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麽會……?”鍾皇後楚楚可憐的看著李璟,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倒了。


    “來人!”李璟沒有搭理鍾皇後,但是,李璟卻不會不在乎周宗的想法,如今周娥皇在長春殿內被人悄無聲息的殺了,李璟若是不給周宗一個交代,恐怕,他就會失去一個老臣的心了。


    “陛下!”自從羅延原因為李從深的那件事被貶之後便一直沒有複職,現在的禁軍統領是李弘冀提拔起來的一個徐家的後人,李璟記得,那人似乎是叫徐誌生。


    “去將宮門封鎖了,這件事,今晚,朕就要一個答案!”其實,也不是李璟非要一個答案,而是,他需要以這件事的態度來給周宗一個答案。


    “多謝陛下。”果然,周宗一聽李璟的態度,麵上的悲痛都少了一些。


    “是,陛下。”徐誌生拿著這件事情也很頭痛,能在長春殿內殺人於無形,顯然這個人的手段已經超乎常人的想象。


    加上今日出入皇宮的人數不勝數,他要如何在這麽多人裏找出那個刺客?


    一想到自己上任不久就遇到這種事情,徐誌生對羅延原的同情也少了很多。


    徐誌生帶人進了長春殿之後,李璟便重新回到了龍椅上,鍾皇後是後宮之主,自然不能缺席。


    所以,盡管鍾皇後的心中有些害怕,但她還是麻著膽子坐在了李璟的身旁。


    “查,給朕徹查,這大殿裏的人,沒有朕的命令,都不準走!”李璟的聲音在長春殿內沉沉的響起,砸在眾人的心頭,像是一道鍾聲,空穀悲戚。


    “早知道會出這種事情,我就不讓你來了。”殿下,蕭染對著楚言歌悄聲說道。


    聞言,楚言歌沒好氣的瞪了蕭染一眼,他還有臉說,若不是他,自己現在的處境會這麽尷尬嗎?


    “行了,現在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發展,現在你我的身份都很尷尬,還是少說話吧。”楚言歌低聲警告著蕭染。


    聞言,蕭染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然後狀似不經意的將目光從李宣遠的臉上一劃而過。


    李宣遠的膽子著實太大了,居然敢在長春殿內動手,想來他蕭染也不能說自己是天下第一肆意妄為了。


    要說起自由,這李宣遠怕是比自己要自由得多。


    李宣遠不念帝位,在西北之地有一世盛名,即便往後不能在金陵城待下去了,李宣遠也可以回西北去做自己的帝王,何不逍遙?


    所以,蕭染才更看不明白李宣遠今日的所作所為,顯然,李宣遠在蕭染的眼裏,是個不顧後果的人不錯,但是,李宣遠還不是蠢笨之人。


    殺了周娥皇對李宣遠並沒有好處,而李宣遠不但殺了,還在長春殿內動手,這件事李璟不會輕易放過,而李宣遠,又打算怎麽收場呢?


    就在蕭染冥思苦想的時候,周書嵐忽然站起身,走到周宗的身旁,麵帶悲戚,低聲道:“父親……節哀。”


    周書嵐的聲音剛剛落下,周夫人便從殿外跑了進來。


    “娥皇!!娥皇!!”周夫人的腳下虛浮,顯然已經知道了周娥皇遇害的消息,否則不至於在禦前這般失態。


    之前周夫人因為帶著周家的三小姐,所以就沒有與周宗一起入大殿,可是誰知,在周夫人沒有進長春殿的時候,周娥皇會出了這種事。


    “是你!是你這個災星!是你害了我的娥皇!!”隻見周夫人看到周娥皇的死狀之時,整個人都如同瘋癲一般朝周書嵐靠近,伸手捶打著周書嵐的身子。


    周宗站在周夫人的旁邊,看著周夫人的舉動,眉心處的痛心更加明顯。


    “夫人!夫人!”周宗趕在周夫人即將當著聖前的麵甩給周書嵐一巴掌前攔住了周夫人,並且不忘安慰道:“夫人,娥皇的事,不怪書嵐……夫人,這是聖前,千萬不可失禮。”


    也不知道周夫人有沒有聽見周宗的後麵一句話,總之,周夫人一手推開周宗,然後恨恨的瞪了周書嵐一眼,轉身去看周娥皇,眼裏頓時浸滿了淚水。


    “說來這周夫人也真是偏心,周書嵐好歹也喊她一句母親,怎麽周娥皇出了事,反而將髒水潑到二小姐身上呢?”李弘冀在李從嘉的身邊幽幽的說道。


    聞言,李從嘉並沒有回答李弘冀,隻當李弘冀是在自言自語。


    見此,李弘冀有些意興闌珊的勾了勾唇,他還以為,李從嘉會為周家說些什麽呢。


    “娥皇……我的兒啊……娥皇……”周夫人在長春殿內不停的哭著,哭到最後,就連李璟都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今日是他的生辰,不但出了這等大事,周夫人還一直悲悲戚戚的哭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李璟死了呢。


    “陛下。”就在李璟忍不住的時候,徐誌生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個黑布口袋。


    看著徐誌生手中的口袋,李璟的眼睛微微一眯,隨即冷聲問道:“那是何物?”


    徐誌生將手中的口袋放在殿前,示意身後的手下將袋子打開,露出了裏麵的一眾武器,最顯眼的就是一個鐵製的箭弩,箭弩鋒利的前端帶著血跡,與周娥皇身前的鮮血,一般無二。


    看著徐誌生手中的凶器,周夫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抽泣的道:“這……這是?箭弩?”


    是了,北邊的箭弩能夠一箭穿心,讓人死得悄無聲息。


    似乎是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李璟看向高子弋,沉聲道:“高公子,還勞煩你看看,周小姐是否死於箭弩之下?”


    聞言,高子弋低頭稱是,然後越過已近瘋狂的周夫人,看著周娥皇胸前的一大片血跡,微微皺眉。


    看那血跡,應該是箭弩所傷,可是……高子弋可不覺得,這世間有什麽人可以在悄無聲息中用箭弩殺人,除非……那個人有強大的內功。


    想到這裏,高子弋忍不住再次掃了蕭染一眼,在這長春殿內,有如此高強內功的人,似乎隻有蕭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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