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怕的將右手繞過身後去抓葉凡的手,抓著他的手,我才有安全感。


    葉凡拿出車上的糖果誘導小男孩。


    “我奶奶告訴我的。我們這邊的小孩子都知道。”小男孩果然經不起誘惑,拿到糖果的時候小臉笑嘻嘻的,還昂首挺胸接著說下去:“他們那個時候可紅了,大街小巷都在傳他們的故事。”


    “小朋友,那你知道他們後來怎麽樣了嗎?”我急忙問道。


    小男孩頓時語塞,窘迫的撓了撓頭,隨即他好像又想到了什麽,立即對我們說道:“我奶奶應該知道。”


    我和葉凡聽後,心中歡喜了一下,對視上彼此的眼睛時,相視一笑。都說黑暗的盡頭一定能看見黎明的曙光。


    半個小時左右,我們來到了小男孩的家中。


    小男孩的奶奶已經八十多歲了,她說的話,我們基本是聽不懂的。熱心的小男孩在一邊給我們翻譯。


    “沒有想到還有人喜歡聽範曄的故事。”老奶奶在我們說明了來意之後,欣慰的笑了起來,渾濁的眼睛中閃爍著光芒。


    老奶奶年輕的時候跟著她的父親說書為生,如今溫故回憶,別有一番滋味。


    “您以前跟他很熟嗎?”我和葉凡都拿著一個小板凳坐在老奶奶的跟前,聽她說故事。


    “熟啊。很熟的。”一提起往事,老奶奶眼眶裏都是淚水。“我們是鄰居,範曄他們的事情傳得整個村都沸沸揚揚的。那個時候我還小。當時範曄的愛人被沉塘的時候,我也在場……”


    說著,說著,老人的語速越來越慢,雙眸恍惚,似乎靈魂都隨著回憶飄到了兒時的年代。


    “那您知道他們後來怎麽樣了嗎?”我打斷了老奶奶的沉思。


    “好像是出國了,好像是死了……”老奶奶悠長的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我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


    “範曄和他的愛人範夕他們之間有一個小孩,不過孩子在他愛人範夕沉塘的時候死了,胎死腹中。”我記得範夕跟我說過一些她的回憶。


    “好像是。”老奶奶點點頭,想起了一些什麽:“那個時候,範曄把他的孩子當成小鬼養著,有人說看過他家小孩拿著掃把在掃地,人的眼睛看不見鬼,隻能看見一支飄在半空中的掃把,掃把自己掃地。從那以後,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家。”


    “範曄之後也沒有再娶老婆,一直守著他愛人的牌位。他們連死都沒能在一起。”老奶奶歎息了一聲:“能找到真心相待的彼此,也是非常不容易了……”


    那個時候的愛情,多艱難啊。


    我們得找到範曄和範夕有共同回憶的東西,才能做法事找到範曄的魂魄,才能阻止他。


    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著落,就接到了九觥的電話,九觥告訴我,雅婷的肚子莫名其妙的疼。


    我連忙叮囑九觥把雅婷帶到醫院去,還住上次住的那個病房。


    “你回去照顧雅婷。”葉凡他得留在這裏處理後麵的事情。


    等我到了醫院,後知後覺,這是範曄的圈套,他是故意把我和葉凡分開的。


    我想通知葉凡,就看見病房門口的範曄。


    “你是故意的。”我未能進病房,也聯係不到葉凡,心裏惶恐,說話都沒有底氣。


    “聰明。”


    範曄露出一副奸計得逞的奸笑。


    “你這樣,範夕會難過的。”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感情牌。


    “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


    “我能理解你失去愛人、又失去孩子的痛苦,不過你不能因為你自己的不幸,而把這種不幸強加在別人的身上啊。”


    “你能理解?你怎麽理解?”範曄輕笑的看著我:“你是失去了愛人了,還是失去孩子了?”


    “不需要失去,也能理解你。世俗的眼光讓你們分離,確實可惡。”我真誠道:“我見過範夕,她希望你可以過你自己的生活。”


    “沒有她,哪裏來的生活?”


    額,我得緩一緩,才能回答他的話。


    “你們的孩子沒有出生,是沒有辦法投胎的。”我想從孩子的方麵上下手。


    不料他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根本就不聽勸。


    他從樓梯拐角拐過去,我追了上來,並沒有追上他。


    葉凡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範曄的孩子很早之前就沒有跟他生活在一起,我估計,他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跟那件事情有關係……”


    醫院的走廊很長。


    兩邊的病房的門都是緊閉的,有一些房間的燈是亮著的,有些房間的燈沒有亮。走廊的頂上有節能燈,隔幾個房間就有一個節能燈。


    周圍非常的安靜。


    我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後背莫名的有些發涼。


    本能覺得我的身後好像有人,再回頭看,走廊上什麽也沒有。


    我想去雅婷住的那個病房,沿著走廊朝著那個病房走。走廊頂上的節能燈突然忽明忽暗的閃爍了兩下。


    燈莫名的一閃,嚇得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心緊張的都卡在嗓子眼上了。


    接著,感覺到四周的溫度突然極速下降。


    後背,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


    我等待時機,咬著牙朝身後轉過身時,走廊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我稍微的鬆了口氣,慶幸自己就是嚇自己。


    最後看了走廊兩眼,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走廊有什麽,看過去又是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我特意在門口等了很久,無異樣了,才靠近雅婷的病房,正要準備進病房,頭頂的節能燈突然又閃了兩下。


    怪異的氣氛讓我莫名的緊張,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見斜對麵的病房裏頭的燈也是忽明忽暗的。


    我特別認真的去看,我知道,我並沒有看錯。有什麽東西在斜對麵的病房裏頭。


    “咚咚……”


    斜對麵病房的門發出一陣響動,好像是有人敲門,聲音並不大聲。


    聽見聲音後,我全身無法控製的緊繃,四周的溫度有些低,冷得我雙腳都是冰涼的,想要動的時候,卻發覺我的腳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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