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姐您看,那邊有人,可是奇怪了,這麽晚了,他怎麽會還在這裏?”


    就在洛無憂思索猶疑不定的時候,紅錦疑惑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誌,她微微一怔,順著紅錦的視線看了過去。


    也是微微的蹙了蹙眉,轉角的長廊裏,一個男子正疾步而行,手裏似還端著什麽,借著月光,她朦朧中看到男子的五官,心頭更是浮現一抹疑惑。


    “走,我們過去看看。”


    洛無憂沉吟了片刻,與紅錦上前,堵住了那人的去路:“齊侍衛,這麽晚了,還未歇息麽?你這是……齊侍衛,可是有人不舒服麽?”


    看了一眼齊風手中端著藥碗,洛無憂微微的蹙了蹙眉,藥,那藥是給誰的?會是容狄麽?可是,明明她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根本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樣子啊?


    可看齊風一臉小心翼翼的表情,洛無憂的心頭微微沉了沉。


    齊風一早便看到了洛無憂,隻是,他還有事,臉色也不太好,本沒想上前和洛無憂打招呼,卻沒想到,一向對他們避之不及的洛無憂竟是會主動的上前,向他詢問。


    “原來是洛姑娘,沒什麽,隻不過是齊衍那個家夥受了點風寒,我這不是去給他熬藥去了麽?對了我還要盡快的趕回去,就不耽誤姑娘的時間了。”齊風笑了笑說道,隻是,那笑容卻是有些勉強,眼神也是有些閃爍。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他竟是覺得有些心虛。


    “原來是這樣啊?”洛無憂隻淡淡了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是郡不舒服呢,既然如此,無憂便和齊侍衛一起過去吧,正好,無憂也還有些事要向郡王請教呢?”


    “這……”


    齊風聞言一滯,怎麽也沒想到,洛無憂竟然會提出要和他一起去見郡王,若是她這個時候去的話,那豈不是要露餡兒了麽?


    他僵硬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道:“那個,天色已晚,洛姑娘又是女子,所謂男女有別,而且,我家郡王也已經休息了,不如洛姑娘明日再去拜見我家郡王如何?”


    “這麽早就休息?”


    洛無憂抬頭看了看天色道:“看天色,此刻也不過是戎時一刻而已,郡王當不會這麽早才休息的吧?齊侍衛不必為難,無憂隻不過是有幾句話想要問問郡王爺而已,定不會耽誤郡王爺休息的之等大事的。”


    看洛無憂一臉鐵了心要去的架式,齊風頓感頭大。


    “可是,這實在是有些不太好,洛姑娘,有什麽那般重要的話,不能等到明天再問嗎?反正您都是我們主子的人了,我們主子也是絕對跑不了的,您看您就等明天再去唄?”


    齊風一臉訕訕的表情,一心想著瞞混過頭,也壓根兒沒看到,當他那話落地時,洛無憂的表情瞬間微冷了下來。


    “那個,洛姑娘,我就實話告訴您,我家主子他要是沒休息好的話,那脾氣會有點大,我怕到時候若是氣著您就不好了?”


    “怎麽,你家主子要睡不好,還打人?”洛無憂挑眉,冷聲的問。


    齊風見狀搖了搖頭:“唔唔不會,我家主子才不會打人。”通常惹主子不高興的人,那有的是人去料理,哪裏還用得著主子親自動手呢?


    更何況,他和齊衍兩個人也不是吃素的好嗎?


    洛無憂見狀,哦了一聲,卻是突的又問道:“那就是你家主子會咬人?”


    “也不會,我家主子又不是狗,怎麽可能會咬人?”齊風端著藥碗,差點一蹦三丈高,那一臉焦急反駁的樣子,惹得紅錦嘴角癟笑癟的很是辛苦。


    洛無憂清澈的水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流光:“既然你家主子即不咬人,又不打人,那我為什麽要生氣,哎,你也不用告訴我你家主子會不會罵人了,反正,我被他罵的時候,也不少,我呢,也算是早就習慣了!”


    “所以,齊侍衛,我們走吧!”


    洛無憂說著,當先朝前走去,齊風在後麵看得直撓頭,哎呀,這姑奶奶可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他都說了那麽多了。


    她怎麽還去呢?


    “喂,你怎麽還不快點跟上來,難不成,你想讓藥變涼,讓你家郡王喝涼藥嗎?”紅錦走了同步,卻又突的轉身,朝齊風喊了一句。


    齊風抽蓄著嘴角連忙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還兀自的嘀咕著:“那怎麽了,沒聽過良藥苦口利於病嗎?難不成,這小丫頭都不生病,不用吃藥的?”


    紅錦聽得滿頭黑線,連涼藥和良藥都分不清楚,這真是郡王身邊的一等侍衛,會不會也太目不識丁了?


    還是,他這是根本就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想想後者的可能性遠大於前者,頓時,紅錦笑不出來了,憤憤的瞪了一眼齊風,轉身,連忙追著小姐走了。


    該死的齊風,居然敢奚落她,再不要理那個家夥了。


    容狄住的院落在天宸山莊最幽深僻靜的一個角落,離她所暫住的院落有很長一段距離,中間大約隔著五六個小院兒,大約兩刻鍾後,洛無憂才帶著紅錦進了容狄所住的院落,天旋閣。


    院落很大,也很精致,四周卻都是靜悄悄的,隻有房簷處兩盞紅紅的燈籠正在隨風搖曳輕擺著,散發著朦朧的淺紅色光暈。


    不知怎的,看著那紅燈籠的時候,洛無憂徽微頓了頓腳步,竟是想起了在明月樓外看到的那兩盞血色燈籠。


    比之這兩盞燈籠的紅色,那兩盞燈籠才是真正的紅,豔紅如血,詭異森然,而那兩盞燈籠的確是也才能算是真正的血燈籠。


    因為,那製作燈籠的材料,也是的的確確的染了血的,那是從人身上拔下來的人皮,也隻有真正的人皮,才能做出那樣妖冶的燈籠。


    而那些皮,便是從那些堵命,輸給明月樓的那些賭徒的身上,拔下來的!


    這是一個,很難讓人能想到的事實。


    而它的確就是事實。


    “小姐,您在看什麽呢?”紅錦有些疑惑的問,抬頭順著洛無憂的視線看過去,卻隻看到兩個燈籠,頓時笑了笑道:“小姐可是在遺憾,今夜沒能去逛成花燈會麽?”


    “花燈會?”


    洛無憂聞言卻是疑惑的呢喃了一聲。


    若不是紅錦提起,她差點就忘記了,今天是百花節,不止有皇室舉辦的百花盛宴,城中還有花燈會。


    “是啊,小姐要是喜歡的話,沒關係,等到明年奴婢再陪小姐去看可好?”見洛無憂一臉悄恍神的樣子,紅錦笑著道。


    “我看是你想去看還差不多吧?”


    “小姐你笑話奴婢,奴婢是很想去看沒錯,不過,奴婢更想陪在小姐跟前啊,不過,說來小姐您也有好幾年都沒去看過了,上一次去還是三年前……”


    紅錦說著突的閉上了嘴,道:“要不,小姐明年您帶奴婢去唄。”


    臉上帶著笑意,紅錦心中卻滿是懊惱,暗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都多久的事兒了,還拿了來說,徒惹得小姐心中不快。


    “行了,下次帶你去,走吧,辦正事兒要緊。”洛無憂抿了抿唇,笑道,都多久的事兒了,小丫頭還真以為自己會介意嗎?


    不過是武紹謙帶她去看了一次燈會而已,以前的洛無憂或許會記得,會感動,現在,她早就不去想了。


    既然一切都不過是假象,她又怎會再記掛於心?


    “洛姑娘,不如屬下先進去稟報我家郡王一聲,還請洛姑娘在此稍候。”一旁端著藥碗的齊風這時卻是插嘴說道。


    洛無憂見狀便也點了點頭,領著紅錦,站在石階處等候,這一等,怎知,卻是等了一刻鍾的時間,齊風也未轉回。


    “小姐,這齊風是什麽意思,怎麽的,竟將我們晾在了這裏?”紅錦清秀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怒色,露天微涼,卻是讓她家小姐一直候在外麵。


    小姐身子本就弱,這若是染了風寒,可怎生是好?


    偏她們出來時,也未帶衣物披風,無法給小姐抵禦寒,這該死的齊風,到底做什麽去了,通報一聲,便需要這般久嗎?


    洛無憂凝了凝眉,沒有答話,心中卻也是閃過一絲疑惑。


    就在紅錦抱怨落地沒一會兒,廂房門便打開了,齊風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洛無憂眼前:“洛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多謝齊侍衛。”


    洛無憂舉步邁上台階,眼神落在齊風身上時卻是微微一閃,齊風的氣息明顯的有些紊亂,臉色也比剛剛和他們相遇時,白了幾分。


    到底發生了何事?


    為何才短短一刻鍾,齊風的氣息便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他剛剛端著的藥,也明顯不是治傷寒的,更何況以齊衍那副身強力大,比牛還要健壯的樣子,想要生病染上風寒的機率。


    在這個時節,估計是為零的。


    而他們在花園裏遇到,她提出要見容狄之時,齊風的表情便一直很緊張,說的話,也明顯就是在撒謊,隻可惜啊,這個齊侍衛撒謊的本領實在是太不高明,甚至,可以說是粗漏。


    是個人,估計就能一眼看穿。


    這個說來,出了事的人,怎麽都不像是齊衍。


    反而像是,容狄!


    可是,這怎麽可能,容狄,那個那般強大的男人,他能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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