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解釋說:“第一賭王不是人,是一塊重達三十六噸的大賭石,在騰衝絕無僅有,所以人稱‘第一賭王’。這賭石在騰衝存了三年了,沒人敢賭。金先生‘一眼金’神技,敢不敢豪賭‘第一賭王’!”


    “好!”應聲斬釘截鐵。


    於是老龐千恩萬謝收了水綠賭料,給了金旗二十萬現金,金旗還了他兩萬說是購石款。老龐當然感動的一塌糊塗,對金旗來說這是一段小插曲,現在的心思已經被“第一賭王”吸引,正急著一睹廬山真麵目。


    金旗手提著一隻舊皮包,(是老龐送他裝錢的)跟隨著大夥穿過一條小巷來到後街,邊走老龐邊介紹說:“三年前騰衝阮老板從緬甸後江口弄來一塊三十六噸重巨大的翡翠原石,當時化了五千四百萬元人民幣。當年在騰衝公盤上暗標標九千萬元,可惜流標了。去年磨了一扇小窗,露出一片蔥綠色,當時半賭標價一億二,又流標了。誰敢呀,輸了可是一億二千萬元!因為該石巨大,又沒人敢賭,所以被稱著‘第一賭王’存下了。今年阮老板沒參加公盤,但是也有好幾十批高手來看過,至今無人出手。你看,前麵翡翠坊就是阮老板的工坊。”


    一進門阿福就嚷嚷開了:“阮老板,兄弟給你帶賭石界傳奇人物一眼金來看‘第一賭王’啦!”


    聞聲奔來一夥計,說阮老板正陪客人在後院看石。一行人又穿過車間來到後院。剛踏進後院金旗就被眼前高聳巍峨的巨石震住,心裏暗歎自然造化之妙。


    翡翠坊老板四十出頭,精瘦,禿頂,一看就是個精明人。手指、門牙被香煙熏得發黑,眉宇間也是一團黑氣,雙眼布滿紅絲,明顯憔悴不堪。老龐附耳說:“他一家一當全撲在‘第一賭王’上,資金嚴重不足,快把他愁死了。如果金少覺得有戲,現在應該是機會。”得人好處給人恩惠,老龐算是把實話都說了。


    阮老板正陪著一老一少看石,眼光停在金旗身上打量好一陣才尖笑著迎上來,說:“你就是昨天切出‘雙龍吞日’、‘五彩祥雲’的主?”


    金旗淡淡說:“好說。”姓阮口氣有種不屑之意,金旗當然也不是好弄的。


    阮老板斜眼看著金旗,說:“你敢賭我的‘第一賭王’?”


    不等金旗開口,老龐上前說:“金少是我朋友,先看看再說,看看再說。”


    “嘿!這又不是展覽館想看就看?有本事摔一億出來賭!看來看去也看不出綠來。”激將法?阮老板真是用激將法,可惜他大錯了。


    在這過程中金旗已經匆匆看了一遍巨大的“第一賭王”,石內部一派隆冬季節,到處是一團團鵝毛大雪,除了上麵像撐了一把傘似的有一層薄薄的蔥綠色外,很難再找出像樣的綠意。這是一塊很惡劣的賭石,別說一億,就是成本價五千四百萬元也是虧大了。三十六噸料裏能剔出一百萬元的實料應該算萬幸,看來這確實是“第一賭王”,第一賭輸王!其實如此巨大的賭石才要價五千四百萬就隱含著巨大的風險,要是表麵可賭性強的,沒有上億別想碰它!阮老板是精過頭了,抱著個特大冬瓜嚷嚷天下第一,想想也覺好笑。現在聽他又施展激將法,權當他急瘋頭可憐吧。金旗笑笑轉身就走。


    老龐、阿福等人慌忙追出來,出了翡翠坊阿福就追問:“金先生惱他言語惡劣?”


    “不。”


    “那為什麽連看都不看?”


    “我賭石不需多看。”


    “這麽說金先生還是看了,能賭嗎?”


    “若換龐叔手中五公斤的蔥綠冰種,我決不換!”


    “啊!這麽說是大蒙頭貨,賭準輸?”


    “我說了嗎?”金旗望了阿福一眼,說:“看將來事實吧,不過作為朋友我勸幾位別賭,聽不聽隨意。”


    “不賭,我們決不賭!”阿福等人連連搖頭、擺手,想到“第一賭石”像想到瘟神一樣。


    還沒走出後街金旗就被叫住了,就是剛才在翡翠坊看石的一老一少。少的英俊神朗,踏前一步,伸手說:“金先生對我們有記憶嗎?”


    “在賭石拍賣現場見過兩位,不知怎麽稱呼?找金某有事嗎?”金旗熱情地和年輕人握手。


    “我們是上海萬豪不動產公司的,這是我爺爺林健顯,我叫林星。”


    “林先生做房地產也兼做翡翠珠寶?”金旗有點不解。


    “不,最近策劃了一個項目,叫‘翡翠寶苑’,規模較大,所以想找一塊像樣子翡翠作為鎮苑之寶,也是住宅小區的標誌。誰想來到騰衝後不但價格驚人,也沒看得上眼的東西。昨天金先生當場拍賣的兩塊都是我神往的寶貝,當時舉牌確實有點衝動,真要花兩億買回去,不但爺爺會責備,董事會也將指責我的魯莽。汗顏,實在汗顏。”


    老實說金旗對林星的影響很好,大家都是年輕人也好勾通。他笑著說:“其實你不需舍近求遠,上海就有很好的翡翠,價格並不比騰衝貴。我們到騰衝就為以小搏大,林老和林少不必如此。金某有朋友在上海做翡翠,店名叫‘月朦朧’,店東叫肖雅仙,林少盡管去找他,包你買到適合的翡翠。”


    林星聞言大喜,說:“我還想懇求金先生幫忙在騰衝選購呢,這樣更好。月朦朧我聽朋友說起過,說店主是個極品級的美女,想不到金兄還熟悉。太好了,嗨,爺爺明天我們就回去吧。”也是個小色鬼,如此一來會不會帶給肖姐困惑,金旗反到擔心起來。


    林家一老一少興匆匆走了,金旗他們剛想離開,突然身邊急駛而過三輛同款同色的加長林肯。騰衝雖說富得冒油,但是如此氣派的車隊還是少見。所有人都看著車子停在翡翠坊前,看著從車裏下來一個比一個漂亮的美女以及許多保鏢,甚至騰衝珠寶協會的趙老也一起陪同著,看來美女身價也不一般。阿福最起勁,嚷嚷著要去看賭石,結果老龐陪金旗回店喝茶,四位小老板一溜煙奔向翡翠坊。阿福邊跑邊喊著:“等我半小時,我就回來報告結果。”


    老龐愛人炒了幾個菜非留金旗吃午飯,望著香噴噴的家常菜金旗不由來了食欲。其實他也很想知道究竟誰得到“第一賭王”,因為車裏下來的美女中有一個是熟人雲朵。主客兩人小酌起來。邊喝邊聊不知不覺過了一小時,老龐的手機突然響了。


    老龐剛聽兩句就遞給了金旗,金旗湊近耳邊就聽大眼睛氣喘喘的聲音:“金先生嗎?我在外麵偷著打電話呢。阿福這冒失鬼又闖禍了,他亂說大賭王肯定賭輸,氣得主客雙方都要和他賭,各賭一千萬元。阿福這家夥還真應了下來,計劃我們一人五百萬湊二千萬和他們賭。這……這真能行嗎?金先生你說句話,我大眼睛身價性命就五百萬啊。”說著說著,聲音像在哭似的,人家當然急,五百萬呀!


    金旗問:“你告訴我賭王成交了嗎?多少價格?”


    “成交了,八千八百八十八萬,一個吉利的價格。是一個姓雲的南京美女買下的,聽說她帶了一億來騰衝賭石,昨天在公盤現場賭,切了塊八百萬賭石,輸了個光屁股。今天資金全撲在賭王上了,不過有兩個香港姓銀的美女力挺她,若切出綠來當場一億二收購。當然不是一點點綠,是要有價值八千八百八十八萬的綠就出一億二千萬元收購。姓雲的女人口氣硬得很,說什麽比比究竟誰是‘一眼金’。阿福就是聽不下去才說了幾句,雲美女、銀美女、連阮瘦子也一起臭他,逼著他賭呢。”


    “好,我明白了。你告訴阿福說我支持你們,你們每人五百萬輸了由我付,贏了歸你們。另外逼她們追賭一個億,而且別和姓雲的賭,她沒錢,輸了拿什麽付。就追著姓銀的和阮老板賭,贏他們的錢才實惠。我就叫龐叔送一億銀行卡過來,今天你們不管用什麽方法也要激得她們加賭一億,否則全不賭。懂嗎?好,你先回去吧,龐叔馬上來。”


    放下電話金旗比昨天賭贏兩億還興奮,銀眸閃閃發亮,看得老龐大有驚為天人的感覺。接下來拿了金旗存有四億二千萬人民幣的銀行卡像拿了令箭一般,路上有一種上戰場的狂熱,事後問他咋這麽大膽,他自己都不明白,隻覺得就多看了銀色眼睛幾眼!


    金旗在老龐店裏悠閉地喝功夫茶,翡翠坊裏卻好戲上演。


    當老龐趕到時阿福他們正被逼得麵紅耳赤,一見老龐出現,阿福第一時間撲上來擁抱,並高喊:“親人呀,終於盼來親人啦!”“啪”地一聲,中銀白金卡摔在桌上,對麵原本嘰哩咕嚕的嗓門全啞了。阿福紅光滿麵地說:“銀小姐、阮重大老板剛才嚷著各賭六千萬的,現在本人代表騰衝中小商家同意兩位各賭六千萬,怎樣?要不再加點?”


    被稱著銀小姐的美女像被踩著尾巴似的,急喊:“你別凶,我再加一億,你敢嗎?”


    阿福到此完全豁出去了,有四億二千萬元撐腰有什麽不敢的!他剛想答應,對方銀夫人已經攔住銀小姐在說:“燕兒,小賭怡性,大賭傷身。六千萬和一億六千萬同樣能證明輸贏,何必太過呢?”


    “媽,是他們欺人太甚。”銀燕扭著身子說。


    銀夫人還想勸幾句,老龐插話了:“銀夫人請別假惺惺作態了,我們騰衝人賭得起,就再加一億元賭注,銀小姐全部賭注為一億六千萬人民幣。當然現在你的還可以怯場示弱,說聲對不起,我們男人是不會太計叫女人的魯莽和冒失的,怎麽樣?決定賭還是請求原諒?”


    簡直是火上澆油,銀燕跺著腳,狠狠說:“賭!一億六千萬元誰撒懶誰不得好死!”


    鐵板釘釘子,硬碰硬!


    現在“第一賭王”由雲朵以八千八百八十萬元人民幣賭下,立即銀行轉賬交割,銀貨兩清。香港銀氏財團董事銀燕女士以一億六千萬元人民幣豪賭翡翠毛料能解出價值八千八百八十萬元的翡翠,否則將輸掉一億六千萬元。騰衝翡翠坊老板阮重同時簽字花押以六千萬一擲切贏,不過簽字後他就開始忐忑不安了,臉色越來越陰沉。


    阿福方麵由阿福代表大家簽字花押。他們賭注由後台老板出,心情自然放鬆,一個個嘻嘻哈哈地戲鬧著,直讓雲朵皺眉沉思。


    一聲令下,五台切割機同時開割,一個“賭石之王”的神話開始揭開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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