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為母


    不論是收養還是再生,也都不能急於一時,失望過後,還是有很多事等著皇帝去做,永安宮這裏熱熱鬧鬧地忙完了洗三,帶著幾個沒就藩弟弟給點點添了盆,皇四女降生儀式差不多也就宣告結束了,他回去文華殿、乾清宮辦公,徐循永安宮坐月子,大家也就都恢複到了正常生活節奏之中。


    本朝後宮,坐月子自然也有一番講究。徐循身邊四個老嬤嬤雖然都是老人,但卻沒有誰服侍過月子,倒是南醫婆經驗還算豐富,自然便留永安宮裏照料徐循。各宮妃嬪洗三以後,陸陸續續也都來看望她。


    先過來當然是何仙仙了,她還是抱著自己皇次女來,笑道,“讓狗尾巴認一認妹妹。”


    皇次女落地身子就弱,所以給起了個很賤小名,就叫莠子,取是良莠不齊那個莠字。寓意就是盼著她和莠子一樣,生命堅韌,禁受得住田間風霜雪雨。不過,宮裏人一般都不喊她莠子,直接都叫狗尾巴。


    這孩子辮子也和狗尾巴似,毛茸茸很可愛,徐循便逗她道,“狗尾巴,姨姨這裏有奶,你吃不吃了?”


    狗尾巴衝她扮了個鬼臉,小小年紀,倒是伶牙俐齒。“姨姨逗我,母妃和我說了,你們都不喂奶,乳母懷裏才有奶呢。”


    說著,倒是吧嗒了幾下嘴——這孩子戀奶,這都多大了,身邊還有沒斷奶乳母呢。


    雖然是何仙仙帶來,但負責帶她肯定不是何仙仙,莠子被乳母抱著,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點點臉頰,點點便哭了起來。她覺得無味,便拋下小妹妹去後頭庭院裏玩了。


    “都多大了,現晚上還要喝幾口夜奶。”何仙仙也拿莠子沒辦法,“我幾次說要斷,她養娘都沒能狠下心。隻好等搬出去開始讀書後再說了。”


    從前沒生孩子時候,徐循除非別人那裏看到了小皇女,不然也覺得這宮裏就是沒孩子。不知為什麽,她們一群人坐一處也都不大說育兒經,現有了孩子了,和何仙仙突然就多了無數話說。“你當時是怎麽給狗尾巴挑養娘,為這事,我也是心煩了好幾天了。”


    養娘和乳母不同,乳母說白了那就是會走奶牛,除了喂奶和吃喝拉撒外不管別。有極端那就是隻顧著喂奶,別什麽事也不叫做。而養娘呢,那就要承擔起子女們照料、教育工作了。起碼都會一直跟到小孩子十歲左右才卸任,常見情況就是一輩子都跟**女身邊伺候,由她們負責養老,若是有幸伺候了太子,那以後還有誥命封。


    比起隻要家世清白,身體健康就可以勝任乳母,養娘選擇肯定是要慎重得多了,一般都會選擇和妃嬪本人比較有感情,又是知書達理,而且還自己有過兒女女官來擔任,之前教育人時候,之所以三宮都拿不出什麽人手,也是因為把親信分給了孩子們緣故。徐循現要分人出來照顧點點,自然也得先考慮她手底下四大嬤嬤。


    但這問題就來了,她手底下嬤嬤從前是很夠使喚,因為都是老宮人出身,很了解宮內典故和規矩。但現,優勢反而變成劣勢了,四大嬤嬤裏,唯一一個結過婚那還是個寡婦,名下也沒有兒女,根本不能適任點點養娘。徐迅這幾天就考慮這事兒呢,此時何仙仙來了,自然免不得也和她議論一番。


    “哎,那時候身邊也沒個靠譜人,隻好把唯一懂事藍嬤嬤給派過去了。”何仙仙歎了口氣,“這還好當時是南邊,若是現忽然少了藍嬤嬤,鹹陽宮可就要亂套了。就是當時,藍嬤嬤一下不了,我自己帳也跟著亂,好些貴重首飾就都是那時候失落了,現要找也找不回來了。”


    宮裏中官和宮女俸祿也不高,除了主子們賞以外,要活下去不隻能靠偷麽?當然有臉麵大宮女多數倒不會做這樣事,不過若是沒有個很好監控體係,這宮裏亂起來也真能亂得讓人目瞪口呆。徐循眉頭就皺起來了,“可不巧了,我們這李嬤嬤素日裏管也是內務。”


    怎麽說李嬤嬤也是結過婚,徐循還是傾向於讓她去當點點養娘,隻是這一來,出月子以後永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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