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弋從楚言歌的房間走出,原本等候在外的李從嘉和楚淵連忙迎了上去。


    “高公子,言歌兒怎麽樣了?”一旁的楚淵還未開口,李從嘉便皺著眉頭問著高子弋。


    聞言,高子弋輕輕瞥了李從嘉一眼,然後頷首行禮之後,才輕聲道:“應該無礙了,等我回去之後遣人送來幾副安神藥,她喝個半月,應該便不會有事了。”


    “安神藥?”楚淵的眉頭一皺,聲音裏透著幾分疑惑,“敢問高公子,舍妹這是怎麽了?”


    “言歌隻是有些心神,嗜睡而已,王爺和楚兄記得多多開導她,也就無事了。”高子弋低頭含笑的說道。


    聽了高子弋的回答,李從嘉率先質疑道:“可是高公子,言歌兒前幾日幾乎一直在昏睡,也沒有進食,這番下去,可如何是好?”


    “王爺不必著急,隻要有在下開的藥方,就算言歌半月不進食,也是無礙的。”其實按高子弋的想法是,半月,楚言歌就是再有傷心難過,怕是也應該好了吧?


    若是沒有好,那他便再開一些藥方好了,反正,楚言歌不會輕易的死掉就是了。


    聽了高子弋的保證,李從嘉這才將心放了下來,然後點頭道:“那就好,可也不知道言歌兒這丫頭有什麽心事,竟憔悴成了這副模樣?”


    聽了李從嘉的聲音,楚淵倒是難得的沉默下來,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楚言歌所在房間的方向。


    看著眼前神色各異的兩人,高子弋也不好再逗留,當下便點頭示意,沉聲道:“既然言歌無礙,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王爺,我去送送高公子吧。”楚淵偏過頭看了李從嘉一眼。


    李從嘉點頭,抿唇道:“高公子慢走!”


    “王爺留步。”高子弋對著李從嘉淺淺的行了個禮,然後跟著楚淵走出了鄭王府。


    在鄭王府門口,高子弋本欲告辭,誰知楚淵卻低聲叫住他,沉聲問道:“高公子,歌兒真的無事嗎?”


    聞言,高子弋輕輕的挑了挑眉,輕聲問道:“楚兄不相信在下?”


    楚淵搖頭,“非也,隻是在下十分擔憂歌兒的身體........”


    聽了楚淵的回答,高子弋似笑非笑的望了楚淵一眼,然後笑道:“楚兄放心,言歌的身體無礙,隻要過了這道心門,身體自然也就水到渠成的好了。”


    “多謝高公子。”楚淵點頭頷首道。


    “楚兄客氣,在下告辭。”


    “高公子慢走。”


    目送著高子弋離開自己的視線,楚淵這才轉身往鄭王府裏走去,可是他還未走出兩步,鄭王府外便響起一陣馬蹄聲,楚淵聞聲望去,正好望見陳福林從馬車上下來,手中握著一道聖旨。


    見此,楚淵心中一凜,連忙對一旁的家丁說道:“快去通報王爺,就說宮裏來了聖旨。”


    “是!”那家丁領命跑去了竹影小院,沒過一會兒便沒了人影。


    見此,楚淵這才連忙迎上了鄭王府門口的陳福林,低頭行了個禮,然後笑問道:“這不是陳公公嗎?陛下可是有什麽旨意?”


    說著,楚淵還往陳福林的懷裏塞了一包銀子。


    見此,陳福林的臉上即刻便綻開了一抹笑容,諂媚的看著楚淵,點頭道:“好事兒,好事兒。楚先生真是多禮了。”


    聞言,楚淵的眉梢微微一挑,若有所思的望了那陳福林懷中的聖旨一眼,能讓陳福林這樣的人精對自己這般殷勤,看來,著實是好事兒了?


    果然,等陳福林展開聖旨宣讀的時候,楚淵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被李璟破格提升為了禦前行走,為李璟處理一些雜事,雖是從三品官員,卻隻能在禦書房活動,就連早朝,也是可以不去的。


    “楚大人,接旨吧。”當陳福林那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時,楚淵這才緩慢的站起身,然後雙手舉過頭頂,接下了李璟的第一道聖旨。


    聖旨宣讀完了,李從嘉也站了起來,笑看著楚淵,“楚兄,如今你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了,改日本王就替你去金陵城相看一處好宅子。”


    如今,楚淵既是朝廷官員了,自然不再適合住在鄭王府裏,所以此刻李從嘉的話,也是得理的。


    楚淵自然知道李從嘉這是好意,所以當下便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如此,那便多謝王爺了。”


    看著楚淵和李從嘉之間的互動,陳福林本不願插嘴,可是奈何李璟還有一道旨意,所以他隻好打斷了李從嘉二人的談話,輕咳了一聲之後,尖著聲音說道:“楚大人,陛下還有一道旨意,著令您接旨之後,即刻入宮覲見,謝恩。”


    聞言,不止楚淵,就連李從嘉都愣了愣,入宮謝恩之事,李從嘉兩人自是不信的,看來,這楚淵第一天上任,李璟便有了任務要給他。


    “是!”楚淵將手中的聖旨收好,然後同李從嘉告退之後,便跟著陳福林的馬車,一起進宮去了。


    等楚淵和陳福林走得遠了,李從嘉這才皺了皺眉,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父皇,究竟是什麽意思?”


    王權站立在李從嘉的身旁,一聽這話,自然是沒有膽子接上的,隻能將頭低著,半晌不語。


    再說楚淵,從皇宮南門進入,一路往長春殿的方向走去,雖有陳福林領路,楚淵還是被南唐皇宮的輝煌蜿蜒給繞暈了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楚淵忽然看向陳福林,低聲問道:“陳公公可知,陛下喚楚淵前來,所謂何事?”


    陳福林是在皇宮裏混成了人精的,他自然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如今楚淵問的事情,別說他不知道,就是他心中明白知曉,也是不敢隨口胡謅的。


    所以隻好低頭無奈的說道:“楚大人見諒,老奴真是不知啊,畢竟聖意難測,老奴所知,也是有限的。”


    聞言,楚淵便知道陳福林是不想說了,當下也不再開口,隻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時,前方忽然疾步跑來幾名宮女,後麵跟著四個太監,抬著一軟塌,白布遮掩在上,搖搖晃晃的,看得人頭疼。


    見此,陳福林忙就楚淵拉到一旁,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都未開口說話。


    畢竟,皇宮這種地方,死人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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