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人用槍托把門把手砸掉,一行十個人緊張而有序的撤進離樓梯口最近的辦公室,殿後的隊友把門堵好,由剛才提出主意的隊員親自驗證,兩槍打碎了玻璃探頭出去查看,不出一分鍾他轉頭回來,用手比劃著:“窗台足夠一個人通過了!而且正好能”


    但他這一句話沒能說完,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他被窗外伸進來的兩隻血手拖了出去,離得近的另一個隊友反應極快去拉住了他的腳,結果在慘叫中濺了一身血。


    所有人都在過分的恐懼中忘記了要做的事。


    “都別愣著!跟我走!”


    隊長的聲音驚醒了他們,這個有血性的男人義無反顧的走在前麵,好像這本身就是他應當肩負起來的責任,他用力的甩開肩膀給槍上膛,走到窗戶前對著那個正在撕咬他隊友的兩個喪屍掃了一梭子彈。“你們還怕嗎?都走到這一步的誰還怕,就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不想死的就往前走。看著腳下。”


    他第一個走了出去,回身抓著嚇得整個人都有些脫型的技術人員,窗台的寬度隻容一人通過,從其他辦公室的外圍繞過,走得不要太急可以說絕對不會有危險,但越是不能出岔子的時候越是有人猶豫,自來卷眼鏡男看著自己腳邊虎虎生風的幾十米高空,腿一下子就軟了,差點坐倒在大家唯一的通路上,“咱們能不能不走這邊啊……!太、太危險了。”


    莊紫本來還在如此富有挑戰性的高空體驗中平衡自己的心情,一聽見這席話立刻就炸毛了,“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後麵還有人你快走啊!”


    有時候她是神經大條到不怎麽體諒別人的感受,但這個秒秒鍾送命的節骨眼兒是體諒你的時機嗎?


    剛被他們從裏麵堵上的辦公室門傳來了被抓撓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這下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這個拖後腿的人,好像如果他不恰好是重點保護對象,他們真的會把他扔下去似的凶狠。


    “快,走你。”莊紫在後麵陰惻惻的威脅著,指了指僅有一窗之隔的、另一個辦公室裏的喪屍,它們發現了窗外的活人,“嘭”得一下撞了上來,好險沒把玻璃撞碎。這樣的近距離把自來卷的臉都嚇白了,莊紫從後麵踢了踢他。”你死了算你頭上,我們死了也算你頭上,你看著辦。”


    正說著,莊紫身後的玻璃應聲而碎,走在後麵的一個隊員被撞得差點飛出去,他們在那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莊紫和那人身後的兩個人同時尖叫一聲伸手去拉他,三個人同時懸在半空,莊紫能清楚感覺到冷汗一瞬間蒙了一腦門兒,下一秒就被樓高處的大風吹幹了,視線不受控製的栽向樓下仿佛演示了一遍墜樓而死的過程,她頭重腳輕幾欲嘔吐,牙關一咬說什麽也要抓著那個人。


    吊在半空的那個哥們兒十分有骨氣,臉上被碎玻璃劃了兩道血口,倆手扣著窗台抬腳把抓著他衣服的喪屍甩到了樓下,腳上掙揣了好幾下,直到周邊能搭把手的人都幫忙把他拉了上來,看著樓下摔得四分五裂的屍體,他們都心有餘悸。


    自來卷男人抓著腳下的窗台邊緣窩窩囊囊的站了起來,趕鴨子上架似的總算肯往前走,一行人手腳並用的從狹窄的窗台上走過,還要忍受其他房間裏喪屍們麵對麵的威脅,短短一段路走得汗流浹背,神經繃緊也如同萬米高空吊鋼絲一般。


    “別往下看,專心往前走,我們就快到了。”


    隊長沉穩的聲音好像喂每個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稍微加快的移步的速度到了大樓最盡頭的房間窗戶那裏,三下五除二砸了玻璃縱身跳進去,後麵的人依次效仿他的動作,終於突入了配電室。


    滿地碎玻璃被堅硬的靴底踩得咯吱咯作響,先進去的人自覺的清理了配電室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喪屍,把屍體拖到門口堵著門,以免在檢修過程中出現騷亂。到了技術工作人員發揮作用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其他隊員可以趁他們檢修的時間稍作休息,幾個人靠牆坐下順便警戒著門口的動靜,隊長也在這個時候和樓下接應的隊伍取得了聯係。


    “你們走東麵的樓梯,隨時準備做接應。”他貼著門站,從縫隙裏窺得些許門外的境況,“裏麵死人真他媽多……我們已經交代了倆人了。”


    莊紫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盯著人家做檢修的,大眼睛滴溜溜跟著轉,手上還開開合合的玩兒著一把刀,看得那個檢查機器的人總是心不在焉,半天才吭哧著說:“確認機器運轉正常,這一帶的電線光纜大部分埋在地下沒有大的損壞,隻需要等會兒去樓上連接好電路後開閘就可以試用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少一些麻煩固然是好的,所以在人人都為好消息而輕鬆了幾分的時候,誰也沒想過後麵有更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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