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些日子三小姐時常出府,所去的地方也都是武候世子平日裏愛去的酒樓,她安的什麽心,還當誰不知道呢。胡明說他們曾碰過幾次麵,不過每次武世子都是喝得醉熏熏的,根本不曾理會三小姐。”


    湯圓說著突的眼眸一亮道:“啊,對了昨兒個胡明還跟我說,好像這幾日裏,武候府有媒婆出入,也不知道是替誰相說的?不過不管是誰依我看,三小姐都鐵定沒戲!”


    替誰說親的這還用問麽?


    武候世子乃武候府的長子,長幼有序,若真是說親,那定當是給武紹謙說親絕對不可能會是給別人。


    剪秋沉吟了片刻,秀眉輕蹙:“湯圓,你再讓秋玲她們看緊點,最好能讓秋玲她們查探一下,三小姐到底都從五小姐那兒拿了些什麽東西出來。”


    “是,剪秋姐姐我知道了。”


    湯圓應聲眼中卻滿是狐疑,剪秋也不說話,並不是不想解釋,她總覺得有些不對,隻目前她也說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勁兒。


    但麗姨娘出身商賈之家,私房甚豐,是以,洛明珠和洛明秀的日子過得尚算寬裕,不像四小姐洛明芝母女那般緊巴巴的。就算是想要妝點門麵,也絕對不可能去拿死人的物件。


    那洛仙兒被燒成了灰,把她的東西戴自己身上?


    嗬,尋常人尚會忌諱呢,更何況是洛府這樣的大家?洛家雖注定即將要沒落了,可是,爛船總有三分釘吧,這些年來洛秉書身為相爺,自也肯定積攢了一些家底。


    她這樣的行徑若是被人知道,指定會被戳脊梁骨的罵。失了名聲對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來說,那是多麽嚴重的事情,她會不知道麽?


    況且,雖然洛秉書還未從慶洲轉回,這府中卻還有一個老太太和一個雪姨娘呢!洛老夫人大受打擊身體不好,便將所有的府中事宜交給了雪姨娘打理。


    有雪姨娘在,昭園與天闕閣裏那些值錢的東西自是早就被收回了府庫。她又能去拿些什麽出來?不過是些連雪姨娘都看不上眼的物件罷了。


    那洛明珠又怎麽可能會看得上?


    所以,洛明珠冒險前去五小姐的院子,絕對不可能是想去拿些什麽首飾之類。隻怕是,別有所圖。


    就不知道,她圖的又是什麽呢?


    ……


    昏暗的地牢之內,傳來一陣開門的鏘啷聲響,很是尖銳刺耳,眼簾無力的張開些許,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迷蒙之中似乎有幾道人影在眼前晃動。


    洛無憂想張大眼睛看清楚,那眼皮卻恍似有千斤重一般,怎麽也張不開,腦子更是沉的厲害。隱約之中有腳步聲不停的靠近,最後好似停在了她的身邊。


    王管家伸手觸了觸鼻息,臉上微有詫異卻又鬆了口氣:“人還活著,你們趕緊的來把他帶出去,小心點別傷著他,出去立馬請個大夫來給他瞧瞧,可千萬別讓人給死了。”


    殿下發了話,這幾天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就生怕這傻小子如果真的掛了,到時候殿下萬一怪罪下來,隻怕是真會剝了他的皮。還好的是,如今總是還有一口氣。


    其它的他不在意,隻要能給殿下交差便好。


    洛無憂隻覺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架了起來一路拖著往外行,頭很沉,她用盡所有的力氣睜開眼瞟了一眼那高聳的稻草堆後那襤褸的衣角。


    而後眼簾卻是再次無力的瞌了下去,待她再醒來卻已身處在下人房中。


    “呀,莫言,你終於醒了?你可不知道,你都已經昏迷了三天了。”長三的聲音傳進無憂的腦海,讓洛無憂有些迷蒙的腦子瞬間清醒,想要坐起來,卻隻覺得渾身無力。


    “哎,你別動,你身上可還帶著傷呢?”


    長三連忙一把將洛無憂按回了床上:“我跟你說莫言,你得趕緊的臥床休息,聽王管家說殿下已發了話,你若明日再不醒就要把你丟去亂葬崗了,還好你終於醒過來了,真是謝天謝地。”


    “我沒事了,謝謝你長三大哥,咳咳……對了,長三大哥,這些天都是你在照顧我麽?真的是謝謝你了。”嗓子一陣幹痛,聲音也是極為嘶啞,洛無憂虛弱的扯起一抹笑,朝長三道謝。


    “謝我作甚,我也不過是按著大夫的交待,每天做完事回來替你熬兩次藥灌下去,你的傷太重,大夫說了也隻能盡人世聽天命,我和李達都以為你會熬不過去了呢。沒想到,今兒收工回來,你竟然醒了。”


    長三摸著腦袋笑笑:“莫言你可不知道,你可是唯一一個從殿下手裏活下來的人呢。老話說的好: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你啊,可得好好的養身子,聽到沒有?”


    “知道了長三大哥。”


    “對了,你昏迷這麽久肯定也餓了。我給你拿了點吃的過來,你先等等,反正有藥爐,我剛好給你再燒點熱水,你就著吃點,不吃東西可不行。”


    長三說著端著桌上的瓷碗便走出去了,那桌上還放著兩個饅頭,他說的吃的,應該也就是那饅頭了。


    洛無憂收回眼,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身上依舊還穿著那身又酸又臭的髒衣服,衣服的腰帶還是她自己打的扣,並沒有被人解開過,想來自己的身份應該沒有被人查覺。


    隻是,想到昏迷前聽到王管家的話,還有長三口中那所謂的大夫,她不禁又蹙了蹙眉,若真是有人來給她把過脈,醫術稍高深的大夫便應能把出她女子的身份,就不知那給她把脈的人,醫術如何?


    又到底有沒有把出來?


    應該沒有吧,畢竟以君驚瀾的脾氣,絕對不可能給一個小奴才召太醫,且她觀長三並無任何的異色。想來,應該是不曾把出來才是。


    洛無憂苦笑一聲,趁長三未回便拿了兩粒藥吃了下去。胸口依舊悶疼,仿佛壓著塊巨石一般,還好她臨走之時,刻意帶上了一些上好的藥丸。否則,她這內傷,隻怕得將養半個月。


    而那個惡魔顯然是不可能會給他養傷的機會的。


    不過,此刻她倒還真是不得不感激那個惡魔的喜怒無常,不把下人當人,若非如此隻怕她的身份會不會暴露,還真是難說!


    長三很快燒來熱水和湯藥來,先喂洛無憂喝下藥,又將那白麵饅頭撕成碎塊兒泡在熱水當中泡化之後,給洛無憂喂了下去。


    她渾身重傷,且整五天四夜滴水未盡,便是那索然無味的饅頭,無憂也吃了個一幹二淨,吃完之後,便又自沉沉的睡了過去。


    因著每日暗自吃著上好的內傷藥丸,無憂的身體恢複的很快,差不多第三天便可以下床了,不過,為免引人懷疑她卻一直還裝著躺在床上養傷,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無憂心情也越漸的煩燥起來。


    按照她的預測,那個惡魔絕對不會放任她養好傷,可是,東院那邊兒似乎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便是連王管家也沒有出現過。


    這讓她不禁暗自猜測著是否太子府出了什麽事?


    終於在她醒來後第四天傍晚,王管家來到了下人房,“莫言,你收拾下,趕緊隨我去侍候主子,快著點,看你躺了這麽長時間,傷也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別磨在床上偷懶。殿下說了一柱香後你不到,後果自負。”


    蒙人的把戲被拆穿,王管家似乎也不再打算演戲下去,露出了惡毒管家的本性,瞟了她一眼,直接扔下一套衣服便離開了。


    甚至沒有給無憂反應的時間。


    抱著那天藍色的一等家丁的衣服,洛無憂眾床上爬起來臼上房門,三兩下便將衣物換好,也幸好這時候正是用膳的時辰,其它人並未回來。


    隻不過,她這晚飯隻怕是又沒著落了,想了想,她還是又服下兩粒藥丸,多少能保持一下體力,收拾好從房裏出來時王管家還等在院兒裏。


    洛無憂隨王管家出了西院走了一段路,卻是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王管家,您這是帶我去哪兒啊?這好像不是去殿下寢殿的路吧?”洛無憂皺眉,這貌似是出府的路,莫不是,君驚瀾那個惡魔想要將她攆出府去?


    “沒錯,快點,殿下正等著呢!”


    王管家加快了腳步叮囑道:“傻小子,我告訴你,可千萬別再惹怒殿下,否則,你下次可絕不會這麽幸運了。出去之後一定要一切聽殿下的吩咐,手腳麻利些,切不可再說什麽惹怒殿下的話來。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殿下的貼身小廝了,三天前代替你的那個,便是因為說錯了一個字,便被殿下給生生縫了整張嘴不止,連下麵兒都給縫上了。”


    下,下麵兒?


    洛無憂聽得半疑半解,卻是對君驚瀾的惡心又更深了一層。希望,不會是她想的那個下麵兒,不過那個男人喜怒無常,明明上一瞬還好好的,下一瞬便可以立馬變臉,殘忍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以他惡魔到變態的性格,的確很有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兒來。


    “是,王管家,我知道了。”洛無憂愣了一下回了一句,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滿,王管家扭頭看了一眼,也沒有在意。


    畢竟是他設計了這傻小子再先,這傻小子會埋怨他才是正常的。若是他不埋怨,反而他才真的會懷疑他的目的。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洗脫他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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