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淵急匆匆的回到楚府的時候,楚言歌早已經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換了下來,除了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之外,並無其他異樣。


    “怎麽回事?”楚淵一回到楚府便聽到下麵的人來報,說什麽葉城出了事情,被扣押在了順天府。


    順天府是什麽地方?那可是皇帝直屬的行政府衙,莫說楚淵隻是一個小小的禦前行走,就是從二品以上的官員都不能直接與順天府杠上,除非,他們不想在京城混了。


    楚言歌和白煙自然免不了被楚淵細細的審問了一番,楚言歌雖不清楚始末,但是這件事,楚言歌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楚言歌也沒有那麽蠢笨,她不會將自己獨自上雪山救下葉蘇,而且還是和蕭染一起去的事情說出來的。


    所以,楚言歌偷工減料的說了不少事情,就是半點沒有說到自己去雪山救下葉蘇的事情。


    至於葉蘇是怎麽回來的.......楚言歌隻告訴楚淵,是葉蘇亂跑,跑出了金陵城,她是在放生池那裏將葉蘇給找到了的。


    楚淵對楚言歌的說詞似乎並沒有什麽懷疑,因為他現在憂心的事情是,如何將葉城從順天府裏撈出來。


    “葉城受了很重的傷嗎?”說這話的時候,楚淵是看向白煙的。


    白煙微微點頭頷首,輕聲道:“確實不輕。”雖然白煙到客棧的時候順天府的人已經將人給帶走了,但是據那些下人所說,白煙也能夠推斷出葉城受了多麽嚴重的傷。


    聽了白煙的聲音,楚淵終於微微皺了皺眉,這件事,確實比他想象中要嚴重一些了。


    且不說他有沒有那個能耐將葉城從順天府裏救出來,就是葉城的傷勢,也不能在順天府裏多呆。


    畢竟,順天府裏的人,可不是什麽活菩薩,你若是不幸在裏麵病死了,反倒省了他們不少事兒。


    想到這裏,楚淵的臉色不由得變得鐵青,似乎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這時,楚言歌在一旁插嘴道:“哥哥,或許,我們可以去找從嘉哥哥............”


    其實楚言歌是想去找蕭染的,但是隻要楚言歌一想到蕭染那張邪魅肆意的臉,她就不想與他多談正事兒。


    況且,楚言歌要救的人是葉城,蕭染會不會幫忙暫且不說,若是蕭染公子吃起醋來,那指不定會將葉城怎麽樣呢,更別說救他了。


    “王爺?”楚淵在楚言歌話音落下的時候,便偏過頭看著她,眼裏充滿了審視。


    見此,楚言歌心中一凜,雖然她不知道李從嘉和楚淵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楚言歌隱隱的感覺,楚淵似乎並沒有以前那麽親近李從嘉了,是因為.........什麽呢?


    不過,就算楚言歌的心中對此多有不解,但是楚言歌還是點點頭,迎著楚淵審視的目光道:“是啊,從嘉哥哥是王爺,那順天府尹怎麽也要賣一個麵子給從嘉哥哥吧?”


    說完之後,楚言歌還不忘看了楚淵一眼,輕聲道:“況且.........葉城哥哥也等不起了。”


    其實之前葉城的身體也是十分健朗的,隻是自從來了金陵城之後,葉城因為華霜和葉芷蕁的事情,一直鬱結於心,身體也是每況愈下,現在更是被打成重傷下獄,若是楚言歌和楚淵不能及時將他給救出來,想必........他是真的討不了好了。


    “你讓我再想想吧。”話音落下,楚淵便起身想要離開,可是,楚言歌卻忽然站起身,叫住了楚淵,“哥哥。”


    楚淵回頭看向楚言歌,白煙也是朝楚言歌投去不解的眼神。


    楚言歌微微低頭,以一種不屬於她的老成語氣說道:“哥哥,雖然我不知道你與從嘉哥哥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一直明白,任何事情,都沒有人命來得重要。”


    “如果哥哥明知葉城哥哥危在旦夕,還是不願意去請從嘉哥哥幫忙的話,那我隻想說,歌兒對哥哥很失望。”


    說完之後,楚言歌也不再看楚淵的表情,轉身便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等到楚言歌走得遠了,白煙這才站起身,不自覺的看了楚淵一眼,然後輕聲道:“公子,其實白煙覺得,少主說得是對的。”


    雖然白煙與葉城沒有多大的交情,但是白煙知道,在楚淵的心中,葉城應該還是算楚淵的朋友的。


    否則,以楚淵的性子,他一定不會讓葉城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麽久。


    不知楚淵是不是將楚言歌和白煙的勸說聽到了心裏。


    總之,翌日一大早,楚淵便登上了鄭王府拜訪李從嘉。


    當楚言歌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收到蕭染傳來的,所謂的保平安的信。


    其實,蕭染這個人,他哪裏會做什麽正經的事情?昨日沒讓人送來平安信,今日倒是讓一隻白鴿把這封半是調戲,半是撩撥的信傳了過來。


    楚言歌想,她還真是對蕭染過於縱容了,連這種玩笑,蕭染都開得起來。


    “小姐?”樂月看著楚言歌手中已經捏成一團的信紙,當下不由得為這送信人捏了一把汗。


    “哥哥去了鄭王府就行,想必葉城哥哥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府了,你去讓人請一個大夫,對了,這件事,不能讓蘇兒知道。”楚言歌聞言抬頭望了樂月一眼,然後沉聲吩咐道。


    聞言,樂月的麵色微微一僵,在楚言歌還沒有發火之前,連忙退出了楚言歌的視線。


    等樂月退出去之後,楚言歌這才拿起手中的信紙,咬牙切齒的道:“蕭染——!”


    而此時,尚在燕王府,舒舒服服曬太陽的蕭染公子,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但是蕭染公子並沒有在乎這個,因為,他的心情可是十分美麗。


    畢竟,調戲楚言歌什麽的,他已經想了好久了,這一次終於實現了。所以,蕭染公子不僅沒有作為男子應有的愧疚,反而想著,以後一定要多與楚言歌通信什麽的,蕭染公子美其名曰,促進感情。


    隻要一想到楚言歌收到那封信,怒氣衝衝但是又不能把自己怎麽樣的時候,蕭染便覺得心中一陣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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