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兄,這是替我留來了顏麵啊!”


    熱毛巾擦著手,老佛爺低垂的眸子微微抬動。“我人雖在山上,對下麵的事,還是有些耳聞。若隻是為了這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大可派個人上來,親自跑一趟,恐怕是另有所2為,不妨直說。”


    白齊玉書不急著接這個話,他隻是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下才幽幽說道:“歐陽兄真的認為小五爺已經做好準備接手天字門門主位置了嗎?”


    “這是我們歐陽家的家事,白齊兄不會也想插一腳吧!”


    “那倒不會,隻是最近看了他的表現,我想我們兩家的聯姻之事就暫且放一放,先共同禦敵後,再做商討。”


    老佛爺嗬嗬笑起來。“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現在北城入侵確實不適合談兒女私情。”


    終究,白齊玉書沒有直言而對,給了老佛爺一個台階,他對這個孫女婿可一點都不滿意,借著南城刑事案,暗指歐陽蕭蕭從中作梗,希望他主動出麵調停。


    老佛爺把阿龍叫進門,從他口中證實了地遁兩個門生下落,一個確實落在了歐陽蕭蕭手裏,另一個應該是故意被放走,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其他原由進入南城。


    “地遁的兩個手下是孿生兄妹?”


    “佛爺,小五爺已經得罪了不少人,您再不出手恐怕......”


    “再等等!你明天就下山,不要讓南城有半點機會。”


    第二天,市局街道群眾報案,在一處廢車場找到一具男屍,在屍體旁邊找到一份畏罪遺書,經過法醫鑒定,死者正是天字門四旗之一,地遁。


    地遁在保護歐陽靈寒期間,暗戀上自己的主子,得知她要與安瀚宇聯姻,便動了殺心。


    作案過程描述清晰,與法醫描述相符,西城爆炸案因為找到真凶而了解。


    市局從南城分局看守所裏提審了地遁的手下。孿生兄妹得知地遁畏罪自殺後,雙雙自我了斷死在來了看守所裏,直到最後,兩人也沒透露出一個字。


    老佛爺從山上下來的那天,剛好是地遁與其手下屍體被帶回的一天。


    天字門掛上了白頭,所有人都穿上白衣,無聲下為死者送信。


    屍體被帶回來的當天就舉行了下葬儀式,出了天字門的人外,無一外人,儀式簡單而肅穆,殯儀館門口意外的連狗仔隊都看不到一個。


    葬禮上,出了小五爺之外,所有人都到齊了,不問出處,隨著老佛爺把亡者送上路。


    沒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價值,落葬之後,老佛爺一個人坐在禮堂上,地遁在四旗中並不是最顯眼的,卻是最忠心的。一個視死效忠的人不該就這麽死掉。


    “阿龍啊,地遁死前可有什麽話說?”


    “屬下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爺,地遁沒有話說,但屬下有話說。”


    “去吧!四門四旗十二派早已名存實亡,嗬嗬,去清理門戶吧!”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阿龍找到水麒麟的時候,他像一坨爛泥似得被人塞在了臭水溝中,挖出屍體時,才發現全身的骨頭都已經被打斷,捏在手裏真的就跟泥巴一樣軟綿綿。


    盯著屍體**的阿龍忽然抬起頭,不遠處有三個人以山角形的方位站立著,中間有個矮小的身影,看起來像是個女孩。


    阿龍心頭一震,他壓根沒有發現這四人的蹤跡。


    “什麽人?”


    “你就是天字門的阿龍?”


    說話間,三人保持著原由的形態來到了阿龍的跟前,輕飄的身形仿佛鬼魅般,到了近處,才發現他們都是懸浮在半空中的。


    “跟我們走!”


    阿龍後退半步,剛要出手,女孩身邊的三人已經將他包圍,聞到了花香後眼前發黑麵朝地栽倒了下去。


    “什麽四門四旗十二派,不過如此。”美子看了眼阿龍後不屑的說道。“就這種貨色,還要我出馬,夜哥哥到底怎麽想?算了,你們把這堆爛泥送過去,再來北城找我。”


    一個人收拾起水麒麟的屍體朝著東方疾馳而去,剩下兩人扛起阿龍來到附近的空地上,把人丟進後備箱後,三人才衝衝離開。


    福管家一大早起床,人還沒清醒就被眼前吊著的人給嚇暈過去,整個別墅的人都能聽到他殺豬般的慘叫聲。。


    水麒麟被吊掛在風扇上,地麵上一滴血都沒有,全身無骨。


    歐陽蕭蕭眯起眼,這是個赤裸裸的警告。


    “阿龍在哪?”


    “老宅那沒見到人,聽那邊人說,佛爺派阿龍出去辦事,整夜未歸。”


    “佛爺?”


    歐陽蕭蕭大步走出福管家的房間,驅車來到老宅。


    一進門就看見阿龍蹲著托盤從書房裏出來,他笑嘻嘻的衝著歐陽蕭蕭點點頭,然後進入客廳後的廚房。


    歐陽蕭蕭拉住一個傭人問道:“阿龍一直在老宅?”


    “龍師傅一整晚都在書房。”


    “滾!”


    底下人被歐陽蕭蕭一掌推到在地,害怕的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跑進了後廚。


    “佛爺,水麒麟死了!”


    “一大早就來報喪,觸我眉頭啊!”


    “屍體被吊掛在福管家的房間裏,有人在跟我們東城挑釁,我想知道昨晚阿龍去了哪裏?”


    “那都沒去,就在書房,跟我老頭子在一起,怎麽,你懷疑我?還是懷疑阿龍?”


    “孫兒不敢!”


    “水麒麟的死就算跟阿龍有關,那也是四旗中的家務事,天字門有自己的門規,就算你是門主,也無法插手四旗的內務事,更不能左右四旗的內務事。”


    “孫兒明白了。”


    “讓禦風來見我。”


    “我的人,佛爺也不打算放過。”


    “真是如此,她還能活到現在?”


    歐陽蕭蕭冷著臉離開,這一天,老佛爺沒有等到禦風,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沒有等到禦風,卻等來了不少的老部下,這全都因為智恒集團從上到下卻換了血。


    白齊玉書在山上說過的話靈驗了,現在整個東城都在歐陽蕭蕭獨斷下開始出現裂縫,新老交替時代出現的弊端也開始逐步呈現。


    鬧得最凶的人不是外人,而是一直站在上位的歐陽雄彥。


    損失慘重的歐陽雄彥第一時間找到了歐陽祺辰,想要拉著他一起去佛爺那裏告狀,被婉言謝絕,為此,兩人在東山療養院裏,還大吵了一架,許多病人與工作人員都看到。歐陽雄彥推了歐陽祺辰,險些害他從樓梯上甩了下去,索性邊上有人抓住,否者後果難說。


    最後,歐陽雄彥撂下狠話,生氣的離開。


    沒能從歐陽祺辰那裏拉到票的歐陽雄彥,找到了之前一起共事的幾個老部下一起來到老宅。


    事先已經打探清楚歐陽蕭蕭的行程,知道他不會在這個點出現老宅內,於是一行五人十分有底氣的衝進了別墅內。見到老佛爺後,他像是一頓訴苦後,便夥同另外四人**了歐陽蕭蕭。


    正當歐陽雄彥十分得意的將歐陽蕭蕭劣跡一一列出時,當事人卻從門外走了進來。


    “孫兒給佛爺請安,大伯與幾位叔父都在啊,今天真是熱鬧。”


    “你,你不是去東山了嗎?”


    歐陽蕭蕭揚起嘴角,冷眸掃過歐陽雄彥的臉,歎息起來。“是啊!多虧我去了才知道大伯原來是這麽狠心的人。”


    陪同歐陽雄彥一起來的四人瞅著苗頭不對,紛紛起身借著各種理由告退,一下子就跑的沒了人影。


    “這些老家夥還算有眼力勁,大伯,你來這告我狀的吧!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說,幹嘛牽連外人一起參與,如果我真的這麽不堪的話,大伯為何這麽沒底氣啊!”


    “歐陽蕭蕭,不要以為你現在是智恒集團的首腦,就真當自己是天字門的門主,佛爺還在呢。”


    “有事說事,別再佛爺麵前酸不拉幾的,聽著怪惡心的。”


    “好了!不要吵了,想什麽樣子。”老佛爺怒喝一聲。“你剛剛說的事什麽話?他是你大伯,你的長輩,怎麽可以這麽跟他說話?”


    “佛爺,二叔現在還在醫院急救,這都是大伯造成的。”


    “你亂說什麽?”


    老佛爺看向兩人,讓阿龍去探聽事實,沒多久,人走了回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走了出去。


    “孽子,為了權利,你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


    歐陽雄彥被老佛爺一聲吼,頓時驚得六神無主起來,他離開東山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啊,怎麽會進醫院了?“爸,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


    “還敢狡辯!你有沒有動手推人?”


    歐陽雄彥張了張嘴,就是這一會會猶豫的時間,沒有也成有了。


    “大伯,你對我有意見沒關係,但為什麽要去打擾二叔,他已經為四姨的事心力憔悴,好不容易最近身體有些起色,你還要......”


    “歐陽蕭蕭,你誣陷我!”歐陽雄彥怒喝著上前揪住歐陽蕭蕭的衣領,他瞪圓了雙目,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吞下肚子。


    “大伯,敢作敢當,我為什麽要把你從執行董事的位置上架空,為什麽要不顧外界的傳言,冒著將公司毀於一旦的風險啟用新人的願意告訴佛爺啊!”


    “哼,那是因為你想獨攬大權,有我們這些老家夥在,阻礙了你幹見不得人的勾當。”


    “真的是這樣嗎?”歐陽蕭蕭一拳打在了歐陽雄彥的肚子上,後者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靠在了桌子上才穩住身形。“本想給你留幾分麵子,既然你這麽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這個當晚輩的不禮貌了。”


    “佛爺,這些天我沒有讓禦風過來見你,全都因為一件事,現在我就請她進來。”


    禦風從外麵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進來一個人。歐陽雄彥一看,頓時軟到在地上。


    “大伯在公司這些年,確實有苦勞,不過也撈了不少油水,我不知道四姨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每年從公司賬戶走賬到一家貿易公司的巨款,想必都落在了大伯的口袋裏了吧!”


    “你胡說!”


    “徐財務,你跟佛爺說說吧!這賬本上是怎麽一回事”


    沒有什麽解釋,徐財務出現在眼前的那刻,歐陽雄彥就知道自己完了,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徐財務被關了起來,歐陽雄彥看向佛爺,他無法當著歐陽蕭蕭的麵跟佛爺求情,可如果不認錯,那他下半輩子就要在牢裏帶著了。


    “爸,我是有苦衷的!”


    “大伯,錯了就是錯了,借口是無法解釋你貪汙罪行的,有什麽話留著跟警察說吧!”


    歐陽雄彥看向佛爺,他不相信自己的父親真的會答應歐陽蕭蕭這麽做!然而當禦風把等著門外的警員帶進來的時候,他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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