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葉成一句話來說,老爺子如同風一般男子,來去匆匆。


    酒吧一聚便馬不停蹄的乘坐轉機離開港島,葉成站在鐵絲網外看著軍用飛機駛離地麵,感歎萬千。


    老頭子一直都隱藏的很好,但葉成還是依稀從他微微抽搐的眼角領悟到了什麽,那個人顯然是老頭子心裏的一根刺,不想提又不得不去麵對。把老人家逼上這條不甘願的路,他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但以他現在的勢力,那個人絕對是他觸手不及的人物。


    林夕不得已按下喇叭,提醒著葉成,他們的時間差不多了。


    越野車風一般卷向老城區,臨近清晨,天空飄起細雨。


    烏雲補天,天空看不到一絲光明。


    火化場前的大門依舊東倒西歪的掛著快牌子,老遠便能看到焚化爐在冒煙。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也有人因為昂貴的送葬費選著這裏!價格便宜外,還有個一個好處,一個爐子一具屍體,客人不用擔心帶回去的是他人的骨灰。


    別說這不可能,深知內幕的人都知道這個理,不塞紅包的情況下,真的不太好說這事。


    林夕望著火化場,打心眼裏有抵觸!尤其是在這大清早就綿綿細雨中,好像老天爺故意安排了這種陰鬱的基調來襯托出,火化場的悲切。


    葉成撩起擋門的布簾子,貓腰走了進去。


    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櫃子!


    “叔公婆!”


    桌子背後坐著的老太太滿頭灰發,老花鏡片上不知道有了多少個年輪,望著葉成的眼神茫然之極。


    “她不會失憶了吧!”林夕一進來便口無遮攔的說道。


    “她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我,不用當一回事,叔公婆太愛演。”葉成小聲回答著,做到了老太婆麵前。


    “這一周檔期都滿了,下周三吧!”老太婆翻著賬本說道,用沾著口水的手指一頁頁對比下,在一檔空處寫下記錄。“叫什麽,幾點死的,海葬還是空葬?”


    “土葬!”葉成嘿嘿一笑。


    老太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盯著葉成哼了聲。“土葬沒位置了!”


    “高價呢?”


    老太婆沒搭理葉成,從抽屜裏取出另一本賬本翻動起來。“小夥子,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你運氣不錯,有兩單還沒付定金,你選一個吧。”說著,老太婆撕下兩張紙抵到葉成跟前。


    “左邊那個價格貴兩倍,不過位置比較好,右邊那個雖然偏了點,不過環境不錯挺幹淨,價格嘛看你占地麵積咯。”


    站在邊上的林夕心裏嗬嗬兩聲,看不出來這個火化場的項目還挺多,堪比那些專業團隊,就連選個地址都是按寸土寸金來收費,嘖嘖嘖,這個世道啥行業都能賺錢啊!


    葉成把右邊的紙頭推回給老太婆,將左邊的紙頭撕碎扔進火盆裏。“就按婆婆的意思般,隻要服務到位,價格隨婆婆開,這是定金。”


    連個價格都不問,葉成就掏出了支票寫上一百萬。


    老天啊!林夕在心裏呐喊,這大手筆到底要葬什麽人物?他怎麽一點都沒聽說此事。一百萬都可以買個不錯的公墓了,而且還是一次性收費,而這裏光是定金就一百萬,全額豈不是要上千。


    老太婆也不含糊,手下定金後,開出收據便把兩人趕了出去。


    在返程途中,林夕終於按耐不住的問了起來。“哥,你可別同情心泛濫啊,雖然那個婆婆在陵園裏救過我們,可這一百萬也太坑人了,咱們這是要葬誰啊?”


    葉成隻是笑笑,他讓林夕看著前頭開車,自己閉目養神起來。


    婆婆已經接下了他的委托,葉成心裏像是吃了定心丸似得,至少一小半的顧慮可以放下,離下月底的訂婚宴,他還有四十多天,時間還是相當的局促。


    林夕從後視鏡中看了眼葉成,打開收音機。


    實時新聞中報道了一條尋人啟事引起了葉成的注意,原警界之星的於明熙在昨晚離開救治醫院,至今為止下落不明。


    葉成讓林夕把聲音調大,電台正在播放現場采訪情況,從背景中依稀聽到幾聲嘈雜的叫聲,十分古怪。


    撥通王大治電話詢問,對方已經收到消息正趕往青山調查,汪野錚對於明熙相當在意,讓他無比找到她並帶回警署。


    四年前的手機女鬼案中,於明熙可能是最後一個知情者,汪野錚對她的在意與執著,令葉成更加篤定於明熙身上有抓住某些**的把柄,在那起事件背後定能牽連出更多的人物來。


    想起剛剛在電台中聽到的背景雜音,葉成刻意提醒了王大治幾個方向,並再三囑咐入夜前離開青山返回市區到酒吧找他。


    從市中心到青山來回路程就將四小時,林夕覺得葉成的要求有點苛刻,但並未有任何的質疑。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到自己越來越近似於葉成,從最初因為殺戮而認識,到現在百分之兩百的臣服,這個過程是難以用語言來描繪的。


    再過十分鍾,他們將進入白家的管轄區,自從陵園受襲以來,已經過了三四天的時間,白家家主獲悉此事後,添油加醋了番,將襲擊事件搬上了台麵,無法想借此鏟除白老爺子的餘黨,如此一來,葉成便是孤家寡人,在白家永無立足之地。


    白家把懲罰的日子挑在了今天,葉成算了下黃曆不覺得是什麽特別的日子,於是詢問林夕才知道白家有個不成文的傳統。


    家族中若是有白事發生,頭七要請所有人家裏主事的人老宅請尊。


    這個規矩,葉成也聽說過,不過一般都是放在三七或是尾七來做,大部分人家都是做六七的,很少有人頭七就請尊,相當不吉利。


    林夕趁著葉成尋思的當口連線老王頭,在白家附近已經暗插下血士,以備不時之需。


    “老大,我得到一個消息,今晚阿三可能會出現。”


    葉成抬了抬眼,應了聲。這個家夥也是該出現了,像隻老鼠似得躲藏,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籌謀什麽。


    再次來到白家老宅,葉成已經榮威白老爺子的義子,說收到的禮遇自然也與之前不同,表麵的功夫白家家主做的還是相當到位的。


    一步入內廷,葉成意外發現堂上還坐著個女人,一眼瞥去,他臉色陰沉下來。


    美子也看到了葉成與林夕,她隻是朝著他們點點頭,並未說話。


    白家家主坐在高位上,盯著兩人進入,隨意說道:“葉少來了,給坐!”


    白家的下人搬來了把圓凳擱在了後排,林夕扯起嘴角,他站在葉成的後方。如此一舉無非就是給葉成一個下馬威,就算你是白老爺子認下的人,在白家你還是旁係,你還就得坐在後排,沒有任何發言權。


    葉成盯著美子,兩人視線交織在一起,心有靈犀的相似一笑,比起葉成,美子反倒是成了白家上上客。


    白家家主對自己什麽個態度,葉成都無所謂,但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擅自把他的女人請上來,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在一番大肆感歎的懷念下,請尊的法式正式開始。


    開壇設法,高人在祭壇前舞劍弄到,真正鑼鼓聲聲,吟咒四起,不得不說場麵浩大,但並無卵用。


    白家家主慷慨的任由高人剪下發絲投入的火盆之中,火光下燃起一處火苗,閃動幾下後化為火星落在了灰碳上。


    葉成冷笑兩聲說了句雕蟲小技,頓時引來了身旁不知道在白家什麽身份人的鄙視,他撇撇嘴,而此時,收到邀請的美子已經被請到了白家家主的身邊。


    林夕的一隻手已經探向了自己的懷裏,不用葉成特意囑咐什麽,他便知道自己要做點什麽。


    “不著急!”葉成掩著嘴小聲說道,他倒是想看看這位白家家主今天到底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白家家主不知道在美子耳邊說了什麽,美子儼然走下台階來到院子裏,她站在火盆前,張開雙臂,嘴裏嚶嚶有詞。


    忽然,狂風四起,吹的火盆火花亂竄,閃動了幾下,火盆一下子熄滅,半點火苗都沒有。


    火盆象征著很多意義,在做法的時候瞬間熄滅意味著大大的不吉利,也可以比稱之為尊者不願踏門而回,更有可能是出現厲鬼的征兆。


    白家家主臉色變了幾變,他盯著美子問道:“老爺子不肯回來嗎?”


    美子煞有其事的舉起手,她身子隨著狂風晃動一下子到左,一下子又到右邊,像個不倒翁似得搖擺不定。


    負責做法的高人臉色更是難堪到極點,他陰鬱的忍著沒有發飆,而是重新想要點燃火盆,但無論怎點火都隻是一閃而逝。


    “既然家主另請高人,我們就此讓位。”


    “站住!”白家家主大喝一聲,從四麵出來不少手下將高人與他的團隊圍攏起來。“大師講這話就不對了,您是我高價請來的大師,怎麽能不把老爺子叫出來就走了呢?”


    白家家主嘿嘿冷笑兩聲接著說道:“今個是頭七,大家都想再見老爺子一麵,如果大師不能承若兌現,那就不要怪白家翻臉無情了。”


    大師瞳孔收縮,掃向四周的人沉聲說道:“沒有幾兩重又怎敢接家主的活,不過既然有人出來攪局,我自然不能在留一手,小姑娘,不要以為你懂得一點皮毛就能在我麵前露臉,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大師把矛頭轉向了美子,猛然放大瞳孔一下射出精銳的光芒,葉成嘶嘶兩聲站起身。


    “嘖嘖嘖,各位這是幹什麽?今個是義父過世的頭七,你們這樣合情合理嗎?”都等著看好戲的人,誰都沒想到葉成會跳出來指責,於是紛紛看向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後繼者,交頭接耳起來。


    白家家主挑起眉,仿佛就等著這麽個機會,大聲喝道:“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站到一邊等著。”


    哎喲喂,好大的架勢啊!


    葉成佯裝縮起肩頭露出膽怯的神情,靠,用力老子的人,連個招呼都不打,怎麽的還想在老子麵前當老大,孩子,是你想多了吧!


    “二叔,我隻是覺得在頭七上惹事不吉利。”


    葉成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身後一股勁風襲來,大師手持長杖襲來。“你又是什麽東西?在這裏說三道四?”


    “大師息怒,這位便是白老爺子的義子。”白家家主故作大聲的喊道。


    大師收起長杖上下打量著葉成,不一會,他甩動長袍開始呼風喚雨在做法事,長杖時不時繞過葉成全身,隨著速度越來越快一條金色符咒轉眼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火盆雖然熄滅,但新的契機出現,大師大喝一聲長杖砸向葉成的頭頂。


    林夕從旁驚呼出聲,血液瞬間冒出,順著葉成的臉頰流了下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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