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淩,不得妄言!”聽著幻淩將楚言歌和蕭染之間說得這般下流,李宣遠忍不住出聲嗬斥了幻淩。


    幻淩的心思,李宣遠怎麽會不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明了,所以才更會怪罪幻淩的大膽。莫說李從嘉對幻淩並無好感,就是李從嘉與幻淩兩情相悅,現在的幻淩,與李從嘉之間已然不可能。


    所以,李宣遠實在不明白,如今的幻淩,還有什麽資格吃醋?


    “是,王爺教訓得是,是幻淩逾矩了。”話雖如此說,但是幻淩的眉間卻沒有半點的歉意。


    不過,楚言歌也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既然幻淩都被李宣遠給嗬斥了一頓,楚言歌自然就裝作我根本沒聽懂的樣子了。


    總而言之,如今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五皇叔,不知五皇叔找小王究竟有什麽事情?”蕭染可不覺得李宣遠喊住自己,隻是為了寒暄一番。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從瑾最近過得怎麽樣?來金陵城也一年多了,不知從瑾住得可還習慣?”李宣遠搖著手中的折扇,笑眯眯的看著蕭染,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看著李宣遠,蕭染將心中的情緒壓住,然後道:“尚可。”


    按理來說,蕭染都進金陵一年多了,李宣遠若是想問候早就問候了,為什麽又等到現在?還不是因為........李宣遠對自己產生懷疑了嗎?


    想到這裏,蕭染不由得微微挑眉,他自認為武功天下第一,倒是不知道這位南王夏書與自己,又相差多少?


    或者說,在他之上?蕭染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容,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李宣遠和蕭染兩位叔侄的關係多麽好呢。


    “今日已經太晚了,等過幾日,本王再約從瑾喝酒吧?”李宣遠狀似無意的看了皇宮深處一眼,然後回過頭對蕭染道。


    李宣遠是想再次試探自己,蕭染怎麽會不明白?所以,隻見蕭染微微點頭,輕聲道:“是,五皇叔有命,小王莫敢不從?”


    “哈哈哈——!從瑾,本王果然沒有看錯,這皇兄的眾皇子裏,本王就最喜歡你了。”說完之後,李宣遠的目光便落在了蕭染身後的楚言歌身上。


    楚言歌被李宣遠盯得心頭一緊,但是麵上卻不敢有分毫的鬆動。


    “這位.......不是楚小姐嗎?怎麽會和從瑾在一起啊?”李宣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未必沒有曖昧的意思。


    隻是楚言歌一向不喜歡深究這些人的用意,所以所幸裝傻,輕聲道:“回王爺的話,今日是陛下的壽辰,哥哥帶著臣女來的,隻是哥哥要在禦前伺候,所以不方便帶著臣女。所幸臣女遇見了衛王殿下,是衛王殿下念著當初的打獵之誼才將臣女帶進了內殿的。”


    這一番話,楚言歌說得不卑不亢,李宣遠聽後也隻是略作沉吟便放過了這個話題。


    蕭染與楚言歌的關係,他下去再查也不遲,現在這個時機,實在不宜打草驚蛇。


    “五皇叔,若是沒有什麽別的事,小王就告辭了。”看著李宣遠一時無言,蕭染便自請離去。


    他可是個自由散漫慣了的人,他才不想在這裏和李宣遠耗著呢。


    可是,就在這時,李從嘉也從宮裏走了出來,當他看見蕭染和李宣遠一行人的時候,眸子微微一動,視線有意無意的從楚言歌的身上掃過。


    看著李從嘉走近,楚言歌的心沒由來得一緊,不知為何,現在的楚言歌,似乎有些害怕李從嘉。


    “五皇叔,四哥。”李從嘉對著蕭染和李宣遠頷首道。


    “從嘉?”李宣遠好整以暇的看了李從嘉一眼,然後問道:“你怎麽還在皇宮?”


    聞言,李從嘉默默的掃了楚言歌一眼,隻是這一眼的速度極快,蕭染和李宣遠都沒有注意到。


    “找人。”當李從嘉從口中說出找人二字的時候,楚言歌隻覺得心中一緊,似乎有什麽被她刻意忽視的東西,已經漸漸浮出水麵。


    “哦?這天下間,還有誰能惹得從嘉關懷備至?”李宣遠說的這話,尾音拖得極長,目光從楚言歌的頭頂掃過。


    明眼人都明白,雖然李宣遠沒有將事情說明,但是,顯然,李從嘉要找的人,就是楚言歌。


    心思被李宣遠看穿,李從嘉也不惱怒,隻是溫和的看著楚言歌,輕聲道:“歌兒,你哥哥在找你呢。”


    “啊?”楚言歌抬起頭,與李從嘉的視線相撞。


    “哥哥找我?”楚言歌問道。


    李從嘉點點頭,然後將出長春殿之前楚淵交托他的事情同楚言歌說了一遍。


    其實,楚淵的交托,無非是讓李從嘉把楚言歌安全的送回府。


    說到底,楚淵還是不相信蕭染這個人。


    “哥哥怎麽淨是瞎操心啊。”楚言歌的嘴嘟著,有些不滿的道。


    這金陵城她早就混熟了好嗎?哪裏用得著楚淵來拜托李從嘉呢。


    “既然六弟受人所托,那本王就將楚小姐交給六弟了。”蕭染看著李從嘉,輕笑的說道。


    其實,蕭染明白,以自己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宜親自送楚言歌回府。


    見著蕭染如此輕易的就將楚言歌交給了自己,李從嘉對著蕭染微微頷首,然後便同李宣遠和蕭染二人告別了。


    從始至終,李從嘉都沒有多看幻淩一眼。


    幻淩看著李從嘉和楚言歌相繼離去的背影,手纏著白手帕,勒出了一條血痕。


    這時,李宣遠不動聲色的望了幻淩一眼,但是礙於蕭染還在一旁,所以便沒有開口訓斥。


    “五皇叔,天色不早了,小王就先告辭了。”


    “從瑾,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蕭染臨走之時,李宣遠還不忘提醒蕭染,他與他之間,相約一起喝酒的事情。


    聞言,蕭染隻好點點頭,然後笑著應下了。


    蕭染離開之後,李宣遠這才看向幻淩,看著幻淩眼裏無法掩飾的妒忌和恨意,李宣遠強忍住扇她一巴掌的怒火,冷冷道:“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保寧王側妃,不要讓旁人說一些閑話,本王一點都不想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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