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唔……”


    就在宏帝威嚴的話音剛落地之時,屋子裏卻是陡的又響起一陣驚呼之聲。宏帝臉色越見發黑,眾皇子也是不由自主蹙著眉轉頭。


    尋著發聲處看了過去。


    卻發現那發出聲音的乃是一名太醫,他臉色慘白,瞪大眼睛驚叫著,感受到眾人陰冷的眼神的同時,又忙不迭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臉色發白,竟是愴惶之中,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嘖嘖,這次說話的可不是本太子吧?”君驚瀾見狀砸巴著嘴,道:“秦皇陛下,這說話的可是您的臣子,這老東西竟敢惘顧您的命令,真是太可恨了,依著本太子看,陛下真當將他拖下去,就地處決,以正君威才是。”


    切,剛剛還不讓他說話,現在可好了,說話的變成了他們自個兒的人,這下,他倒是要看看,這秦皇會不會把這老東西給拖下去處決了。


    聲音裏滿是不滿,這廝擺明了就是不滿剛剛的事兒,有意想要打擊報複。


    宏帝卻是看也沒看他,直接將君驚瀾給無視了個徹徹底底,說到底君驚瀾也隻是北越的太子而已,還未曾登基為皇。


    在身份上,低了他不止一截兩截,根本沒資格同他平起平坐,卻敢如此大言不慚,在他這個一國之主麵前豈敢如此放肆。


    “李正德,你到底在鬼吼鬼叫什麽?是不是真的想朕就地處決,讓你那張嘴永遠也說不出話來?”宏帝陰沉著臉色問道,狹長的眼眸直直的落在那太醫的身上,看著那太醫驚惶的表情時,心中卻驀地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李太醫聞言臉上的愴惶更甚,他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對麵的章明身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聖上,您看,你看章太醫,章太醫的手……”他言語顫抖,順手指向了章明的手臂,眾人聞言不禁有些納悶兒,紛紛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就連章明也是一臉疑惑的垂下了頭。


    這一看之下,眾人卻是紛紛臉色巨變。


    隻見章太醫原本幹淨的手上,不知怎麽的多出了一條黑線,就像是一條黑色的小蛇附在手上,從掌心一直向著手臂上曼延。


    明明剛剛還沒有,此刻那黑線竟已是到了章明的手腕之處。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君驚瀾一跳蹦開了三丈遠,雙眸瞪大如銅鈴一般,驚詫的看著章明,也是一副見鬼的樣子。


    那樣子,比起那李太醫可好不了多少。


    章明震驚不解之餘,卻是突的看著李正德,目光死死的瞪著李正德的手,那李太醫被章明看得頭皮發毛。


    腦子裏咯噔一聲,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垂首之時,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心上,不知何時,也起了那樣一條黑線。


    “李太醫,你有也……”


    “張太醫,你看你的手,你怎麽也有……”


    “王太醫,這,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們都會有……”


    幾名太醫你看我,我看你臉色大變,愴惶之中,個個都是麵色慘白如紙,八名太醫,八隻右手手掌心處,都起了相同的黑線。


    而唯一不同的是,其它七人手掌心的那黑線,並不明顯,顏色也淡了很多,而不像章明一般,那手上黑線速度蔓延極快,甚至那顏色也是濃黑到極致的有些發亮一般。


    若是一人生變,還可說是巧合,可是八人同時產生這樣的情況,便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躺在雕花大床上的少女,尤其是章明,眼神灼灼的看著少女,倒吸了口冷氣。


    驀地神情大變的喊道:“快,快把聖上扶出去,快璃王殿下,這毒有傳染性,快把陛扶出去,出去快給大家服下解毒丸,另外,快找人找艾草來,將艾草全部點燃,再把所有與傾城公主有過直接接觸的人,全部都隔離起來。”


    原本眾人有些愣,全都被君傾城現在的樣子給嚇到了,此時的君傾城,依舊昏迷著躺在雕花大床上,她臉誠之上的網狀黑線,已經曼延到了君傾城的頸脖之處,甚至還有繼續曼延的驅勢。


    這讓她,看起來極其的可怕,她臉上的黑線蜿蜒密布,如同和條條醜陋的蜈蚣爬滿了整個臉和頸部白晰的肌膚,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半夜裏突然出現的惡鬼,還要讓人覺得恐怖和滲人。


    章明的驚呼聲警醒了眾人,而他語還沒落地,璃王南宮景璃和戰王南宮景修,便紛紛繪護著宏帝退了出去。


    至於君驚瀾,那丫跑得比兔子還快,早在聽聞章明的話時,便退出了廂房,果然,從側麵映證了南宮景皓的話。


    那廝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家夥。


    章明驚叫和眾太醫的愴惶求救聲全都被那一門阻隔,被南宮景璃和南宮景修強行帶出來的宏帝,臉色也是不好看到了極點。


    “父皇,章院正說的對,父皇龍體關係著天下萬千子民,雖然我們沒有和傾城公主直接接觸過,但為了小心為上,還請父皇先服下解毒丸吧?”


    南宮景璃看了一眼被緊閉上的房門,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瓶倒了幾粒藥丸出來,先是給了皇帝。


    又分發了其它人。


    那是太醫院,特意備製下的解毒丸,一般清微的毒素都是能解掉的。


    皇帝滿身磅礴的怒氣,手一捏,將藥丸扔下,吞咽了下去,道:“景璃,立刻傳朕喻令,宣太醫院剩下的太醫全部來天宸山莊待命,務必將盡快研製出解毒的藥,另外,將所有和君傾城有過接觸人的,全都隔離開,一一給朕仔細的盤察,一定要將那幕後操作之人,給朕揪出來。”


    “此事,朕交由你負責,景修帶人從旁脅助,你們兩人,定要通力合作,朕給你們三天,一定要將此事在三天內給朕有一個圓滿的解決。”


    “是,兒臣領命。”


    “是,兒臣領命。”


    南宮景璃和南宮景修恭身拱手,異口同聲的答道,兩人麵色肅然,就此的接下了這個差事。


    宏帝帶著即時趕來的大太監李淳於和一大幫的太監離開,轉身的刹那,宏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雙鷹眼之中更是布滿了陰霾。


    他垂目,看著自己撐開的雙手手掌,雙手依然幹淨而整潔,一雙手掌也並沒有像幾個太醫那樣浮起那種黑線,而他右手之中還捏著一顆藥丸,豈不正是剛剛南宮景璃獻上的那顆。


    他竟是根本沒有服下那藥,眼眸之中,眸光幾經變幻,宏帝一番手將那藥丸收了起來,也幸得皇後太後等人沒有跟來。


    不怪他不服下那藥,而是覬覦他這個位置的人,實在是太多,他這些兒子啊,表麵上對他恭敬恭順,實際呢?


    個個都在背後搞小動作,以為他不知道,其實他看得分明,人生隔肚皮,作為一個帝王,天生注定要冷血,連自己的血脈骨肉,也都是不能去完全的相信的。


    因為不管信任誰,都會給自己留下弱點,都會讓人鑽了空子,這世界上,人心難測,沒有人會永遠的效忠於一個人。


    安逸的日子過太久了,再忠心的心,也都是會變的,更何況他們……


    皇帝的腳步加快,章明的意思很明顯,現場的那些畫麵,他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君傾城中毒可謂是板上訂釘的事實,而那毒不止極其詭異,甚至還極其的霸道。


    所有和君傾城有過接觸的人,全都被傳染了,那素的傳染性極強,雖然他並未和君傾城有過直接的接觸,可誰能保證,這樣就一定不會被傳染?


    要知道,那些太醫在給君傾城診脈之時,都是覆了絲巾的,君傾城乃是異國公主,自沒有敢與她直接診脈,那是大不敬,更有失體統。


    可是,就算如此,那此太醫一個個的還是中了毒,就連章明也?


    所以,他必須盡快的趕回去服用解毒丸才行,死沒有人不怕,尤其,越是身在高位的人,便越是怕死,因為,舍不得,舍不得權力。


    也舍不得,自己擁有的一切。


    更何況,還是一個手掌天下的帝王!


    皇帝走了現場隻留下了幾位皇子和王爺,還有北越太子君驚瀾和齊千等人,南宮景璃側首,看向南宮景修道:“皇弟,還請你肖人回宮將太醫全都帶過來,另外,也著人去藥房領取艾草前來點燃,可行?”


    “皇兄吩咐,皇弟自然領命,放心,此事便交給我。”南宮景修隻揮了揮手,並沒有任何的異議,皇帝喻令他從旁協助。


    自然也是容不得他反對的。


    還好的是,艾草不止秦都中各大藥房應有儲備,皇宮中的存貨應該也是不會少,這個倒沒有什麽難度。


    從所周知,艾草點燃之後便可以消除一些一線毒素……


    尤其是在大型的瘟疫之後,也會大規模的用到艾草,平日裏富貴人家也會用來熏屋子,更何況是皇家別院的天宸山莊,自然也是不可能少備的。


    南宮景璃點了點頭道:“那好,常遠你二人迅速帶人,去查清有哪些人曾和傾城公主直接接觸過,全部都給本王帶去單獨的一個院落安置。”


    想到那些被曾和傾城公主有過直接接觸的人。南宮景璃腦海裏不知不覺的浮現出一張臉。


    頓時,讓他濃密的劍眉微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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