎麽想在走路了,連駕雲也沒那個心思,就隨手從地上揪了一把草,把它們一根根的編成了小指大小的螞蚱,把它們分給了七個人。


    “給我們拿著玩?”閑著沒事都蹲在地上看方道長編螞蚱的六人捏著草螞蚱頭上麵伸出了的那根長草尖轉了轉,問道。


    “你們自己說呢?”方道長給了他們一個白眼。


    六人嘻嘻哈哈了一陣,希明首先帶頭就對著螞蚱吹了一口氣,便把草螞蚱吹得活了起來,變成一匹馬的大小。


    希明騎上螞蚱,本以為這東西還是帶著他一跳一跳的,結果卻是兩邊的翅膀一張,飛了起來。


    “不錯不錯,”希明點頭誇讚道,“惟妙惟肖,連翅膀都編出來了,方兄手藝絕對一流!”


    “哪裏哪裏。”方道長微笑著回之以虛假的謙虛。


    林從周則道:“不過我不喜歡螞蚱,你看看我做的蝴蝶。”


    說完也從地上揪下來一根草,雙手的飛快的編織出了一隻草蝴蝶。


    林從周把蝴蝶扔出去,蝴蝶翩翩然然的在天上飛了三圈,帶出一陣花香,最後才停留在林從周的肩膀上。


    “厲害厲害!”方歸元也佩服的鼓起掌來。


    剩下的四個人瞧了他們一眼,也開始各自的表現起了才藝起來。


    有三個是手藝不行,也懶得再編一個新的小蟲子出來了,就在方歸元編的草螞蚱上麵照著心意改了改,變成了能跳能鑽地的。


    剩下一個洪德做了個蜻蜓出來,結果飛著飛著就失事了,落下來的時候還是臉著地,讓方歸元他們白白看了一次笑話。


    洪德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拍了拍自己,也樂的笑了。


    胡鬧好笑了一陣,七人就騎著各自的草玩具,再次上路了。


    等到他們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天上的太陽都已經換了一個。


    他們這裏是東陸,而天上此時掛著的卻是西陸的太陽。


    整個綾灤界一共有四個“太陽”,各自照著東南西北陸,而每次準備落下的時候,都是會往相反的方向落去休息的。


    白天光照東陸的金烏早就飛到西陸那裏準備換班去了!


    “金烏要落下去了。”農植指著天上那個已經越來越接近遠方地麵的“太陽”說道。


    “那咱們去找個地方休息休息?”方歸元提議道。


    七人自然沒有不可。


    正巧邊上有座樹木蔥鬱的山,七人爬到山裏麵去,找了個風水好的方位,施法做了幾間茅廬出來,點了火,在門上戳了一根杆兒,掛上具有辟邪去災功能的燈籠,就各自說了一聲,睡了。


    半夜,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飄了過來,把七人都從茅廬裏麵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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