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這兩人當真是……”


    容王府的長廊間,容王容王妃並肩而站,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容王妃笑著搖頭,神情之間頗為感慨:“看他們成天的膩在一起,感情倒還真是好。說來王爺說的或許是對的。”


    “以前的狄兒太冷漠,如今卻是多了絲人氣,越發的像個普通男子,那丫頭亦是有心,前兒個還找我說要給我把脈來著。不過我的身子我自個知道,便是把脈亦是無用,又何必浪費那個精力和時間呢?”


    “她既要把那便由她去,左右這是兒媳婦兒一片孝心,不管結果如何,隻要你心放平心境不就行了,當作和兒媳婦聊天聯絡感情也是不錯。你隻要記得本王並不介意就是了。”容王蹙了蹙眉,這麽些年他早就看開了,可他不介意卻不代表著王妃不介意。


    這是她心頭的一根刺,雖然並無多大的可能性身子可以複原,可凡事總是有希望的不是麽?就像是狄兒的毒也有了希望,那個丫頭就是他的希望,所以說不得她萬一真的有辦法了呢?


    這世上也並不是不存在奇跡!


    容王妃搖了搖頭,並不接話,隻道:“王爺,我想過幾日上趟蘭若寺,狄兒的藥,隻差最後一味了,這毒到底如何解,該怎麽解,卻一直無甚頭緒。說不得還得找了緣大師指點迷津,當年姐姐臨終之言我每每想想都……總之,這道死劫狄兒未能真正的跨過去,我心終是難安。”


    “也好,既如此本王陪著你去,就不知了緣大師到底有未出關。”容王點點頭卻是又蹙了蹙眉,自那次天機顯現卻是紊亂不堪之後,了緣大師便一直閉關至今未出。也不知道到底情形如何了?


    當年狄出生他們帶著去醫穀與鬼穀求醫未果。方回到都城,向來在蘭若蘭後山閉關參禪的了緣大師,卻是下了山來到容王府要收狄兒為徒。此後狄兒大半時間便是呆在蘭若寺與醫穀。甚少時間留在容王府中,直到十歲生辰,才回到容王府中。


    他是狄兒的師傅,對狄兒之事當不置於不過問,然則上次他詢問,他亦是隻搖頭而不答,隻一句天機難測,時候到了他們便自然知曉,卻便蓋過他所有的問題,說來當真是有些氣人。


    默園之中,洛無憂被男人輕柔放在軟榻,神情有些微的恍然,直到男人的俊臉出現在眼前,這才回過神來:“怎麽了?湊這麽近幹嘛,容狄,你以後不許再這樣了,若再這樣隨意對我摟抱,我告訴你,你別想我在理你。”


    “娘子忘記我們的賭局了?你不是一心想打敗我麽?如果這局你勝,那為夫便答應你,如果這局本郡勝,那以後娘子便不得再提了任何異議,娘子覺得這個賭注如何?”看著女子有些嬌嗔的樣子,容狄眼眸微亮,徑自將人抱在了自己在懷中,這丫頭他們越是親密,她卻是越加的害羞了。


    可偏偏她這樣的樣子卻是讓他看到心都化了!


    當真是越加的愛不釋手。


    “好,這是你說的,那我們現在就來說說吧!”


    洛無憂眼眸一亮,這男人每每都是先動手後才動口,強硬的很,她又打不過他,拿針紮他吧,她卻又舍不得。想想這倒是個好辦法,畢竟他雖越來越無賴,可隻要答應過她的事,便是心中再不願,他也會做到的。


    隻要能讓他在外麵顧忌些也好,她不可想被人當成猴兒一樣的觀看。雖說被他抱著很安心,他的懷抱也是很溫暖,可在家也便罷了,在外麵也那般肆意的感覺並不是太美妙。


    “那你今日都問到了什麽?”容狄將女子表情看得分明,星辰般的眸子裏卻亦是閃過一絲流光,也不答話隻笑問。


    洛無憂抿了抿唇:“我今日見了兩個人。算是有些收獲,至少弄清了這兩人所屬的勢力方,說來這倒還真得多虧了夫君,若非如此的話,我可能也不會這麽順利。所以足見夫君的魅力有多非凡了。”


    “那兩人都是曦氏的族人?”


    “嗯,應該八九不離十了,不過,你這個曦氏少主可真是名不符實。大概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曦氏在外還有一股力量吧?他們倒是隱藏的夠深的,若非在北越他們出手,後來又接連發生了這麽多事,隻怕我也一直將他們當成慈安的舊部亦絕不會懷疑到他們。”


    洛無憂搖頭一歎道:“不過說來這也不奇怪,畢竟你方才接手曦氏,對此不知也是正常,不過看來我們如今想要引他們出來的可能性倒是大了許多。著手處也多了許多。”


    “本郡已派人跟著他。”


    容狄笑了笑道:“不過暫時沒有什麽動靜,本郡猜想那人已出秦都,至於目的地,想來無憂也是心中有數了。說不得到時候她到時候會和本郡的人狹路碰上,想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就算真的再被她逃脫也無甚關係,本郡總有辦法讓她自己現身的……所以於此,你不必擔憂。”的確,他雖名義上為曦氏少主,可實際上卻一直未插手過曦氏族中之事。


    若非北越轉回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也不會特意的去追查。卻是不想這番追查之下卻查出這麽多的事來。也勿怪乎在北越之時他早有查覺在他們身邊定然有內奸,否則的話,他們的行蹤不可能會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


    “你是打算……”


    洛無憂將男子眼神盡收眼底,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又想幹什麽?想想這倒的確是個好辦法,那人雖說時候到了她自會現身,可她沒有那麽多耐心等下去。他們每個人都等的很焦急。


    不止她,還有容王容王妃亦然。


    當初在北越不止容狄懷疑過,她亦然懷疑過身邊之人有內奸,甚至還特地的想將那人引出來,可惜的是,那人一直未曾現身。甚至為此她亦懷疑過身邊所有的人,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不可能。


    她前去北越知曉的唯一隻一人,便隻有青鸞,青鸞卻是一直跟在她身邊同吃同宿絕無可疑。至於大師兄,雖知曉她要出城,也幫著她出城,卻並不知曉他們所行的方向。而她與青鸞也的確是順利到達了北越。


    所有的變故都是在她們平安到達北越以後發生的,容狄那般在意,會查找她的下落早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後來她把視線放在了容狄身邊的人身上。之所以未提,是因為那時容狄顯然也早就意識到了。


    她自然也沒有再提的必要,那樣隻會讓這個男人更加的自責而已。


    如今她可以確定,那個劫持她的給她下藥的男人就是那婆婆的人,也是曦氏族人,而碧水也可以排除她是皇帝的人,她更加相信她也是那婆婆的人。


    從她今日談話中來看,雖然那一點點的異樣極其隱晦,可是顯然的讓她在意的人並非君驚瀾,而是容狄!


    大概也隻有曦氏那個古老的異族,才能培養出這樣了不起的人物了。能夠在那麽多次都成功的逃脫,若非後來他們有了戒備一直嚴加看管,藥物齊用,保不齊她在被押回大秦的途中還會再次逃脫。


    也正因此搖光他們轉回晚了許多!


    “如此也好,正好等料理了慈安那個老妖婆再來處置她,我們也不用腹背受敵。不過我想她與慈安定然是認識。不過今日我倒還真是有個意外之喜,慈安派了水柔前來秦都,容狄想來你也猜不到那水柔到底會是何身份。”


    “倒是沒想到原來都是熟人。那老妖婆還真是厲害,居然能讓一個人變化如此之大,看來她手下能人異士之多,當真出乎人的想象,正如你所說,我們當真是要一擊必中將她鏟除的徹底才行,否則此人當真是防不勝防。”洛無憂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幽暗的利芒。


    能將一個人改變的那般徹底,太過出乎人的意料,若不將其全部鏟除誰能保證以後就沒有意外發生?這點上,容狄的想法,她萬分讚成。亦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將帥之才,論遠見,她卻是比不上他。


    她本想著便是鈍刀子割肉,他們也總能除掉她!


    可那樣的風險卻是太大!


    “你是說……洛靈兒?”容狄思索了片刻,幾乎乎就想到了關鍵,現如今能讓無憂談之而色變的人並不多,更用老熟人來形容的也不多。而明月樓也一直在查找那人的下落。


    似乎根本不用費什麽力氣去猜。


    洛無憂點了點頭蹙眉道:“是她,就是不知道慈安派她潛回大秦,最真實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看樣子她是想接近你,容狄,你說,她會不會是看上你了?這倒很有可能,想當初在邊城她不是就主動的想要接近你麽?”


    眼光倒是不差,居然一挑便挑中天下第一公子?


    看少女挑眉看向自己,容狄笑了笑,輕眨了下眼簾道:“她的目標是容王府,是本郡,可也是你。她們想找的是曦氏一族的鎮族之寶,浮生殘卷。隻是本郡想他們並不確定到底是在誰的手裏。”


    “本郡與你是他們的頭號大敵,他們可能也意識到有曦氏族人參與此事。所以才會把目標鎖定在你我身上,從而想要潛入容王府中將那殘卷找出來。可惜的是他們此次卻是打錯了算盤,那殘卷早就下落不明,本郡尚且未曾見過,曦氏族人手中亦是沒有,所以,他們此次注定了是要空盤算一場。”


    “浮生殘卷?”


    洛無憂聞言卻是心頭忽的一跳:“容狄你說的那卷殘卷是不是用天朝古纂體編寫的,我倒是一直忘記了,我曾在停雲山下無意之中得到過一卷殘卷,隻是卻一直未曾釋譯出其中的內容,說來我一直都懷疑我的重生與那殘卷有關。”


    的確她一直都有這樣的懷疑,雖然那殘卷隻是半卷,且事實上她隻知道上麵的一兩句,可她一直有好生妥貼的收收藏,隻是一直以來都事太多,她卻是忘記了交給容狄釋譯出來。


    她一直都懷疑那殘卷與天朝有關。卻是不知,那也竟是曦氏一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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