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世事無絕對!


    也並非絕對就沒有人能辦到,若說真的有勢力能做到的話,除了天下第一樓,明月樓。他根本不做他想。隻因明月樓雖根基在大秦,可是,在三國之間各大重城鎮及特殊地域都設有分部。


    且,明月樓內互通消息,都有特殊的傳信方法。


    明月樓中所用的通信工具也並非一般的信鴿,或人力傳信,大都是特馴的疾鷹以及海東青等擅極速的飛禽。也因此在明月樓轄下設有專門負責馴養信使的分部。所以才能將消息如此快速的傳遞。


    可奇怪的是,這個聖陰教,居然也有這麽大的本事?


    在齊風看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聖陰教在暗中的勢力,真的可與明月樓並駕齊驅,甚至比明月樓還要龐大的話,便不可能做到隱藏的這麽隱密。要知道勢力越龐大,人手越多,越想隱藏都隻會越加的困難,至少,如果是這樣,便絕對不可能做到像現在這樣,讓他們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所以,雖然這一次他們還沒有查到源頭,可這也算是一個發現!


    容狄聞言眼眸微微的閃了一下,瞬間便明了其中重點:“那就繼續查,看是不是還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不管是聖陰教還是有其它人再裏麵攪亂渾水,不惜任何代價都要給本郡把他們找出來。另外,用赤鷹傳信回地宮,讓暗影協同七殺,把德妃給本郡速速換出皇宮。”


    “不管用任何手段,給本郡問逼問出她幕後的指使。”男子聲音寒涼,透著無盡的戾氣,一切都要盡快。現在比的就是時間,若是南宮景煜出事的消息被暗中傳回秦都,他們就會有所防備。


    那無憂好不容易摸出的這條線,便極有可能再次斷掉。那些人做事手腳幹淨利落,一旦曝露都會棄車保帥,將所有的線索掐斷。就如同明月樓齊洲分部死去的永昭手下,也例如在天牢之中自爆內勁而亡的那個玉嬤嬤……


    而他們後麵剿滅的,卻都不過是些小嘍羅,從那些人口中,根本問不出什麽具體有用的信息。聖陰教行事狠辣詭秘,知道中心秘密的人在他們每次獲得一些消息和線索的時候都會自動斷掉。


    這個聖陰教,邪恁詭異的很。


    這一次他絕不會給他們機會毀了這條線,他一定要順著德妃這條線,查清在背後搞鬼的到底是誰?而後,將他們連根拔起,徹徹底底的鏟除幹淨。


    他絕不會再給作任何人,傷害到她,威脅到她一絲一毫的機會!


    “是,主子放心,屬下會立刻辦妥。”


    容狄下完令,整個人身形一閃出了屋子,夜色裏,男子的身影疾行如電,在夜色裏穿梭,眨眼間已消失在昏暗的夜空之中。


    齊風齊衍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消失的方向。,轉頭齊衍將鞋子穿好則提伶著墨謹行去了暗牢拷問,並找天樞商量之後事宜,齊風卻是出了宅院,前去召赤鷹傳信,一路上齊風都若有所思。


    德妃,德妃……


    隻不過是區區一個宮妃,卻居然讓主子出動暗隱不止,還出動了七殺。看來,這個德妃倒是不簡單啊?可恨的是人就在他們眼皮底下這麽多年,他們竟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這些人,隱藏的還真是深!


    ……


    長春宮中,玉瑤陪著洛無憂回到了寢殿,看著坐在床榻之上神情冷凝的少女,蠕了蠕唇道:“太子妃,奴婢侍候您先歇下吧?天色已經很晚了,您今日也累了一夜了,還是早些歇息吧。也免得主子擔心。”


    此主非彼主!


    洛無憂心知肚明未說話,隻點了點頭,看玉瑤走出去的背影,眉宇間浮上些許的疲憊,今夜她的確是有些累了。麵對南宮景煜,她始終做不到如洛仙兒和永昭那般的平靜。


    或許是因為對於洛仙兒和永昭,她從來就不曾相信過,從來就是抗拒的,甚至是從記事起就對她們一直都打從心眼兒裏敵視。所以,在報複的時候她可以控製自己。


    南宮景煜卻是不同。


    那個人,她曾經全心的信任過。甚至還為其傾盡所有,所以在被背叛的時候那種痛也格外的深,那種恨也格外的深。即使她明知為了那樣的人,那般生氣憤怒並不值得。


    可是,她還是無法做到控製自己的情緒。


    而她也不想控製。


    她為什麽要控製?那是他欠她的,是南宮景煜欠她欠燁兒的,她與燁兒的痛,他們的淒慘下場,他們所有的悲劇都是由他一手造成。今夜隻捅了他那些刀,還是太便宜他了。


    恩必還,仇必報,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不過發泄的夠了,她不想再為了那樣的人,為那樣一個不值的人,不,是那樣的一個禽獸都不如的畜牲,而再去浪費自己一絲一毫的力氣。


    便如她所說,她會給他安排一個最好的,也是最淒慘的歸宿。


    讓這一切,都徹底的了結。


    “怎麽,很累麽?”


    頭部兩側傳來一陣溫軟的觸感,男子圓潤的指腹落在少女的太陽穴,揉摁著穴位,循序漸進,力道適中,隨著男子的揉摁,那原本的脹痛和疲憊,還有那抑鬱的心情,似乎都隨著那力道,一點一點的消散。


    洛無憂舒適的微微眯了眯眼:“還好,能得郡王這般侍候,便是再累,無憂也覺得甚感榮幸,很是值得。大概這世上能享受到這般待遇的人,無憂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無憂縣主現在是越發的自戀了。”


    頭頂傳來男子清潤的低笑:“你說的對,這的確是本郡第一次給女子揉摁穴位,不過,似乎也並無甚奇怪,本郡的第一次許多都給了你,第一次和女子爭執,第一次給女子強套玉鐲。第一次夜闖女兒家的閨閣,第一次被女兒家煽巴掌,第一次看女兒家沐浴,第一次執女兒家的手,第一次與女兒家同榻而眠,第一次給女兒家寫情詩……”


    “容狄……”


    洛無憂一把拽住男子還在動作的手,小臉兒瞬間有些通紅:“你哪裏來那麽多的第一次?容狄,你別胡說八道,我哪裏有和你同榻而眠,又哪裏有收到你的情詩?若無憂沒記錯這些當是沒有的。”


    這男子真是越說越過份了,若再任他說下去,不知道他還會數落出什麽來?再說,她何時收到他的情詩了?居然這般的信口開河,說的他們好似什麽都已做過了一般。


    “沒有麽?怎麽你這是覺得我說錯了羞惱呢?還是因為本郡沒有對你寫過情詩而羞惱?不過,無妨,若是你想聽的話,本郡現在就做給你如何?”容狄側過身子,亦坐在了榻上,看著少女因自己話語而有些緋紅的臉蛋,眸底氤氳的溫柔疼惜之色,便連那冰山隻怕也能化開。


    “情詩呢,無憂現在並不想聽,我比較想聽你帶回來的消息!”洛無憂抬頭直視男子,明眸幽幽若平靜的湖麵,然那小臉卻是越發的嫣紅滾燙,說男子說的過份,她自己也是越說越過份了。


    居然這般大膽的說著什麽情詩之類的言辭,若是被人聽到,定會讓人覺得放浪大膽。若在別人麵前說這些,她或許還可麵不改色,可麵對那雙眼,她卻無法保持平靜,總會不自覺的臉頰發燙。


    少女一臉小女兒的羞澀,不自覺的便想到了那夜男子突然闖進她閨閣,看到她沐浴的情景,她當時甚至還當著男子的麵起浴,那時並不覺得有什麽,此刻再想來卻是竟然覺得有些窘迫。


    雖說她已將動作已盡量的做到最快,可也難敵這男子的眼尖。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什麽?


    “洛氏無憂,你在想什麽?小臉兒居然這般的紅?”男子突的伸手觸在少女臉頰,眼中浮現一抹促狹之色,看著那張紅到幾乎都快要充血的小臉和少女微微走神的眸光,輕笑:“該不會是,又在想著,我們該就寢了吧?那太子妃娘娘,現在本郡替你更衣可好?”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更什麽衣?”洛無憂回神,怒嗔了男子一眼,“容狄,你到底說是不說,若不說的話……”


    “本郡若不說,你就怎麽樣?”


    “你若不說,我就……”


    少女話未說完便被男子挑眉接了過去,頓時有些氣結,怎麽樣?她能怎麽樣?打,打不過人家,說,說不過人家,臉皮,也沒有男子的厚。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在男子麵前似乎已占了下風?


    洛無憂抿了抿唇,瞪了男子一眼:“你若不說的話,今晚便不用你在屋裏侍候了。容狄,你趕緊說,齊風他們那邊到底有無收獲?我們查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有動作,雖然這樣大範圍的查會很麻煩,但隻要能有收獲,一切便都值得。”


    “的確是有收獲,不過也等於沒有收獲。”


    “這話怎麽說?”


    看少女嗔怒的樣子,男子不再笑言,將齊風的話簡短的重述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總之本郡不會讓他們有機可趁,你娘你弟弟,還有顧家,本郡的人一直都隱在他們周圍。他們絕不會有事,或他們真的敢動,也隻是給了本郡機會而已。”


    顧家,娘和弟弟的安危,無憂並不擔心。誠如容狄所說,不止桑哲和祈山的人都會保護他們,顧家在都城也有容狄的人。


    然則,洛無憂聽完容狄言語,嫣紅的臉色卻還是在瞬間冷凝了下來:“按齊風的話來說,是懷疑這次的流言不止是聖陰教所為?暗中還有別的勢力在推波助瀾?可那會是誰,他們又為什麽會幫著聖陰教?會不會,是南齊皇室?”


    事情當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聖陰教還未查清,便又多了一股不明的暗勢力!


    然則,齊風調查的卻就是指向這個結果,若真的隻是一方勢力所為,他們若是收買別人,便斷然不會再自己動手。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行事風格,絕然不會是同一股勢力所為!


    還有若真按齊風統計出來的數據來看,也的確還有一個症結,聖陰教暴露出來的勢絕對不會小,可除了鬼域沼澤那個據點之外。他們卻始終找不到他們的真正老巢,這些人,又到底是如何做到,隱藏的如此之好的呢?


    或者說,有什麽地方可以給他們提供那般好的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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