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妃一雙嫵媚的眼中充滿了算計,她的想法自然不是無的放矢,這也並非不可能辦到,畢竟君傾城不同南宮菁,她可是南宮景修的正妃!


    尤其還是北越的和親公主!


    “母妃放心兒臣定然不會輕舉妄動的。”南宮景宸看著一臉似笑非笑,眼中斂著些許狠色的欣妃,心中著實有些佩服。母妃說的對,以靜製動的確是個很好的法子。


    自停雲山押運賑銀之後,他便一直未得父皇重用,當初未能出使北越他還甚為憤憤不平。如今想來母妃之言豈止有道理,簡直是太有道理了,當初的聖旨上三王出使,變四王出使。


    可臨了卻是一死,一重傷。


    南宮景煜更是死得萬分淒慘,南宮景修回來之後也是一直在養傷,一個多月過去,估計那傷也才好利索,否則那賞花宴他怎麽會不參加?賞花宴之前他倒是去過戰王府看望了一趟。


    說是也快好了,如今他傷才好,可他的王妃卻又偏偏在此時闖下如此大的禍事,想來也夠他頭疼的。說來當日娶到君傾城那個大美人,他亦還曾在心中羨慕了一番。可此時看來,娶個和親公主不定就對自己有幫助。


    反而一不小心,卻可能萬劫不複!


    而現在也正如母妃所說一樣,他們不用有任何動作,還是靜觀其變,就這樣看著他們內鬥個你死我活。而後不用花半分力氣,到時候卻是能撿那現成的便宜得了利,那不是很好的一件事麽?


    欣妃兩母子笑得甚是得意。


    彼時,鳳梧宮中卻是氣氛陰鬱沉冷到了極致。


    傅氏皇後陰沉著臉,殿中地麵更是布滿了瓷器的碎片。整個鳳梧宮中的宮女嬤嬤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深怕惹怒這位六宮之主,受到魚池之殃,成為發泄怒氣的對象。


    下毒謀害太子,這可不是個小事!


    哪怕是皇後娘娘也一樣,雖說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她做的,可到底此事還是將她牽連在內,便是此事當真非她所為,隻怕也不會有人這樣想。那清白就此被蒙上汙名怕是難以洗清。


    “嬤嬤,本宮讓你查的事你可都查清了?到底那天的事都是怎麽回事?那下毒一事到底和那洛三小姐之死有無關係?那李如玉不是已被刑部捉進大牢了麽?為什麽突然又會牽扯到南宮菁?”


    傅皇後端莊的臉上布滿了陰沉之色,聲音更是帶著無盡的怒意,牽扯到南宮菁可不就是牽扯到她?所有人都隻會想南宮菁養在她名下,一個公主又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定然是受到了她的指使。


    “最可恨是那個蠢貨被人利用也不自知,如今卻是連累了本宮。”皇後娘娘氣得拂袖,然則那幾上卻是再無可摔之物,她隻能一掌拍在幾上,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掌心更是一陣鈍痛。


    嬤嬤連忙上前勸解:“娘娘息怒,此事有些過份蹊蹺,奴婢早已派人去探過了。聽說是刑部徐大人找到了新的證據,那下毒的凶手已抓到,卻是戰王妃身邊的暗衛扮成了小太監所為,那證物和證供全都查的一清二楚。”


    “皇上龍目親閱,這才下了旨將戰王妃打入天牢,然則公主的珠花卻是與之同時在那暗衛的身上被搜了出來,是禦用之物,也確是刻著公主的小字,皇上派人清查後,那宮花的確是公主的。”


    “也因此公主才會被牽連,此事說來倒是奇怪了,公主處在深宮之中那貼身佩帶的宮花又怎會落在戰王妃暗衛的手中?奴婢派人去打探過,那暗衛名喚老六卻是已年三十七,長得虎背熊腰,相貌亦是精俗醜陋……”


    嬤嬤話語說到此處頓住,顯然的,嬤嬤曾懷疑是南宮菁與人私相授授所以贈了貼身之物,可是南宮菁到底是堂堂公主,且還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即使有了意中人,可那眼光也不至於那般的差吧?


    這顯然不可能!


    這點皇後娘娘自然知曉:“這件事本就奇怪,說是對付南宮菁倒不如說是想要借此以對付本宮更為妥貼。這點本宮早就知道,不過用上如此拙劣而低級的手段,說來還真是讓本宮倒盡了胃口。”


    “既如此,嬤嬤你當知道如何做了?想辦法給本宮封了南宮菁的嘴,讓她自己認下此事,然後送她上路,萬不能讓此事牽連到本宮。”皇後娘娘一番思索很快便下了令。事至如今,她想要將自己從此事中摘出來。


    最快的方法,自然是棄車保帥!


    為了一個南宮菁去大肆周章的調查?皇後娘娘自不可能去費這個心力,更何況此事已由皇上親自定奪,她若查下去便是推翻皇帝的定案,這樣的蠢事她又怎麽可能會去做?


    左右到最後不過是會累及她多年來豎立的形象,讓她不得不背上一個教養失職的名聲而已,說來這於她能有多大的影響?


    說是微不足道也不為過!


    以傅家的地位,這些風言風語很快就會被壓下去。


    她要做的不是糾結此案,更不是去在意區區的一個南宮菁,而是要防著那幕後的黑手還有後招,以及這後宮某些蠢蠢欲動之人會借機再生事端,這後宮之中從來都不會缺了明爭暗鬥,陰謀算計。


    自然也不會缺那落井下石之人!


    ……


    就在宮中眾人彼此猜忌,互相算計的時候,一手攪動著此事的‘罪魁禍首’卻正坐在院子裏的梧桐樹蔭下曬著太陽,旁邊紅錦剪秋等幾名丫鬟圍在一旁侍候的妥貼又周到,當真是好不舒適。


    “小姐,您先喝點魚湯,這可是奴婢剛好好的,最補身子了。”弄墨端著魚湯放在了旁邊的石桌上,給洛無憂和如君驚瀾各置了一碗:“陛下也多喝一點補補身體,也順便嚐嚐奴婢的手藝。”


    “你的手藝朕都不用嚐,也知道比朕的禦廚還要好,先放那兒,等涼了朕就喝。憂兒,你的丫鬟手藝術當真不錯,不如以後便帶著他們一起隨朕回北越,到時候你也不會孤單,對了,還有你外祖父,外祖母,你舅舅舅母,你娘你弟弟所有人,都一起帶著,你覺得如何?”


    君驚瀾笑眯眯的看著那正曬著太陽的少女,已是不知道多少次的說著同樣的話,實行著他的誘拐大計:“到時候你也不必擔心與他們分開,都住在一起也夠熱鬧,朕覺得這個提議甚好。”


    “北皇陛下,你這是想煽動無憂叛國麽?”


    少女臉色依舊透著無比的蒼白,精神卻是好了許多,看著喋喋不休說著的男子,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君驚瀾你來北越的日子也不短了,到時好好的遊玩一番,當早日回去才是,否則到時那奏折隻怕是會堆的比你還要高了。”


    這個君驚瀾,每天都說這樣的話。她婉拒多少次,他便鍥而不舍的提起多少次。當真是讓人無奈至極。


    “這怎麽就成了叛國了?你本來就是……”朕的皇後好不好?君驚瀾當即不滿的反駁,話未說完嘴裏卻被少女塞進了一塊糕點,嘴裏包得滿滿的,那剩下的半截話自也再說不出來。


    那樣子頗為滑稽。


    洛無憂看得不由好笑:“好了,快吃東西吧,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吃完就把那魚湯喝了,好好的補補,弄墨的手藝術的確是不錯,能吃多吃點,免得以後回去就吃不到了。”


    男子嚼著糕點眼中卻是微有黯然,看著少女的笑那失落卻是一閃即逝,很快便又恢複了原本的妖冶笑意:“不說就不說,不過,朕可是聽說這幾日秦宮裏可是熱鬧的很,洛無憂,你還真是讓朕刮目相看,朕還想著把君傾城抓出來,給你好好的折磨折磨宰了出口惡氣。”


    “哪曾想你不止把人大著肚子送去大牢,還順帶連坐攪得整個秦宮都是一場動亂,你不會告訴朕你當真是想插手皇族之事吧?”君驚瀾眯著眼,眼裏是毫不猶豫的讚賞,果然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手段就是比一般人高明!


    洛無憂頗有些無語凝咽:“說到底她也是你妹妹,就算你再不待見他,麻煩陛下也不要將幸災樂禍表現的那般明顯可以麽?況且,陛下你就不擔心到時候君傾城會像您求助,或是皇上會向陛下施壓?”大秦皇族奪嫡之爭她並非想要插手其中,甚至報仇之後一心想離開。


    隻是她早就被卷了進去。


    不得不自保而已。


    容王府容狄早就是眾人眼中釘,因著她與容狄的關係,自然而然她也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太多人盯著,總是讓人不逾的。也難免會給人鑽了空子,她自是要讓他們忙起來。


    他們足夠忙自再無人會注意她。


    現在這樣不也很好?


    既讓君傾城與南宮菁得到應有之報應,又可讓宮中那些沒事做的娘娘們互相去猜疑,互相去爭鬥,以緩奪嫡之勢。還可讓她自己清閑下來,也有更多的精神應對其它的事。


    如此一舉三得的事,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否則,她又何必讓寒濯那般費力去放這樣一把火?青鸞抓住那真正的下毒之人自然並非老六,不過是寒濯將其抓來嚴刑處置了一番而已。至於真正的凶手,還有那個和老六有著相似氣息的人。


    卻是暫時被帶回了明月閣。


    端起手中的魚湯輕抿下咽,洛無憂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兩個人她留著亦是有用處的,等她忙完自己的事,到時候她會再送他們一份厚禮,隻希望那些高貴的娘娘們到時可不要,太吃驚才好。


    不過想來,那定然是有些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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