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理直氣壯的對其他的人說:我這一生從來沒有做過錯誤的事情。反正我是不能的,但大多數人和很多被界定為錯誤的事情在發生的時候其實是沒有能夠察覺的,直到發生之後才意識到事情竟然會偏離事前設定的軌道這麽的遠。但錯已鑄成,這世間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即便是事後極力彌補,而深受其影響的人們也不在追究,自己那一關,終究還是跨不過去的。


    等待,通常都是非常難熬的,特別是心懷忐忑的等待,就更是讓人揪心了。


    時間已經是一片漆黑的後半夜了,但是因為事情的特殊性和掛念著至今未歸的夥伴,所以應該去休息的前半夜的值守人員都不願意去休息,而且也根本就睡不著,便和我們來接班的人一起繼續值守在圍牆和房頂等各處。畢竟上午的時候那場槍戰雖然我們沒有受到什麽損失,但是那子彈在身旁“颼颼”劃過的,一個不留神就會丟掉性命的感覺還沒有從腦海裏消散。


    不知道是幾點鍾的時候,屋頂的振東發出了信號,示意遠處有人接近。大家幾乎是屏著呼吸看著外麵漆黑的那一片茂密的樹林,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是大家還是都睜大了眼睛努力的想要從那一片漆黑中找到自己想要看見的身影。不一會,樹叢之中閃起了兩長兩短的手電信號,這是我們事先約好的聯係信號,身邊的浩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將他們迎進來之後我們把他們幾個人圍在中間身前身後的查看著,直到確定他們都安然無恙,而原本我們以為已經休息的吳教授等人也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拉著他們的手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不過大家也都看見了他們押解著一個腦袋上套著一個帆布挎包的家夥,一問才知道這個腦袋被套住的人就是那些外國人中的一員,他們居然還抓了個“舌頭”回來,真是不得了。


    不過後來通過他們講述才知道,抓這個家夥回來可是費了不小的勁,那些傭兵們中間果然是不乏好手,發現情況生變之後,就那麽摸黑的追進了樹林幾乎就趕上他們了,幸虧阿月熟悉道路,繞了一大圈之後甩掉了他們。失去阿月等人的蹤跡之後對方應該是擔心黑夜之中在這片不熟悉的叢林裏麵吃虧,所以放棄了追擊,不過一旦天色轉亮,他們肯定就會搜索而來。聽他們講著事情經過的時候,阿濤忽然問阿月,問她為什麽不驅趕一些毒蟲猛獸之類的東西去攻擊那些人,阿月氣得氣不打一處來,一邊作勢欲打一邊罵阿濤小說看多了。


    那個被蒙著頭的家夥直到被押進了房間裏才給他取下了一直蒙在頭上的帆布挎包,真不知道壞人的長相是不是都是有著共同的特點,一取下帆布挎包我們就看見一張滿臉橫肉腮幫子上全是絡腮胡子的臉,被一塊布塊堵住嘴巴的腦袋四處打轉,惡狠狠的等著我們,在燭光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取下堵在他嘴巴裏麵的布塊之後,那家夥倒沒有立刻的大聲嚷嚷,隻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聽見我們問他話的時候,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想在氣勢上占一點優勢,不光不搭理我們,竟然還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這一笑不打緊,一下讓脾氣不好的阿健惱怒的一腳揣在身上。被踹了一腳之後那家夥也怒了,不過卻沒敢做出什麽反應,隻是輕輕的咧了幾下嘴,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鳥語”。


    那家夥出聲之後吳教授告訴我們他說的不是英語,他也聽不懂是什麽語言,不過出人意料的情況也發生了,就是琴琴竟然聽懂了他在說什麽,原來他說的是德語,當然琴琴並沒有直接翻譯過來,隻是說他說的是髒話。我們也送了一口氣,畢竟還是有人能夠和他對話,要不然好不容易抓回來個“舌頭”就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我們先讓琴琴問了他一些基本的問題,不過這個家夥用中國話來說就是一個典型的“滾刀肉”,要麽不開口,要麽就說出來幾句話來讓琴琴惱得漲紅了臉。這下不僅阿健生氣了,我們也都克製不住了,眼看就要開始圍毆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家夥說了幾句話之後,琴琴倒是翻譯給我們聽了,原來那家夥說他是大名鼎鼎的“鐵骷髏”的成員,如果我們不把他放了,等到他同伴來了之後我們就會怎麽怎麽樣之類的。這下輪到振東冷笑了一聲,把那個“鐵骷髏”成員獨有的骷髏身份牌舉到他麵前,讓琴琴翻譯給他聽:“你也不過就是個冒牌貨,連組織最基本的身份牌都沒有,還在這充什麽大瓣蒜”。


    那家夥被道破身份之後雖然蔫了一點氣,但是依然是一副不合作的樣子,阿健已經幾次差點衝上去揍他了,可是就算揍他一頓也不見得就有用,就在我們不知道拿這家夥怎麽辦的時候,阿月拍了拍我,在我的耳朵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我來試試”。


    對啊,怎麽把她給忘了,我衝著那家夥“嘿嘿”的笑了幾聲之後,小聲的告訴了其他的人,大家先是一愣,接著都“嘿嘿”的衝著那家夥笑了幾聲之後就散開了。那家夥看著我們不懷好意的衝著他冷笑之後不再圍攏在他身邊隻是拿出繩子將他綁在了凳子上之後,臉上開始露出了有些莫名其妙和擔憂的表情,不過看到隨即走到麵前的阿月之後又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笑吧,趁現在還笑得出來,一會你就知道厲害了”我心裏默默的說著。


    就在那家夥輕蔑的對著阿月笑的時候,阿月臉上也露出了她招牌式的冰冷的壞壞的笑容,那家夥給阿月這一笑之後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子,似乎也發現情況不太對勁,不過已經晚了。阿月慢慢的走到他的麵前,身手在腰際上摸出一個小紙包,打開之後對著那家夥一下撒了過去,我們可都是吃過那東西的虧的,一下子閃的遠遠的,絡腮胡子被一包粉末撒個正著,還嗆的打了一個噴嚏。


    看著絡腮胡子一臉茫然的表情,我們圍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情形就像在動物園看大猩猩一樣。不一會,那家夥開始使勁的扭起了脖子,嘴裏不停地嘀咕著我們聽不懂的話,不過誰也沒想去明白他在說什麽,因為不用問也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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