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展白一看糟糕了,他趕緊轉移話題道:“聽說六大聖門的駐地都搬到一起了啊!真是不錯啊!這次我在這一路上看到不少的修真者了啊!雖然修為不是很高,但是起碼說明了天原星對修真傳承這件事還是十分重視的。”


    薛山這段時間並沒有說話,從一開始就在探察兩人的來曆,對於蕭展白和天魔的修為,他一點也看不出來,怎麽看兩人都跟普通人一樣。


    最後雖然還是沒有查出來,但是他對於兩人的修為已經是不懷疑了。能夠輕易的看出修真者的修為境界,這本身就不是一般的修真高手所能夠做到的。


    弄玉一看三個人都不理她,她自己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接口道:“那是當然的,現在在天原星的修真者,誰不為這裏的環境而自豪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當年的那位仙人前輩舍身對抗那十惡不赦的天魔,我們又哪來的今天啊!”


    薛山景仰的道:“是啊!已經百年了,可是人們還是沒有忘記他,可惜當時我跟隨師尊刻苦修真,沒能見上這位前輩一麵,實在是遺憾啊!”


    蕭展白和天魔一聽就知道兩人口中說的仙人前輩就是自己。對於這麽些年這裏的修真者仍然記住自己,他也感到很驚訝。


    天魔冷“哼”了一聲,音波震的弄玉和薛山頭暈眼花,他感到很不爽,盡管知道自己確實不算什麽好人,但是被人當麵罵是十惡不赦,任誰聽了也不好受。若不是當著蕭展白的麵,他一定要給兩人好看。


    薛山和弄玉大駭,隨便的一個音波就能讓他倆吃盡苦頭,這是什麽樣的修為啊!


    蕭展白一看兩人並無大礙,知道是天魔手下留情,他微笑道:“看來你們對那個仙人印象不錯嘛!後來他人呢?回仙界了嗎?”


    “蕭大哥說笑了,我們怎麽知道以後的事,不過當年有不少人見過他的最後一麵,也許他們知道的多一點。”薛山可不敢輕易的招惹天魔了,他看出來了蕭展白比較好說話。


    弄玉這是興奮的說道:“當年的事我們芳翮宮也有不少人知道,我的師伯祖鶴音,還有我小師叔黛瀅當時也在場。不過我黛瀅師叔回來以後一直冷著臉,這麽多年來,我從沒聽見她提過當年的事,而且這些年我也從未見她笑過。”弄玉的情緒漸漸的變的低落。


    蕭展白的腦海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他總算想起來了黛瀅是誰,他說道:“之前你們說的那個芳翮宮的集會就是關於她的嗎?”


    弄玉回答道:“是啊!這些年黛瀅小師叔的修為大有精進,加上處理宮務有方,掌教祖師準備破格升她為芳翮宮的長老。為此,我們準備了一個慶典,到時將正式昭告天下。”


    “又是這些講排場的玩意,真沒勁,還不是沽名釣譽,為了彰顯自己在修真界的獨特地位。”天魔直言不諱的道,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這個。


    “你”弄玉嘴巴一撅,當時就想發作,卻被薛山的眼神及時的製止了。


    薛山微笑道:“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我們不談這個,我們~~~”


    “呦,我當是誰呢?大清早的,原來是薛三公子啊!這麽今天有這雅興來這醉意樓啊!這幾位是?”來人一共有三個人,當先一人是個錦衣玉服年輕公子,後麵兩人則是著裝樸素的彪形大漢,蕭展白一眼就看出了來人全是修真界的人。


    年輕公子的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了通竅的水平,後兩人大概隻到辟穀的修為,他很是驚訝,按理修真者是不會也沒有理由頻繁出入佚凡界的,那樣隻會攪亂凡界凡人的正常生活,難道都是為了參加那個所謂的慶典嗎?蕭展白暗暗的想。


    薛山一見來人,馬上麵露不屑的道:“原來是張愈大公子啊!怎麽?你也有時間出來閑逛了嗎?不怕老太爺抓你回去嗎?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我沒有必要向張公子介紹吧!”


    蕭展白聽出了兩人話裏的火藥味,他很適當的保持了沉默,因為他知道好戲剛剛開始。


    張愈眼裏的殺機一閃即逝,他微笑道:“哪裏,多日不見,薛兄還是如此的直率啊!既然如此,那我幾不打擾各位了,告辭。”說是要走,但是他的腿卻沒有半點挪動的意思,他打算來個以退為進。


    這時天魔惟恐天下不亂的插了一句:“老鼠就是老鼠啊!總是見不得貓啊!”


    蕭展白氣的差點要捏死他,這家夥總是沒事找事,閑麻煩不夠多。


    天魔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最近修煉魔功出現了問題,元神極不穩定,幾有散功的危險,主要是他在謫仙境魔功受到過長時間的壓製,雖然現在恢複了,但是之前魔功隨心所欲的特性已經受到了嚴重幹擾,心魔也因此蠢蠢欲動,因此天魔急需要外來的力量補充,以希借此能夠壓製心魔。


    在謫仙境他的魔性因為神器的關係備受壓製,雖然因為蕭展白的幫助度過了一次危機,但是沒有了肉身做為盛裝元神的容器,元神遲早要崩潰。


    到了天原星,他總算沒有了顧忌,也不能在顧忌了,這時候張愈正好送上門來了,他豈能放過這到口的肥肉。


    張愈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期鄰近,他大為惱火,原本他和薛山就勢如水火,薛張兩家同是天原星有名的修真家族,為了爭取地位和權利,自然免不了摩擦不斷。


    對於薛山,他暫且還能忍耐,但是對於天魔,這個看著毫不起眼的小子,他的氣再也忍不住了,“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在我麵前放肆,敢情是活的不耐煩了吧!”張愈開口就是一通亂罵。這時樓上僅有的幾個凡人一看情況不對,怕殃及池魚,紛紛下了樓。


    蕭展白搖了搖頭,對於現在天原星修真者的涵養,他實在不敢恭維。


    薛山滿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場麵,他巴不得張愈的動作越張狂越好,他也想想看看兩人真正的實力。弄玉托著香腮,根本沒有往旁邊的人看,她盯上了蕭展白,覺得蕭展白怎麽看怎麽好看,一時間都看的癡了。


    這時的天魔心底裏暗樂了,他知道魚兒上鉤了。天魔哈哈笑道:“我說你這小子夠狂的啊!真當自己是個鳥啊!唉,難道現在的鳥比老鼠還多嗎!”


    蕭展白哭笑不得,天魔這小子,他以為就會幹一些抹腳開溜、欺軟怕硬的事,沒想到罵人也也一套一套的。


    薛山這時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張愈惱羞成怒,終於不顧這裏的場合不對,他噴出了飛劍,劍光把封展白四人全都罩了進去。


    他旁邊的兩個手下相互間打了個眼色,同時配合著張愈扔出了幾個隻有兩指大小的黑色小球。


    “是黑磷箭,怎麽可能?”薛山大叫了一聲,他不禁滿臉死灰。弄玉也被驚呆了,她聽說過黑磷箭這種東西,那是用九陰地煞之氣加上幼童的鮮血煉製而成的,這種東西危害極大,它最恐怖的地方是能使修真者的元嬰癱瘓,甚至完全枯竭。


    黑磷箭煉製的時候格外講究時間和配合和火候的掌握,修真界很早以前就嚴格規定了修真者不能煉製和使用黑磷箭,一旦查出,必將嚴懲。


    黑磷箭一經發出就不能收回,開始的時候它是呈現一顆顆的小黑球,經過空中的摩擦和滑翔以後,它會自動散開,呈現一種長條的箭形姿態,而這才是真正的黑磷箭。


    一般修真者的法寶根本無法阻擋黑磷箭的攻擊,蕭展白真的怒了,他可以理解張愈的怒火中燒,可以容忍他的出手,但是他卻不能容忍張愈的凶殘。


    很明顯,張愈的飛劍攻擊是把他們全包括在了裏邊,換句話說,他打算一個不留的想幹掉他們,還有黑磷箭,雖然蕭展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他看的出來,裏麵蘊涵著至陰至毒的九陰煞氣,而九陰煞氣的攻擊對於修真者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


    張愈的臉上泛起陰毒的笑容,他感到很解氣,除掉他們,事後他可以把事情推的一幹二淨。他唯一感到可惜的是,還有一個美人就這樣的被浪費了。


    蕭展白歎息了一聲,他左手揮出,一團小旋風把黑磷箭完全卷入其中,小旋風虛空轉了幾圈,和黑磷箭一起,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而天魔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張愈跟前,他張開了自己的嘴,毫不猶豫的把張愈的飛劍吞入口中。


    除了蕭展白,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天魔伸出一隻手,也不知道怎麽的,張愈的脖子突然之間就到了他的手裏。張愈嚇的腿直打哆嗦,他有種發瘋了的感覺。


    這兩個人方才所使的手段完全超乎了他大腦的想象,他倒現在也仍然不願相信自己就這麽敗了。天魔雙眼冒著綠光,他盯著張愈說道:“你小子沒事往我懷裏撞幹嗎?今天算你倒黴,老子今天正好拿你開葷。”


    蕭展白一看就知道天魔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不想跟張愈過多的計較什麽,畢竟自己是仙人,就算贏了,也未免勝之不武。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說道:“老弑,跟這種人你哪來的那麽多廢話,走吧!咱們先辦正經事啊!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還有你們兩個,別發呆了,怎麽?還想再這裏呆下去啊!”他轉身對還在發呆的薛山和弄玉說道。


    薛山和弄玉這才回過神來,兩人都覺得眼界大開,蕭展白和天魔表現出來的修為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兩人看也不看張愈和他的兩個手下,都迅速的跟著蕭展白下了樓,這時張愈的兩個手下一看有機可趁,都駕起飛劍就想逃命。


    天魔冷哼了一聲,身形如輕煙一般的飄起,半空中他與兩人交錯而過,下一刻,他又回到了張愈的麵前,張愈頓時魂飛魄散,他算是看清楚了,就這一會兒,他的兩個手下,隻剩下兩副森森的枯骨,天魔正想一並把張愈吞噬了。


    “老弑,你怎麽回事,還不下來?”“來了”天魔應了一聲,他舔了一下嘴唇,狠狠的對張愈說道:“沒想到這兩個人還是純陽之體,便宜你小子了,下次千萬別讓我碰上了。”


    天魔走後,張愈一個人呆呆的站著,這時從窗外刮進來一陣風,樓板上的兩副森森白骨突然間化做了粉末,被風吹的直打轉。張愈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樓板上。


    結完賬,四個人走出酒樓來到了大街上,薛山對於蕭展白和天魔總算有了全新的認識,他正盤算著自己家族要如何才能拉攏到這兩個高手呢?


    弄玉倒沒什麽想法,隻是對於蕭展白她更是崇拜了。


    日上三杆,這時路麵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蕭展白發現自己難得有這麽空閑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的空氣,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清閑。


    天魔則已經在盤算著如何才能穩當的取回肉身了。一時間,四個人難得默契的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大街的盡頭,是一條分岔路,蕭展白這才想起來還有兩個人跟著。他停住了腳步說道:“二位就不要跟著我們了,我們還有事,就失陪了。”


    薛山一時間也想不出好辦法來挽留兩人,他點點頭道:“也好,那我們就告辭了,後會有期。弄玉姑娘,我們走吧!你不是還有事嗎?”


    “可是,”弄玉心裏可不願意自己這樣就走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確實還有事,也隻好離開了。“那小玉就走了,二位哥哥有時間一定要來芳翮宮看我啊!那裏挺好找的,就在壇隸大陸西南的流雲山脈。”弄玉怕蕭展白兩人記不住地址,她又重新說了一遍。


    蕭展白微笑道:“好,一定不會忘的,也許三天後我們就會見麵了。”天魔也笑道:“有你這麽漂亮的妹妹,我們是一定舍不得不要的。”


    “那我們走了,三天後可要不見不散啊!”弄玉依依不舍的和兩人揮手告別。


    蕭展白看著兩人走遠了,才說道:“老弑,你剛才吃的還飽吧!”天魔嚇了一跳,他結結巴巴的道:“還好,還好,沒想到這世俗的東西還是別有一番味道的。”


    蕭展白瞪了天魔一眼道:“你是什麽人,我還不知道,彼此心知肚明,我就不追究了。”


    天魔嘻嘻笑道:“我也就吃了那麽一點,還是老大好啊!”蕭展白不理他,他大步往城外走去。


    “哇,老大,我不行了,快找個地方。”在城外的一條路上,天魔突然叫道。隻見他的身形不斷的扭曲又恢複,臉上的綠光越來越盛,越來越濃,他的身體消失了了又出現,出現了又消失,不斷的反複著。還好這是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倒不愁會讓人看見,否則準得活活把人嚇死。


    蕭展白吃驚的問道:“怎麽了?老弑。你不會是,又發作了吧!我要怎麽幫你。”他馬上就知道天魔發生了什麽情況,這跟在飄雲城的那次十分的相象。


    天魔痛苦的道:“應該是和剛才吞噬的那兩個人有關,他媽的,他們是純陽之體,是我太疏忽了,老大,這次我可能真的不行了,我要散功了,他媽的,我不甘心啊!”


    蕭展白恍然道:“你是說你吞噬了純陽之體,你活膩了你。”他總算明白了天魔為什麽會這樣,他曾經聽天魔說過,純陽之體,對於魔頭來說是大補品,尤其是它的陽氣,但是光是元神不足以把陽氣完全吸收,所以必須要有肉身來承受多餘的力量,偏偏天魔大意疏忽之下忘了自己沒有肉身,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的魔性早已蠢蠢欲動,這才造成現在的後果。


    “你什麽都別管了,配合我就行了。”蕭展白一咬牙,他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帶著天魔遁移到樹林深處,隨手布了個禁製,澎湃的仙力閃著金光從他的手中強行打入天魔的體內,他先用仙力把天魔的紫府禁錮起來,這是為了防止天魔的魔力不會在陽氣的衝擊下分崩離析,這是第一步。


    蕭展白盡量模仿魔殺界的功法,因為不同性質的兩種功力隻會相互排斥,好在蕭展白曾經學過一些魔殺界的功法,所以這種危險基本上可以排除了,比天魔更強大的力量發揮了作用,第一步總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蕭展白要做的就是驅逐多餘的陽氣,因為紫府的禁錮,等於天魔已經喪失了大部分自主的能力,他隻能選擇被動的去配合了。


    畢竟是別人的身體,這一步雖然艱難,但是還是在兩人的努力下解決了。


    “好了,外邊我已經布了禁製,你自己就專心運功吧!紫府的禁錮我想還是由你自己破除的好,那樣對你的修為有好處。”蕭展白對仍然閉目打坐的天魔道。


    站起身來,走出禁製,蕭展白舒了口氣,按照天魔現在的情況,他至少還要閉關一個月的時間。這時的天色是在清晨,蕭展白也不知道經過剛才的事又用了自己多少時間。


    蕭展白對時間現在是一塌糊塗,歎了口氣,他的心裏一直很矛盾,他不知道渺日度劫了沒有,他原本是想幫助他的。


    他又想打出信號通知寧陽自己回來了,但是他難以確定的是,不知道現在寧陽是否還在天原星,但是他又怕寧陽萬一真的出現的話,會讓仙界知曉,畢竟他並不是正式授封的仙人,要受到很多仙規的製約。


    而自己對那件神器的著落也沒有查清楚,最慘的是他現在分身乏數,事情是一件接一件。“仙人~~哈,仙人也有煩惱啊!”他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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