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手安娜開始繼續畫時。


    狂風暴雨已經開始敲打集裝箱的外表皮。


    但這無法影響到兩位畫家,雖然他們都知道這風雨是因他們而來。


    安娜帶著肅穆幾近虔誠的神色,接過高凡手中的畫筆,繼續完成這幅作品。


    《波士頓人》的創作是由高凡與安娜合力完成,畫中的神秘,兩人都能夠覺查到,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都是這幅畫的祭祀,隻不過高凡由於身具係統,還兼帶著神的地位而已。


    安娜從細筆從調色盤中沾了一筆近乎枯竭的無限顏料,開始仔細描繪畫中肖像的第二隻眼睛。


    顏料是被計算過的,正好夠完成整張肖像畫,如果有所失誤,那麽這張畫就不完美了,所以安娜很慎重。


    就在這時。


    砰砰。


    集裝箱的門被敲響。


    這不應該。


    高凡和安娜對視一眼,高凡示意安娜繼續畫,再等一會兒,幾分鍾,畫就要完成了。


    反正門已經鎖上了,隻要充耳不聞...


    轟!


    集裝箱被從內部鎖死的門,像是被炸藥從外側炸開一樣,整個倒下。


    風挾著雨同時侵入集裝箱內,而與之共同踏入的,還有一個手撐淡黃色油紙傘的白色旗袍身影,她在狂風暴雨中嫋嫋婷婷而至,暴怒的雷電在她背後炸響,映出的亮光照映著她皎好的容顏,這一次她穿得不再是酒店拖鞋,而是一雙精致的粉色高跟鞋。


    "純羊皮的底,不能碰水的,結果遇到這麽個糟糕天氣。"白流蘇注視著自己腳上的鞋,向高凡報怨著:"你們兩個孩子,這樣瞎胡鬧,不怕老天爺一道炸雷劈到你們麽?"


    "隨便炸碎別人家的門,你不禮貌吧?"高凡上前一步,護住安娜,示意安娜繼續。


    "我都不知道畫家先生住在集裝箱裏,要不是這邊突然狂風暴雨,天象異常,神秘匯聚,我還真找不到兩位,說是五號完成,結果二號晚上偷偷在這做儀式,狡猾得很,這一計叫什麽,明修棧道、暗暗渡陳倉?"白流**始走向高凡。


    "有眼光!"高凡真心誠意得誇讚白流蘇,"但是不要再走過來了,白流蘇,你是來這度假的,打擊邪惡也沒有加班費啊!"


    "我有什麽辦法?如果不趁現在把儀式毀掉,這儀式早晚會讓我''擱淺'';的,誰讓我摻和進這倒黴事中了呢。"白流蘇也覺得無奈,"好好的來度個假,也能遇到調查員叛變...你是叛變到惡魔那邊了吧?你信仰得主子是誰呀?"


    "你這叫汙蔑!"高凡馬上反駁,"我永遠守護人類!"


    "那你讓開,讓我把你身後的祭祀抓住,把那幅儀式燒掉。"白流蘇已經走得很近了。


    高凡不知道剛才白流蘇是用什麽辦法,轟掉集裝箱的門的,是炸彈或者其他,瞧著白流蘇除了手上拿著的油紙傘,別無他物,她穿著的旗袍,也不像是能藏物件的樣子,也就是說,可能是令咒的效果,那就更危險了。


    咦?高凡注意到,白流蘇脖頸上,戴著一隻三***裝飾,黑白灰三色依次在蝴蝶上排列,現在這隻蝴蝶仿佛展翅欲飛,不時在高凡靈感中拍打一下翅膀。


    高凡還記得滬上時,襲青帆曾經想要用過的令咒載體,似乎也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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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高凡見白流蘇越逼越近,伸手便亮出雕刻刀,口中默念''我已知曉這世間至理妙在毫厘'';,刀鋒上便閃亮藍色火焰,"都是同事,別逼我獻祭了你!"


    白流蘇見狀略微驚訝,可反複使用的武器類令咒極為少見,必須得是得到偉大存在的眷顧才能擁有,而眷顧說不好就變成誘惑,調查員一轉身就會變成惡魔祭祀,不過巧的是,她手中也有一件。


    她低低吟唱:"鳴響吧~"


    隨著白流蘇口中''鳴響吧'';三個字,她周身都開始湧動著一種奇異的波動,那波動幹涉空氣,帶來震感,此刻隻距離她幾步遠的高凡,耳中開始響起奇異的尖嘯聲。


    緊接著高凡靈感之中看到白流蘇脖子上掛的蝴蝶開始飛快扇動翅膀,而一種心悸般的難受,開始從他心髒中傳出,又立刻流向身體百骸,他猛得抓住自己的胸口,感覺心髒正在**跳動...糟了,這女人似乎能夠直接幹涉人體中的血液運轉。


    "啊..."身後傳來安娜的叫聲,明顯是也中招了。


    這是什麽大規模殺傷武器啊!


    "救我!"高凡半跪在地,叫了一聲。


    "叫誰救你?誰會與惡魔為伍呢...噫?"白流蘇訝然轉頭。


    就見風雨中一隻宛如狸貓般靈巧的身影,猛得從被炸塌的集裝箱門口躍入,幾步便縱到她身後,並且伸手抓向她的肩膀。


    白流蘇向左一閃身,像是舞蹈中滑步那樣,極為優雅的避過這速度極快的一抓,同時側身舞傘,掃向來者腰部,來者則是止步一躍,獵豹那樣團身在半空一卷,繼爾一個舒展,站到了白流蘇與高凡之間。


    "不死貓?"白流蘇瞧著眼前這個女孩子,"你也搗亂,小心我告訴你爸爸去。"


    "我二爸就在這~"呂雉大拇指往身後點了點高凡。


    "什麽二爸...唉?你也和麋貓那個了?"白流蘇訝然瞧向高凡,"哎呀...什麽感覺呀?"


    "完全沒有,千萬別誤會。"高凡喘著氣說。


    "總之,快點讓開。"白流蘇趕小孩似的驅趕呂雉。


    "流蘇阿姨,聽說你是B級中的最強者,今天我倒是要請教一下,看看究竟有多強~"呂雉當然不會讓開,她伏低身體,像是一隻將要撲擊的貓那樣,準備衝向白流蘇。


    "阿姨?"白流蘇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瞧著撲過來的呂雉,''啪'';一聲打開手中的黃色油紙傘,三***在她脖頸上展翅欲飛,大量存在油紙傘上的水花,猛得都被揮灑出去。


    這一刻,時間仿佛在劇烈的震顫中凝固,每一個雨滴,都在這樣的震撼中激發出能夠貫穿鋼鐵的衝擊力,呂雉仿佛迎麵被一堆電磁炮擊中,她''啊'';的一聲,就被白流蘇一傘卷向了半空,竟然隨即''轟'';一聲貫穿集裝箱,被扔到了外麵。


    "小孩不管教真是不行,誰是阿姨?"白流蘇冷哼。


    揮走了呂雉,白流蘇知道這並不能對其產生傷害,為了盡快解決事端,她再上前一步,油紙傘已經對準了高凡,三***展翅欲飛。


    "讓開,不然你會死。"白流蘇輕聲說。


    高凡亮出手中雕刻刀,慢慢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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