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買菜了?”靈波接過她手裏的菜兜子,“這幾天被你的菜補得我都胖了!”


    “胖點好,你這幾天虛的厲害,擔心死人了!”楊曉水褪下外套掛在衣架上,跟靈波進了廚房,收拾著菜說道:“本來想明年走的,世事難料,結果這麽早獲得自由,我也提前走了!靈波,下月,我就走!”


    靈波一怔,“去哪個學校,定了嗎?”


    “先去法國,在大環境裏學法語應該快,去了再定吧!”


    “嗯!”靈波點點頭:“錢我讓歐陽叔叔幫你打上了,四百萬,放心花,以後還會給你!”


    “靠!你個富婆,這也太多了把?”楊曉水哀歎了一聲:“我可怎麽還啊?”


    “慢慢還唄,又沒人要你還,學好了,一幅畫錢!”


    “靈波,裴哥說你重生了!真是,你越來越幽默了!”楊曉水走過去,擁住她,突然語氣就哽咽了:“謝謝!謝謝你!”


    “別抱我,惡心巴拉的,我不喜歡肢體騷擾!”


    “切!人家是難得的真心感謝你,你居然這麽不買賬!”


    “感謝我就好好學著,將來被我壓榨每一滴油水!”


    “靈波,謝謝你,四百萬,對我來說,足夠了!”


    靈波怔了下,想到這四百萬裏,有肖恪給的,留學這些錢,四年省著點花都是夠的!但,她不想楊曉水作難,她覺得錢從來不是問題,有問題的從來都是人和情!


    裴啟宸回去拿車的時候接到肖恪的電話,那邊傳來肖恪的聲音,“在哪裏?”


    “幹嘛?”沒想到肖恪會打電話,裴啟宸邊大方向邊接電話:“語氣這麽低沉?”


    “低沉個屎啊!聽說我那繼妹妹兼繼外甥女病了?是不是真的啊?我打算去看望看望!”


    “你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


    “你是雞嗎?”


    “說吧,有什麽事?”


    “這是我和靈波的秘密,我讓她幫我辦了點事,那丫頭手機打不通,關機了,我想見她一麵!”肖恪正色起來,認真地說道。


    裴啟宸略一沉吟,“好吧!來花家地吧!”


    “行!半個小時,我到!”


    程靈波和楊曉水在廚房裏忙活了好久,看看時間已經中午快一點了。


    “等裴哥嗎?”曉水問靈波。


    程靈波搖頭。“不用了,他大概要出去一天,可能晚上才回來!”


    “真是可惜了,六個菜一個湯啊,咱們兩個吃的完嗎?”楊曉水看著桌上兩個人的勞動成果感慨道。


    “你的糖醋魚很好吃,我格外想吃啊!”靈波看著桌上楊曉水的菜,很是滿意,這陣子,吃了好幾次楊曉水的菜了,胃口都養刁了。


    “你的紅燒排骨也很好啊!吃肉啊,這陣子我也補啊,吃肉吃肉!”楊曉水哈哈笑著,看著桌上的菜,突然就恍惚了下。


    “怎麽了?”


    搖搖頭,楊曉水又笑了笑:“沒事,隻是想起了不該想的!”


    糖醋魚是她最拿手的一道菜,有人也曾說過,她人賤點,可是魚做的不錯!又想起了那個人,那天之後,那個人再也不曾出現在她的生活裏,真的是消失了!


    程靈波把筷子塞給她,然後說了句:“難言之隱,以吃了之!”


    “哈哈!”楊曉水撲哧樂了。“痔瘡也是難言之隱,你當是做廣告呢?”


    “有嗎?”靈波淡淡地挑眉。“再不吃,我趕不上晚上那頓消化了!”


    “哈哈哈……好,吃!開動!”


    剛拿起筷子,門就從外麵開了!


    兩個人同時回頭,就看到裴啟宸站在門口,在看到楊曉水的時候愣了下,然後回頭看向身後。


    剛才是聽到了笑聲,裴啟宸還以為是聽錯了,打開門後確定楊曉水真的在,而那笑聲,讓身後的人停步了下。


    裴啟宸看著他,眼神裏有著玩味,似乎在嘲笑肖恪,你不會不敢進去吧?


    肖恪撇撇嘴,誰怕誰啊?進去就進去!


    當肖恪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的時候,程靈波和楊曉水都是愣了下。


    楊曉水握著筷子的手一下顫抖了下,然後臉上是慣有的微笑,內心卻早已是兵荒馬亂。


    肖恪的視線進去後就定在了楊曉水的臉上,那臭丫頭胖了!離開他居然胖了!麵色也紅潤了不少,真是娘的見鬼了,他是鬼見愁嗎?跟著他時麵色那麽差,這一自由,居然麵色紅潤了起來。


    隻是,他並沒有發現,楊曉水眼底的驚訝和落寞。


    視線落在曉水的臉上良久,肖恪在裴啟宸踢了他一腳後回神,隨即就開始了肖恪似的語言亮相:“喲嗬,見到我有這麽意外嗎?程外甥女,程妹妹,舅哥哥來蹭飯啊!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歡迎。”


    “回來了?”程靈波站起來,不理會肖恪的話朝裴啟宸走去,低聲地問道:“你怎麽把這隻帶來了?”


    “嗯!沒想到楊曉水在啊!”裴啟宸把衣服掛好,低頭當著肖恪和楊曉水的麵,親了下靈波的臉頰,柔聲問道:“感覺好點了嗎?”


    “好了!快吃飯吧!”靈波推了他一下。


    肖恪看著他們當麵秀恩愛,頓時抗議起來:“靠!當著別人麵親親我我,耳鬢廝磨,流-氓不流-氓啊?”


    裴啟宸涼涼的看他一眼,然後道:“最近你便秘嗎?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說話也透著一股子酸味,有什麽不開心的事發生嗎?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都開心開心啊!”


    肖恪白他一眼,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他不耐煩地道:“去死!用別人的不幸襯托你的幸福,卑鄙!”


    “嫉妒別人的幸福,更加卑鄙!”裴啟宸又是別有深意地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肖恪不語。


    程靈波瞅了肖恪一眼,然後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吧!”


    楊曉水一聽如坐針氈,一下就坐不住了,拿一雙大眼睛瞪著靈波。


    靈波卻視而不見,這一對,不是沒情,是互相折磨。


    “死進來洗手啊!別帶著傳染病傳染我家小魔,丫有點人倫道德好不好?”裴啟宸又踢了肖恪屁股一下。


    肖恪蹦了起來:“洗手就洗手!我一直有飯前洗手的好習慣好不好?”


    脫了外套隻著羊毛衫,肖恪跟裴啟宸進了洗手間。


    關了門,裴啟宸低聲道:“感謝我吧?”


    “謝你什麽?”肖恪低聲反問。


    “水妹妹在我家啊,相請不如偶遇!”


    “馬馬虎虎,誰愛見她啊!”肖恪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是嗎?那我把水妹妹趕走好了!”裴啟宸作勢要走。


    肖恪一把扯住他,低聲叫道:“靠,你還真讓人走啊?這都來了,要走還是我走吧!”


    裴啟宸嘿嘿一笑。“承認吧,你後悔了!”


    肖恪看著他壞壞的笑容,真是想扁死他,這裴啟宸太壞了。


    “不承認啊?”


    “承認就承認,你說對了!就那樣!”


    “哪樣?”


    “老子後悔了!”肖恪自嘲的開口,驀然閉上眼睛,心頭的痛楚還是那樣啃噬在心底最深處,不同於對失去纖黛時的感受,那是一股莫名的痛,似乎浸透到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連呼吸都感覺到了痛,隱隱的,就想針紮在肌膚上,很痛很痛,可是卻無力擺脫。


    怪不得人說,人不能有感情,有感情,就會痛!痛會讓人無時無刻不想起那些痛的感覺,甚至於無法集中精力去工作。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裴啟宸白他一眼,催促道:“趕緊的吧,洗了手出來吃飯!”


    驀地睜大眼睛,肖恪跟裴啟宸一起洗手。


    看著洗手間關了門,程靈波皺眉。


    楊曉水小聲道:“我走吧,他怎麽來了?”


    “走什麽走?你來你的,他來他的!怕什麽?”靈波淡漠地反問。


    “可是——”


    “別可是了!”靈波打斷她的話。“逃走了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就當他臭狗屎跺在那裏,眼不見為淨得了!”


    “可是靈波,我們在吃飯,你別說狗屎好嗎?”


    “好!”靈波點點頭。


    裴啟宸和肖恪已經走了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洗手間,程靈波和楊曉水都不再說話。


    裴啟宸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挨著靈波坐下來,餐桌不是十分大,四把椅子,這麽坐的結果就是肖恪必須跟楊曉水坐在一起。


    “坐吧,很豐盛啊!”裴啟宸揚聲說道。


    肖恪在楊曉水的身邊坐下來,楊曉水順間就僵硬了身體,隻是臉上帶著微笑,依然的絢爛無比。


    肖恪坐下來後,轉頭看向楊曉水,對著她,唇角微微開啟:“用不著這麽拘謹吧?做不成情-人不是連話也不說了吧?”


    楊曉水隻好對他笑笑,異常地尷尬。心底卻在暗忖著,肖恪今天把個笑容拿捏得這麽得當,這明明就是精確測量出來的弧度。和以往不同,他今天表現的十分紳士,如同被催眠了般,她覺得神情都跟著恍惚了下,依稀回到了多年前……


    ***


    程靈波拿了筷子給裴啟宸,又盛了粥,給他一碗,也不管肖恪。


    “那是什麽粥,曉水,給我盛一碗!”肖恪自然而然地吩咐道。


    楊曉水怔了下,隻好去盛粥,這是程靈波煲地養生粥,紅棗薏米蓮子花生枸杞粥,看著裏麵紅黃的顏色十分漂亮,肖恪也食欲大振。


    楊曉水端了一碗遞給肖恪。


    肖恪接了過去,居然道了一聲謝:“謝謝啊!”


    楊曉水真是受寵若驚,扯唇笑了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頓了下,還是道:“不客氣!”


    這樣的場景真是太詭異了。曾經以絕對大爺姿態虐待人的男主居然變成了禮貌的紳士,而曾經以絕對低姿態小白兔翻身要做主人了!這場景,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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