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旗下樓喜鵲就撲進他的懷抱,軟軟的小身子也挺有味道了,被兩握堅韌蹭著很怪異。喜鵲湊著他耳朵說:“旗哥,喜鵲天天夢見你,真的。”


    鳳娟已經上班,喜鵲就是聽鳳娟說了才趕來的。她現在是鳳昌公司老三,大堂經理,漂漂亮亮的一個白領。唧唧喳喳說個不停:“旗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煙兒姐姐身體完全好了,還和毒蛇二哥相愛了,現在他倆負責山莊的銷售,我調到鳳昌公司啦!還有鳳昌開賬以來生意不要太好呀,天天人滿為患,不過有一個家夥很不正常,連著三天買了三件翠料雕件,花了一百多萬,今天下午約好鳳姐商洽三色手鐲。旗哥,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怕這家夥對鳳姐不懷好意呢?”


    “哦,有這事?哥下午和喜鵲一起去。”金旗有心,因為一年下來風風雨雨結下不少仇人。放下喜鵲又和羅大偉緊緊擁抱,還抽空伸手和一旁淺笑盈盈的張韻握手。


    羅大偉捶了金旗一拳,說:“大哥是不是在香港樂不思蜀了,說好一周,結果半月還不至,連鳳昌開賬也沒趕回,害我空等了六天!”


    “嘿嘿,不是等我吧,你小子才真正樂不思蜀呢。韻妹,你說是不是。”


    “大哥,你真壞!”


    “哎,有了大偉就說大哥壞了,韻妹,這不太好吧?”


    這話羞得張韻臉都紅了,直往文昌懷裏拱,嬌嗔著:“文姐,你管管大哥吧,他這麽變得油腔滑調的?”


    文昌也笑了,摟著張韻說:“別理他,我給你看件玉雕,你給出出主意。”她一直掂著“玉經管”的事,張韻是玉件設計師自些屬於最佳參謀。


    大家坐下,茶的茶,咖啡的咖啡,各取所需。羅大偉最關心的是金旗承諾的巨鑽是否落實,這有關羅氏漢工琢玉堂在美國的大業,馬虎不得。提早來河市一則為會佳人,主要還是落實巨鑽一事。這次老爺子發令羅氏錢庫隨便取用,可見巨鑽的份量!所以一等坐定他就搶先說:“大哥,去拉斯唯加斯的機票定在三天後,你和大嫂的護照都辦妥交給大嫂了。鬥寶決定在聖誕前,也就是說我們一到美國就將開始,行嗎?”


    金旗在青衣江畔一共淘到三顆巨型原鑽,兩顆略小,一顆最大足足有七千多克拉。兩顆各五千多克拉的略小號原鑽都經白魚兒親手初步切割,充分顯示鑽石耀眼的火彩。由於原鑽天然就具備十幾個切麵,再經加工,原鑽已經焰輝燦燦。其中一顆已由香港金氏寶藏出售給銀氏財團大小姐銀河,盡管售價才兩億元港幣,但這是半賣半送,開價是三億港幣。原想最大號鑽石留下自己收藏,另一顆五千多克拉的原鑽由鳳昌出售,由於羅氏美國“鬥鑽”的需要,金旗改變主意,把這個足夠嚇人的天然原鑽保留下來。隻是多少價格售給羅氏讓他犯愁。若依在商言商,這顆玫瑰紅巨鑽檔次應該遠遠高於無色透明鑽,六億、或者七億多港幣成交不為過。但是……


    金旗猶豫一刻,起身把羅大偉叫進三樓北麵書房,書桌上用一方繡巾蓋著的就是巨鑽,這是在下樓前就準備好的。他說:“看看吧,繡巾下就是。”


    羅大偉突然有點緊張,巾下應該是鑽石,這麽大可能是連著存鑽的盒子。如果掀開是顆幾百克拉的鑽石應該穩贏;如果幾十克拉可以一鬥;十幾克拉的話輸麵就大了。尋思著,小心翼翼地拈著巾角慢慢掀起……“哇!”他驚呼起來,拳大的鑽石像一隻豔光四射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瞪著,嚇一大跳!再定神細看,窗外光線在不同切麵反射著繽紛光彩像濃妝豔抹


    般美不勝收。伸手觸摸,冰涼平順,寒氣直透肺腑。他抬頭,歎道:“大哥,真服你了,世界第一巨鑽也能搞到,讓我無話可話,隻能拜服。這次賭城鬥鑽勝券在握,根本沒有輸的道理。什麽價位?大哥,你加上應加的利潤,不客氣,這是買賣。”


    金旗說:“大偉,是不是能借用?鬥鑽後還我,這樣就不必論價了,因為價錢實在不好說。”


    “這……大哥,這鑽無價嗎?”


    “不是,我一直想世界上至今發現的鑽石最大不過四千多克拉,我知道還有一顆和這顆相仿的鑽石在香港,是無色鑽,無法和這顆的玫瑰紅鑽相比媲美,所以說至少我知道這顆玫瑰紅鑽是世界之最。我理想的價格是一億美元,對羅氏琢玉坊來說可能有欠情義,這令我難下決定。大偉,‘借用’外人無法知道,我就在美國以你們的名義拍賣,別人一定會以為是漢工琢玉堂出手,並不會影響鬥鑽後的聲譽。你看行嗎?”金旗惟恐羅大偉誤會,耐心解釋,再懇切地求取對方意見。七億多港幣折合一億美元也差不多。


    羅大偉覺得這樣做也不錯,不花一分錢就能在“鬥鑽”中取勝,但是萬一將來泄露秘密這下場是很可怕的。盡管金旗決不會壞事,卻保不準過程、細節中會引起別人懷疑,比如資金流向等等。可是不這麽做也難,聽金旗的意思保底一億美元,還希望有更增值的可能,一億二千萬?還是一億三千萬美元?價格太恐怖漢工琢玉堂能承受?或者說自己能作主嗎?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給爺爺打電話。


    反正東西已在,拉斯唯加斯之行胸有成竹,所以慢慢決定無妨。一行人相約觀前美食街“王四酒家”吃“叫花雞”,還約來了鳳娟。席間金旗問了喜鵲所說怪人的事,鳳娟告訴他此人下午兩點會來約談。心裏有些忐忑,金旗決定到時親自去看看。飯後羅大偉告訴金旗羅老爺子看了手機傳過去的照片,也仔細聽了表述,老人家意思是要買,並且願意出一億二千萬美元,讓美國漢工琢玉堂出資。原鑽作為資金避險工具之一,世界之最值這個價。


    金旗很無奈,他其實並不急於出售,一直在想青衣江畔那片沙礫層裏是否還能找到如此漂亮的玫瑰色?最後還是說:“算了,老爺子的意思不能違,一億吧,給一億美金就行。”


    “大哥到底是大哥,這樣老爺子就不用動私房錢了。”


    “什麽意思?”


    “本來老爺子決定美國琢玉堂出一億,他個人出二千萬,若將來脫手賺了還給老爺子二千萬,不賺就算。”羅大偉說這話沒過腦子。


    聽到這裏金旗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朋友之間做生意往往就會有不賺難受,多賺內疚的情況。特別是這次,別人會不會以為自己在趁機故意哄抬價格圖利?不過自己確實認為玫瑰巨鑽不至一億美元。如果通過拍賣這種世界獨一無二的極端奢侈品很有可能創造新的天價,兩億、三億美元也是完全有可能。就這樣出手,從商業角度講是很可惜的。不舒服歸不舒服,既然答應人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說好明天再去張喚之處聚,眾人才分手。喜鵲趕去上班,文昌陪金旗逛觀前步行街。這是金旗提出的,他主要是想去看看被迫賣給何文豪的“鳳祥金店”情況。


    果然情況和預料的一樣,盡管門麵重新裝修過,店裏也燈火輝煌,可惜冷冷清清,門可羅雀。不過金旗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居然以自己修為的“靈識境”看不透“鳳祥金店”的將來?整個店仿佛籠罩在一片厚厚的濃霧之中。他詫異的神情引起文昌注意,她拉了拉金旗的衣襟問:“老公,怎麽啦?”


    “沒什麽,想遠去了。”金旗隨口說著,搖了搖腦袋像要擺脫剛才的疑懼似的,牽著文昌柔軟、粉滑的小手朝自己的企業走去。


    可惜金旗沒有深究,憑他的功夫充分運用“靈識境”至高境界完全能擊透那層肉眼看不見的霧障,以至洞悉真像,避免今後致人死地的災禍。可惜他忽略了,也許修真以來太順,每每麵對敵方不用化多大勁力就穩獲勝利,一馬平川。也許本來就是命運注定,所以他就是會麻痹忽視。一場針對他的殺戮正在悄悄拉開帷幕,居有大神通的他毫無知覺……


    文昌辦公室在鳳娟對麵,推開門互相能看見。現在兩個美人分了工,鳳娟負責銷售一塊,文昌負責組織貨源這塊。她還兼顧小額投資任務,鳳昌除了返回堯峰山莊巨額材料款以及加工費外,產生很大的利潤部分兩人決定也充分利用起來。因為她們沒有進料壓款的負擔,所以以錢生錢成為文昌的兼職。


    鳳昌金飾品公司裏外裝修在整條商業街首屈一指,可以說極盡奢華,金碧輝煌。當然這是為了和銷售的奢侈商品相配,一路行來金旗嘖嘖稱讚。多說店大欺客,其實客人麵對若大場麵自己先怯了,不用人欺。這就叫無形壓力。比如裝修豪華的大酒店,兜裏沒幾個錢你敢進去?總之這裏學問大著,什麽營銷學、心理學,這學那學都牽著。


    金旗先選擇文昌辦公室小坐,等著看看究竟來者何人?善意還是惡意?


    半小時後當來人一踏進鳳娟辦公室旁邊會客室時,對麵喝著咖啡的金旗立即感覺到一種陰沉氣息正在彌漫,冰冷卻又幹澀像抽盡新鮮空氣一般讓人難受。他神目微展,對麵室內一目了然。中年男人,麵白無須,光滑得像剝皮雞蛋。兩條彎眉漆黑如墨,一對狹長銳目閃著邪邪的光彩。身材瘦長,冬天穿著薄薄的中山裝顯得幹練精神。此人粗看儀表堂堂,細細品味卻有種說不清的邪氣。


    鳳娟似乎也很不自在,皺著柳眉問:“先生,有何指教?”


    “敞姓陰,名從容,從從容容的從容。因為特別看中貴店翡翠手鐲,所以想和鳳經理進一步洽談合作之事。”說話語速慢吞吞的,倒是很從容。


    “陰先生請坐,前兩日先生已經買了小店四件飾品,難道還需購買?”


    “是的,鳳經理知道陰某已經看上的東西。”話裏有話,讓人聽著特別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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