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回到住處卻是還沒進到屋裏,整個人便暈了過去,待再醒來時,整個人卻是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的傷口已包紮過,他低頭看了看那傷口浸出來的血早已變成了紅色。


    顯然他體內的毒已解,除了傷口的疼,與身體毒素方解有些無力外,他並無任何其它的不妥與不適。而那個替他解了毒的人是誰?想來不用問也知道了,白虎已死,除了水柔兒以外不可能會有人知道他們暫時落腳的地點。


    “怎麽,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會死翹翹呢,沒想到,居然還能夠醒過來看來你還真是命大,不過青龍,你可得記著,現在的你可欠著我一條命呢!”有女子的聲音傳來,不用看他便也知道,那的確是水柔的聲音。


    從榻上坐起,蒼白的臉頰微撇,看向那扭著身姿一步步走過來的妖嬈女子,青龍陰柔俊美的臉上突的勾起一抹笑:“別說我這條命了,便是你要我這個人給你也是可以的。就不知水姑娘你敢不敢要了?”


    “看來你傷得還不夠重是嗎?”


    水柔冷哼了一聲,卻是行至榻前蹙眉看著男人問:“才剛醒過來居然就有心思就調戲本姑娘,早知道就該讓你多受些罪才好!不過是對付一個女人,你們兩個大男人卻是一死一重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真是沒用的廢物,尤其是白虎還曾警告過她,誰知道自己卻是先丟了小命!


    青龍皺了皺眉:“你都知道了?你怎麽知道的?”


    “怎麽知道的?秦淮河畔他的屍體被發現,且現場還有打鬥的痕跡。以至於現在整個都城的羽林衛都增加了近一步,大量的戒嚴巡察不說,刑部也在搜尋他的身份,並查找凶手。甚至還張榜白銀千兩懸賞,你說我還能不知道麽?”


    水柔臉色也變得極不好看:“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麽?青龍使者你最好老實告訴我,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現在就出了這樣的事兒,別說混進容王府拿到那東西了。隻怕我們的人現在便是想入城都難!你們到底怎麽做事的?怎麽就會弄出這麽大的響動來?”


    “不知道,可能是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我們守了許久並沒有守到那個女人,卻是被人截殺,你不是都看到了,我們差點一個都回不來,甚至連對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白虎便被人殺了。”


    “不過,我懷疑,可能與明月樓的人有關。”青龍搖頭陰狠的麵上透著猶豫和懷疑,聲音裏也有著不確定。沒想到居然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到底是誰做的?不過是秦淮亂地死個人而已,官府有必要搞這麽大?


    還是說這裏麵有人插手?


    是有人在幫他麽?


    “明月樓?”水柔兒狠狠的蹙眉,當即反駁道:“這不可能,明月樓乃江湖門派,素來不參與朝庭內鬥,他們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事絕不可能會是明月樓的人做的。”明月樓是個江湖門派,與他們素無冤仇。


    這樣做對他們沒有好處,上官明月不是個蠢人,他上次沒對他們出手卻偏偏在秦都對他們出手?這怎麽可能呢?況且以那個男人的身手,如果真的是他,就憑他們,怎麽可能有機會逃脫,隻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那你覺得是誰?”


    青龍冷聲的反問:“還是你已經忘記在隸城發生的事了?我們的行蹤一直很隱密,入城之後也一直沒有人發現,隻除了在隸城遇到的那個人。除了他本使想不出還有其它的可能!”這自然隻是他隨意瞎扯的話,可是現在除將這件事推到上官明月的頭上。


    他想不出其它更為妥當的借口。


    他們已將夢月引出的事不能暴露,否則,以這個女人的狠毒,她一定會親手對付夢月,到時候夢月會更危險。此地不比南齊更不比北宮,便是真出了什麽事到時候她隨意找個理由。隻怕到最後便是夢月真的死了,她水柔也不會受到什麽大的損傷!


    所以說,人怕出名豬怕肥!


    容狄與洛無憂隻怕做夢也未曾想到,青龍為了保護墨夢月和自己的身份不暴露,竟會拿上官明月來做借口開脫,也正因此將明月樓給陰差陽差的牽扯了進來,說來件事還當真是冤是很。


    當然也實際也不冤,畢竟容狄就是上官明月,這兩人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隻是此時這點卻是他們根本沒有人知曉的,這倒也算是誤打誤撞!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已然發現你們在暗處跟蹤,所以是她暗中下的手?”水柔疑惑掃了一眼青龍,說著,臉上的神情卻是越發堅定,“說來這也不是沒可能,她既然敢孤身來到大秦,又怎麽可能會沒有半點的依仗?”


    這的確是有可能,讓她相信是明月樓的人所為。她卻更相信都是那個女人所為,是她破壞了她們的計劃,還差點暴露了她們的身份。還有這個青龍,白虎都死了他還能逃回來,看來倒還真有些手段。


    難怪能這麽年輕便坐上了青龍使的位置。


    便是連她也差點給他騙過去,以為他是個隻會溜須拍馬討好女人的卑鄙小人。不過想想想也不奇怪,若真的是如此,又怎麽可能會被她看中呢?那個人的心裏從來都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對她有利用價值的人,另一種便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前者用盡手段網羅效命,活!


    後者既然無用自然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除此兩種情況之外,從來都沒有任何的例外,便是連自己親生女兒的生死也都不顧,更不用說是她了。當初秦都事發,她遠在落霞山處處受到排擠,也回不了秦都城,無奈之中隻能選擇回到那裏。


    然則,想想這一年來所受的一切?


    她卻是覺得那鐵定是她這一輩子,所做的最最後悔的決定。不過就算是她想後悔此時也已沒有了任何後悔的餘地,隻能在這條路上繼續的走下去。可她不會甘心的,她不會甘心這樣任人擺布。


    終有一天,她會將所有欺淩過她的人全部都統統的踩在腳下。所有人,不管是她那個有血緣卻沒有親情的親人,又或是害她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她絕對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放過!


    水柔眼中閃爍著犀利的冷意,還有無盡的殺氣,卻又在一瞬間全都收斂,消失的半點不留痕跡。那漂亮的臉蛋兒也回複了原本的嬌豔,變臉速度之快還當真是讓人咂舌!


    “嗬,你的意思本使連男女都分不清了?”


    青龍將水柔表情盡收眼底,卻是沉著臉反問:“且不說她根本未曾出現,也不提我到底有沒有真本事,你認為白虎會是那樣莽撞的人?跟蹤一個小女人也會被發現?還是說水柔姑娘一心的惦記著明月公子,所以想替他開脫?本使也提醒水姑娘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我們此行的目的!”


    水柔也陰冷了一張臉,看向青在的眼神透著一種森然,半晌後卻是突的一笑放柔了聲音道:“你說的也有理,可是不管如何,她突然出現在這裏不能不讓人生疑,尤其她還和那些人有所接觸,這件事本姑娘自然是要回稟的。”


    微微一頓,她卻是忽然又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方法,我們不是正愁找不到機會混進容王府麽?那就找個機會把她弄出來看看,她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既然她能進得容王府,那我們隻要有了她的幫忙,想要拿到東西的把握就大多了。”


    “水柔姑娘果然是高明。”青龍聞言麵色不變,被子裏的和卻是早就緊纂在了一起。水柔眼中卻閃過一絲陰冷的得意,那還用他說麽?這個方法的確是不錯。至少值得一試。反正於此他們現在也沒辦法。


    容王府的戒備太過森嚴,想混進去都難,更何況是拿到東西了?


    “另外我們的人已然到了,你既然受了傷,那就好好的養傷,這件事就交給其它人去辦。你最好趕緊的好起來,我們的人手本就不夠,我還要呆在傅國公府並不能離開太久,若到時候出了什麽紕漏,回去我們都沒有辦法交待……”


    水柔說到此停了口,後麵的話便是不用她說,青龍想來也定然知曉。是以瞥了一眼青龍,她腰肢一扭,轉身便走了出去。


    房門被掩上,青龍靠在床頭臉色有些過於的陰沉,看來這個女人還是在懷疑他,倒果然是不簡單,難怪這次會被派隨同他與白虎一起,前來秦都打頭陣。就不知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五年前奉命潛入聖陰教,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成功的接近了慈安不止,還坐上了青龍使的位置。然則,這還遠遠不夠,慈安素來行事謹慎小心,有很多事根本不會讓人知道。


    便是連發布任務下來,他們彼此之間隻怕也都是有所隱瞞的。所以這些年來雖然他成功的打入聖陰教中,卻是並不敢有任何大的動作,一旦有便有極大的風險會暴露自身。他必須要走到他們的心髒腹地,如此才不會辜負了那些為幫他取信於她,犧牲過的那些兄弟!


    青龍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利芒,壓下了那些思緒。現在且先不管這個女人的來路,這個消息,他絕不能讓她傳回南齊,若是當真被慈安知道,定會壞了大事,甚至會讓他們這些年來,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可惜的是,目前為了洗脫嫌疑他不得不出手讓自己重傷,且這傷還不輕。她又有些防著他,更是連那些人的落角點也未告訴他。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要做些什麽還當真是不容易。


    青龍蹙緊了眉頭思索著自己到底該如何做,許久之後,他腦子裏突的閃過一道靈光,或許他現在應該去找那個人,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個時候大概也隻有那個人可以幫他,有他的出手,水柔也定然翻不起什麽大的浪花。此間之事,水柔隨他們同來,是否還抱了其它的目的,說不定他也可以借此一一查清。


    這未嚐不是一個機會!


    水柔,傅氏雨鴦?


    青龍幹涸的唇畔蠕動,無聲的默念著這兩個名字,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蒼白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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