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投射在行宮花園裏,花草樹木上殘留的露珠被陽光一照,消失無蹤。


    一白一黑兩匹馬,載著兩個嬌俏美豔的女子,往行宮外飛奔。


    鳳染傾一臉慍怒的衝慕容珊嚷:“我說慕容珊,你一大早擾人清夢,你知道今天是本小姐的新婚蜜月嗎?”


    “好了好了,還新婚蜜月呢?新郎都快被人拐跑了,你一個人蜜什麽月去吧!”


    慕容珊毫不客氣,神情怪異瞪一眼鳳染傾:“你們,那個,昨晚會不會是太操勞?所以,一大早你家相公被人拐跑了,你睡著不知道……。”


    “不害臊的丫頭!”


    鳳染傾一馬鞭甩向慕容珊,懶得管她戲謔自己的話,抱怨道:“本小姐沒用早膳,這就被你抓苦力了。”


    “囉!都為你準備好了,你最愛的玫瑰糕。”


    慕容珊用一塊精致的手帕替鳳染傾包了一大包玫瑰糕,聽到她的抱怨聲,取出一塊甩過去,鳳染傾嘴一張,一塊香甜的玫瑰糕正好落進嘴裏。


    慕容珊打算將一整包點心甩給她,鳳染傾含混不清:“別,一塊一塊來,方便……。”


    鳳染傾和慕容珊一路嘻笑打鬧,打馬順著運河邊往前馳去。


    原本荒蕪的大漠,因為北漠帝夏傲天開鑿運河,將渭水引入大漠荒原,正是春色大好之時,河邊的牧場果園已成雛形,放眼望去,運河兩岸是一片蒼翠的嫩綠。


    在這一片肥沃的綠洲上,葡萄園是這片綠地的心髒。


    河邊觀景台的柱子上,栓著兩匹棗紅色的馬,夏傲天和陌子寒憑欄而立,極目遠眺,運河像一條玉帶,貫穿大漠腹地,在腳底下淌過。


    “見了我北漠大好河山,表兄有何感慨?”


    “開鑿運河,引渭水橫穿大漠腹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大王如此大手筆,造福北漠百姓,造福天下百姓,令人十分佩服。”


    陌子寒眺望遠方,轉過身來,迎上夏傲天挑釁的目光平靜如水:“大王是北漠之主,這世上也不再有陌子寒,在下承不起這句表兄。”


    “在北漠朕說了算,朕說你承得起,你便承得起。”


    夏傲天眼眸裏掠過一絲精光,盯著陌子寒問:“北漠異姓王楊毅,與先帝是結拜兄弟,楊毅失散在外的兒子楊湖,因救駕有功,承襲楊毅異姓王之尊。自然當得起朕一句兄弟之稱,楊兄,你怎麽看?”


    陌子寒沉默的望著腳底下的河水,並不言語。


    夏傲天自信的一笑,補充說:“承襲異姓王之尊,入主北漠朝堂,得到楊家軍在北漠三分之一的兵權,運籌帷幄,方能立於不敗之地。一個男人,手上有了權勢地位,不但能理清過去的仇怨,更甚者天下可以為己所用。”


    楊家手上還有北漠三分之一的兵權?


    清理過去的仇怨?


    世上從此多了一個楊湖,沒有了陌子寒。


    “何時啟程?”


    “北漠京城局勢動蕩,朕來落鳳郡一路上被刺客追殺,已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這個是楊家嫡子的信物,你如果接下了,明天啟程。”


    夏傲天掏出一隻五彩玉蟬,遞向陌子寒。


    從他所站的位置,能看到運河邊草地上,一白一黑兩匹馬並馳而來。


    白馬上那個一身紅綢的女子,是他的新婚娘子傾兒,剛成婚要分開,他心裏也滿是不舍。


    但是想到南唐那些可憎的麵孔,想到深海血仇,想到消失的瑞王府,他狠心不去看白馬上那抹驚豔的影子,顫著手接下了北漠帝手上的玉蟬。


    五彩玉蟬落在陌子寒手上,夏傲天鬆了一口氣,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你我兄弟從此並肩作戰,朕是個知賢任用之人,並不嫉恨英才。朕今天允諾你,待你接下楊家三分之一的兵權後,隻要你手中的矛頭指向的不是朕,不是北漠,朕與你永遠同盟,絕不會動你手上的楊家兵權。”


    “一言為定!”


    陌子寒大手掌落到夏傲天肩上:“楊湖今天與大王在此誓約。”


    鳳染傾縱躍下馬,和慕容珊一起攀上觀景台時,恰好見到兩個男人互拍肩膀,再握手盟誓。


    她一眼看出,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約定,這兩個男人背著她達成了協議。


    她顫了顫唇:“子寒……。”


    “慕容珊,你身子著涼了,亂跑什麽?”


    夏傲天一見到攀上觀景台望著她發愣的慕容珊,鬆開陌子寒的手掌,走過去重重拍一下她的頭:“昨晚都落水了,也不長長記性。”


    “啊!不是夢,不是夢!”


    慕容珊一高興,呆呆的臉上瞬間掛著燦爛的笑容,一下跳起來,夏傲天順手接住,她就那麽蠻橫霸道的掛在人家身上。


    “好了,別鬧,擾了人家新婚蜜月。”


    夏傲天寵溺的讓慕容珊這個野丫頭掛在他身上,轉過頭朝鳳染傾和陌子寒一臉苦笑,臨走時提醒陌子寒:“楊家嫡子出生時,手臂上有一個玉蟬印記,與你手上拿的那件物什一模一樣,朕相信,有白神醫在,此事輕而易舉。”


    “嗯。”


    陌子寒清冷的應了一聲,去拉鳳染傾冰涼的小手。


    夏傲天陪著慕容珊遊覽葡萄園去了,觀景台上,隻有執手相依的一對新人。


    陌子寒將她環在手臂裏:“丫頭,我有事與你商議。”


    鳳染傾其實知道,他要去北漠,而自己終將被落鳳郡這個地方牽絆,婚後會有一段分別的日子,卻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早知道有這麽一天,別說了!”


    她一手環住他的腰,用另一隻小手去堵他的嘴,依依不舍問:“真要那麽快嗎?”


    “嗯,北漠局勢動蕩,明天啟程。”


    陌子寒將千嬌百媚的新婚娘子摟在懷裏,下額抵在她額頭上,聞著她發絲上的清香,不舍的低低的啞聲問:“可會怨我?”


    “不怨,一場大火,將北漠異姓王楊府燒成灰燼,他的族人卻能把持著北漠三分之一的兵權,可見楊家不簡單,此去北漠凶險重重,既要從楊家手上奪權,背後還有楚北侯和平西王俯視眈眈,相公,要保重。”


    大婚剛過,他私下與夏傲天約定動身去北漠,以為他的小娘子要哭要鬧要撒嬌,沒想到不等他開口,她抵住他的唇,說了這麽些通情達理的話。


    陌子寒目光溫柔,大手掌落在她麵頰上,再輕柔劃過她臉龐:“娘子這麽通情達理,讓為夫心生愧疚。”


    “老公,你來。”


    鳳染傾剛剛打馬進這片葡萄園時,路過一片水塘,那水清淺,依稀可見水草旁有幾尾魚遊過。


    她的小手滑嫩細膩,摸上去像握住一塊絲綢。


    陌子寒被她牽著步下觀景台,迷惑不解的問:“娘子,什麽是老公?”


    “啊!”


    鳳染傾拉著他一路小跑到水池邊,聽到他這一問,愣了一下。


    神醫穀蕩舟湖上的一幕重現腦海裏,他們嘻笑打鬧逗趣的話,言猶在耳。


    “什麽是老公?本王真的有那麽老嗎?”


    “娘子和相公執手相依,揩手到老,是不是總有老去的一天?老公就是老去的相公,你說喚老公是不是更親切一些?相公有可能剛成親的夫君,老公卻是一輩子的相公啊!”


    “娘子以後一直喚我老公,行嗎?娘子是剛成親的娘子,老娘是一輩子的娘子,以後本王喚你老娘。”


    “那個,乖兒子啊!”


    “丫頭,你捉弄本王?”


    想到和他一起在神醫穀蕩舟湖上的樂趣,鳳染傾掩嘴撲哧一笑,那場景實在太歡樂了!


    任誰也想不到,清冷如陌子寒,還有那樣傻那樣憨的一麵。


    “丫頭笑什麽?”


    陌子寒大手鉗住她的小手,從她手臂上一路下滑落在她腰上,托住她的屁屁將她整個懸空抱起。


    頭碰著頭,以一種最親蜜的姿勢,瞪她頑皮的小娘子:“老婆,你又在捉弄本王。”


    “啊!你,你……。”


    鳳染傾很想問,你想起來了嗎?


    可是話到嘴邊,激動得語無倫次,伸手環在他脖子上,歡喜的嬌聲喚了一句:“老公,我愛你。你快說,快說,你是怎麽想起來的?”


    “想起什麽來?”


    陌子寒被丫頭的熱情弄得渾身燥熱,特別是想到昨晚的洞房花燭夜,身體裏的血液似乎都快沸騰起來了。


    他貪婪得嗅著她身上清香的氣息,極為隱忍的低聲哼了一句:“小妖精……。”


    一句小妖精,讓鳳染傾的臉頰一直紅透到耳根,嬌羞的躲閃著他的動作,手落在他後腦勺上一陣亂抓。


    “嚶,荒效野外的,老公,快別鬧了……。”


    “好,先放過,等回行宮後……。”


    這小丫頭的滋味太美妙了,一想起昨晚熱血沸騰的一幕,他的身體瞬間起了反應,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肩窩,用了好大一會,才用驚人的毅誌力平息了心裏的躁動。


    一接近這丫頭,他身體的本能會起反應,所以不得不暫時將她從身上放下來。


    勾著她小鼻子問:“把老公拉到水塘邊,是想抓魚嗎?”


    這本是一句玩笑取鬧的話,沒想到鳳染傾煞有介事的點頭:“對,要抓一條魚。”


    “快,那條,我要那條。”


    她一手扯著陌子寒的衣袖亂蹦,一手指著水塘絲草旁遊過的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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