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子,本宮乃北國太子妃,你居然敢如此的汙辱本宮,本宮今日便和你拚了——”


    “太子妃娘娘……”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行刺太子妃娘娘?”


    漆黑的夜空中,陡的響起一陣陣女子淒厲的嘶喊,奉命前來尋人的卓公公卓德海,帶著小太監頓時一個激靈,幾人加快腳步越過那禦園拐角,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頓時魂都被嚇飛了。


    借著手中燈籠的微光,眼前一幕清晰投入眾人眼中,湖畔之間,一襲血色的紅衣少女衣襟微亂,胸前插著一柄匕首,而少女對麵還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兩人距離極近,那人胸前也插著一隻玉簪,錦袍之上鮮血亦是如注般正往外湧了出來。


    少女身後站著的兩個丫環都是臉色慘白,似乎還沒能反應過來,卓德海眼球都凸出了眼眶,眼看著那少女身子軟軟的倒下,旁邊的女子一個激靈上前一步,將少女接在了懷中。


    “大膽煜王,居然敢行刺太子妃。”


    卓德海臉色發白,呼吸都快停頓般上前便狠狠的一掌拍在南宮景煜的胸口,南宮景煜整個人被直直拍飛出三米遠而後重重砸在一顆大樹上,整個人頓時腦袋一歪,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給本公公將他拿下,快,快去稟報太子殿下,太子妃遇刺,還有,去召太醫,快著點兒的,都給本公公,快點兒去……”這下完了,太子妃遇刺受傷,隻怕殿下定會剝了他的皮。


    這麽些年,何曾有看到殿下真正對哪個女子這般入心的?最可恨是那煜王南宮景煜,竟敢那般大膽對太子妃出手!


    卓德海看了眼昏倒在婢女‘子矜’懷中的蒙麵少女,又看了看那癱軟在地,早已被他一掌打得昏迷吐血倒地的南宮景煜,真是恨不得將他拍成肉泥。


    幾個太監立馬轉身回了大殿,請太醫的請太醫,返回大殿的返回大殿,這時候巡羅的侍衛也早就將鋼刀架在了南宮景煜的脖子上,拿繩索五花大綁了起來,便是這般,南宮景煜也未曾醒過來。


    “太子妃,太子妃,您怎麽樣,太子妃……”


    ‘子矜’將少女抱在懷中,看著少女胸口的嫣紅血跡,渾身都散發著冷氣,雙手握著少女染血的手,感覺到掌心的撓氧,那冷氣才方才收起了些許,然則那臉色依舊有些冷。


    “公公,奴婢等還是先帶太子妃娘娘去治傷吧?太子妃娘娘的情形不太好,那刀得盡快的拔出來才行。”


    “行行,你們趕緊的扶太子妃去旁邊的長春宮,太醫想來馬上就會來,快點的,老奴這就去請主子,這真是,好好的一個宴會,哪知道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最可恨就是那煜王居然如此膽大,竟敢刺殺太子妃以圖謀不軌!”


    卓公公越說越氣憤,轉身,身影眨眼便消失在禦園之中,玉瑤與‘子矜’亦是不待他說完,兩人便已扶著少女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去了旁邊的殿宇之中。


    整個禦園之中一團亂,當卓公公一身血出現在大殿上,還不待他開口,一直注視著殿門口的君驚瀾眼眸一眯,慵懶的身子便直直的從那華麗的椅榻之上站了起來,臉色亦是變得鐵青。


    “卓德海,到底出了什麽事,本殿不是讓你去找太子妃麽?太子妃她人呢?你身上怎麽會那般多的血?給本殿趕緊的說!”君驚瀾聲音暗沉無比,怒吼一聲,那殿中的歌舞也都在瞬間的停了下來。舞姬都愴惶退出去了一邊兒。


    “殿下,大秦煜王意圖不軌,竟敢大逆不道刺殺太子妃娘娘,煜王已被老奴當場拿下,可是,太子妃娘娘卻身受重傷,老奴已命婢女將太子妃娘娘送往長春宮中並傳了太醫,隻是,太子妃娘娘的情形隻怕是不太好,殿下還是趕緊的過去看看吧?”


    紅影一晃,君驚瀾一個飛身便下了高台,抬腿便踹向正匍匐在地,額頭豆大汗珠直落的卓德海:“居然連太子妃都保護不了,本殿要你何用?來人,給本殿將這飛龍殿圍起來!”


    男子戾喝了一聲,殿外湧入無數的禦前侍衛,頓時將整個大殿包圍了起來,手中明晃晃的刀鋒直逼大秦使臣方向。


    殿宇之中氣氛瞬間冷凝至極!


    “南宮景璃,南宮景修,本殿告訴你們,若是本殿的太子妃有任何的閃失,本殿定要你們通通給她陪葬!”君驚瀾瞟了一眼卓德海手上的鮮血,心口竟是驀然一縮,劃過一抹淩厲的刺痛。


    那女人去的太久,一直沒有回來,他這才讓卓德海去找人,可沒想到卓德海人未帶回,反而帶回一身的血,看著那血,他腦子裏竟是突的又浮現出那日太子府的蓮池邊,那嬌小身影滿是鮮血的模樣。


    狹長的丹鳳眼中,一點點凝聚著危險的光芒,看向南宮景煜等人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冰冷殺意。


    “太子殿下,此刻我們還是先看看太子妃傷勢如何吧?至於七皇弟是否行刺太子妃一事,我們可稍後再行查實。畢竟還是太子妃的安危重要。殿下放心,若此事確為七皇弟所為,本王定會給殿下一個交待。我等也絕對不會逃走,太子也不用這般派兵將我們圍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終於讓南宮景璃有些發昏的腦子回歸於現實,他蹙眉看向一旁空空的坐位,臉色也是暗沉至極。一時失神之間,竟是沒有發現南宮景煜到底是時候離開宴席的。眼眸轉向南宮景皓與南宮景修二人。


    兩人也都是崩著臉搖頭。


    三人臉色極沉,若人在尚好。可偏偏人不在,那太監又鐵口咬定是南宮景煜做的,甚至還放言已將人當場捉拿,隻怕事情多半假不了,果若如此,隻怕此事是絕不能善了的。


    若北國太子妃無虞,君驚瀾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南宮景煜。


    而他們最擔心的卻是,若是那位北國太子妃當真有個萬一,隻怕君驚瀾更是絕不會善罷甘休。如今南齊北越兩國聯姻達成結盟,若君驚瀾借此機向大秦調兵開戰,便當真如他所說那般。


    他們一行人,隻怕是難以走出這越京城了!


    君驚瀾瞥了南宮景璃一眼,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便出了大殿,身形如電一般疾掠向長春宮的方向,黑暗中男子鳳眼之中不禁染上了幾分焦灼,明明離開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麽會就突然遇上了刺殺?


    那個該死的女人,傷還未好便又傷上加傷,簡直就是成天都在受傷,她就不能安安穩穩呆在殿中,呆在他身邊,給他省點心麽?還有南宮景煜那個千刀萬剮的混蛋,居然敢在他的地盤動他的女人?


    他莫不是真的活膩了,想給他做花肥不成?


    太子殿下怒急交加,氣得火冒萬丈,隻一味的遷怒南宮景煜,殺心大起,卻似乎已忘記了,少女先前受那般多的傷都是誰一手造成的。


    “太子妃重傷,不如我們也一起過去看看吧!”


    殿中一片靜謐,墨白塵突的站起了身,淡淡的說了一句,也朝著君驚瀾的方向跟了過去,一臉幸災樂禍的墨謹行,與眼眶依舊有些泛紅的墨夢月自然便也跟了上去,南宮景璃等人緊隨其後。


    然則幾人身後,卻是還寸步不離的跟著大隊的皇宮侍衛。北越幾位重臣沉吟了片刻自也是跟了過去,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長春宮中。


    大秦使臣個個麵色凝重,便是連南宮景皓也沒有再鬧騰,不管怎麽樣,他們奉命代表秦皇前來恭賀,才到第一天,南宮景煜竟就刺殺人家未來皇後。任走到哪兒都是他們完全理虧。


    尤其現在南宮景煜還在人家手裏,他們卻是連事情經過到底是如何亦不知曉。便是想要想辦法去查清,都無處著手。這裏可不是大秦,而是北越,無論他們想要做什麽定然都是束手束腳。


    如今隻希望那太子妃不要出事才好。


    否則,這大秦與北越的戰事才息半年,隻怕是真個就要重燃起來。


    南宮景璃與南宮景修同一時間看向最前麵的那道身影,此事發生的太過蹊蹺,若到時候開戰,情勢對於大秦可以說非常不利。


    反而,南齊既可以坐山觀虎鬥亦可以分一杯羹。


    說來,卻是最最得利的一方!


    而南齊帝君出使北越,並還向北越達成聯盟,這舉動本身就有些突兀。會不會,這其中根本就是別有隱情,是有人想要故意的挑起大秦和北越的爭鬥?


    至於這人是誰,那已是顯然易見的。


    感受到身後幾道緊凝的視線,墨白塵腳步徐徐,連每每邁出的步伐間距都是一致,比起君驚瀾的焦灼與戾氣,比起南宮景煜等人的暗沉與壓抑,墨帝可謂悠閑的緊,隻那狹長眼中亦是閃過一絲幽芒。


    夜宴驚變,北國太子妃遇刺?刺傷她的還是大秦使臣,這個消息還真是來的太過突然!就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又有幾分可信度?又或是別有內情?


    而君驚瀾便真如他表情那般震驚的,並不知情麽?


    勿怪讓人如此懷疑,以北國太子的脾性,當真會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太子妃如此的在意?甚至寵到如此的程度?在他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他能夠對父親手足下手,足見心性有多狠戾。又怎麽可能會真的那般在意一個女人?大殿之上北國太子,太子妃之間氣氛有些詭異。


    別人沒有看出來,可他卻看得分明。


    或許,他隻是想借此達到自己的目的!


    為帝者,最忌有軟肋,而他這般輕易將自己的弱點,如此明顯的表現在眾人麵前,本就是很反常的現象,一個心思深沉的太子,能夠一舉穩住北越局勢的男人,他,不應該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所以,唯一的可能,君驚瀾這般做,是有別的用意!


    或者,他是想要借機對大秦開戰?這不是沒有可能,北越慘敗大秦之手,剛剛達成了議和不久,若是君驚瀾想要開戰,自是需要一個可以開戰的理由。


    可他怎麽能算到,大秦煜王就會突然對他的太子妃出手?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一場突如其來的驚變,讓三國上位者各方相互的猜踱著。不過區區一個女子的安危,卻是關係著三國暫穩的局麵,一個搞不好,就會挑起一場戰火。此時的情形,可謂是:千鈞一發。


    而所有人關注的焦點,亦是無一例外全都在同一時間轉向了一個人:那個膽大囂張,他們甚至連長相都不知的,神秘北國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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