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張小泉菜刀從江佑的頭皮上飛過,割斷了喪屍脖子上的大動脈,叮的一聲插在了水泥牆麵上。


    江佑的額頭上留下一滴冷汗,嘴皮哆嗦了幾下,葉子姐變了,以前讓她砍喪屍的時候總是捂著胸口喊著我不要我不要,現在倒好,嘴上不說,手裏的刀倒是很誠實嘛。


    放開那個喪屍,讓我來。


    寒光閃閃的張小泉菜刀如同砍西瓜,整個街區的喪屍全被葉輕語一手放倒了。


    明明能一刀砍死的非得大卸八塊,江佑拍了拍胸口,心想著是不是葉子姐這幾天姨媽探親太頻繁,心情不太好。


    黛眉下是一雙烏黑的眼睛,幾滴汗珠現在還掛在精巧的瓊鼻上,粉嫩的舌頭舔著微微發幹的小嘴。葉輕語眉梢帶著一絲倦意,斜眼看著江佑。


    “小滑頭,還不趕緊把我刀給拔下來,累死姐姐我了。”邁著模特一般的長腿朝著江佑走來,從他手中接過外套,披在了瘦削的香肩上。


    “咦,江佑我前天才幫你洗過外套,兩天不到怎麽這麽髒,你看衣服上的灰把我臉都弄花了。”蔥白一樣的嫰手捏著江佑的外套,一臉的嫌棄。


    我尼瑪啊,江佑一副寶寶心裏苦的表情,我衣服髒不髒你心裏沒點那什麽數嘛,睡覺時怕你凍著給你當被子,休息時你有潔癖給你做墊子,打架一身臭汗還得給你當毛巾。


    這尼瑪是我的衣服好嘛,葉子姐。


    “愛擦不擦。”江佑有種淡淡的憂傷,從牆壁上拔下泛著寒光的西式菜刀,嫌棄的從口袋中掏出紙巾擦幹了血跡。


    “葉子姐,能商量件事不,下次殺喪屍的時候能不能斯文點,一刀斃命就行了,你非得來個連斬十八式,全套齊活不打折,這地上不是白的就是紅的,你得記得你是個小仙女。”


    “屁嘞,還小仙女,姐姐我要是小仙女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那些善良的仙子全都被避難區那些幸存者吃的渣滓都不剩了。”


    哼,我才不會跟你說我是腹黑的女王大人。


    江佑深深吸了一口氣,唉,廢土的日子不好過啊。


    穿著江佑寬大的風衣外套,兩條白嫩的大長腿剛好被遮住了一半,葉輕語臉色發白,靠在牆壁上恢複著體力,能力者過度使用靈能後的通病,虛弱疲憊,唯一的念頭就是睡覺。


    即便狀態如此疲憊,葉輕語仍然要和這個小赤佬嘴炮,哼,不給點顏色看看怎麽保持作為姐姐的尊嚴。


    挑了挑眉毛,有種女兒家的英氣,“怎麽不服,嘻嘻,姐姐我就喜歡弟弟你這種說不過我還打不過我的表情。”


    “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並朝你丟蕾姆。”江佑早已經習慣了葉子姐的挑釁,五六年的時間,兩人之間的關係無比親近。


    假如葉輕語聽到江佑的腹誹,肯定會雙手交叉擺個十字,蔑視的回複一句:傷害反彈。


    目光中帶著憐惜,“葉子姐,困了就睡一覺,剩下的交給我,乖。”


    “我去前麵探探路。”


    拍了拍葉子姐的肩膀,江佑拿著葉輕語的專屬武器朝著雜亂的倉庫走去。


    “不對啊,江小鬼今天怎麽會這麽體貼我。”本來已經合上了眼睛的葉輕語再度睜開眸子,淡漠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殺意。


    “老娘真的是信了你的邪,撲街仔你給我站住。”葉輕語嗔怒:“江小鬼你又想藏私,信不信姐姐今晚跟你促膝長談。”


    老娘我拚死拚活的清理了整條街道,你個癟犢子竟然跟葉子姐我玩這套,“說是不是又想著攢私房錢去內城區找個妖豔賤貨來一發,不知深淺的敗家玩意。”


    一腳沒走穩,江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這妮子,咋把我看得這麽透徹呢,唉。”


    少年我的確是不知深淺,我也想找個姑娘粗細長談。


    “不,是你太複雜了,我們隻是管鮑之交,純友誼而已。”


    假如目光能殺人的話,江佑已經死了一萬次了,“有種再說一遍。”


    “哈,葉子姐你長得越來越漂亮了,我好喜歡。”


    “算你還有點良心。”葉輕語摸著臉蛋,一臉的幸福,眼神四處尋找著反光的物體,想要看看小滑頭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葉輕語是個能力者,而江佑並不是。


    在66號避難區,江佑和葉輕語算是很知名的幸存者組合,隻能用驚奇來形容。一個不到二十三歲的女人,還是一個擁有強化係超高速反應能力的大胸美女,葉輕語讓人感到驚豔。


    要胸有胸,要腿有腿,要臉蛋有臉蛋,居然還不是個花瓶,簡直是不給人活路了。


    更驚奇的是,這麽強的一個大胸美女竟然和戰鬥力隻有五的鹹魚江佑組合在了一起,並且已經堅持了六年之久。


    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在廢土來臨之後,一個沒有作戰能力的人不存在任何活下去的價值,66區發生過很多這樣的事例,年老體弱無法勞作的人被趕出避難區自生自滅,最後的下場無非就是兩種。


    被喪屍吃掉或是被變異獸吃掉。


    當然如果是女人就不必擔心被驅逐的危險,末世之中的男人對於女人還是很寬容的,隻要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如果這個女人的頗有姿色,願意做一個花瓶歸附於強者,起碼不用擔心再挨餓了。


    江佑很清楚,這幾年來如果沒有葉輕語,他可能和外城區的那些流民一樣,用最廉價的勞動力來獲取避難區的保護,每天啃食著硬邦邦的黑麵包來果腹,卻要參與平均每日15個小時的勞作。


    可能還會更慘,說不定早就死在了避難區外的喪屍手中。


    還是跟著葉子姐混有前途,胸大屁股翹,呸,吃穿不用愁,還能每天口花花的跟她鬥嘴,沒事占點便宜,機會好點還能偷看到葉子姐洗澡的場景,雖然事後會被她拿著菜刀追殺五十裏,總的來說這就是鹹魚在廢土的完美生活。


    這是個超市的倉庫,不過看到各種包裝箱被撕毀丟棄的時候,江佑默默罵了句髒話,倉庫早就被搜刮了不下於十遍。


    雖然這片區域是66號避難所未搜尋的地域,但是不排除有其他的幸存者組織來這裏搜尋生存物質。


    偌大的倉庫中,江佑嘴裏咬著手電筒,四下搜索著一切能帶回去的物品,可最後發現除了包裝箱就是包裝箱,就連包裝箱都是被老鼠咬得破破爛爛。


    “咦,有硬貨。”江佑踢到的包裝箱硌得腳疼。


    麻利的拿菜刀劃開捆綁帶,江佑目光中透露著騏驥。


    雖說廢土來臨已經將近六年了,大部分的包裝食品已經過期,但是萬一紙皮箱裏是一些保質時間極長的食品,比如方糖、咖啡、罐頭之類。


    “哪怕是過期的食品也無所謂,我對廠家的防腐劑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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