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百花賞夜;臨海長燈,星海珠城。


    在這臨海城的西門,有一座輝煌的小城堡,其實不過是一座寬大的大豪宅,其宅院占地二十五畝,宅門向南,背靠汪洋,是熾族強者兼熾族族長天侍的府邸。這座院堡名為烈陽堡,取“熾”之意,原是前族長芭茸所居,後芭茸陣亡,芭絲貴為瀘王朝帝後居於帝城,這烈陽堡便交給了現任的族長天侍。而天侍,亦是三百年來,唯一的芭姓之外的族長,其父乃是芭茸的家將,與芭茸共戰亡,芭絲棄臨海而入帝都之時,把臨海城交給了天侍,同時也把烈陽堡贈給了他。


    風長明仰望著這宏偉的城堡,突然氣得飛踢在右邊的巨大石鯨之上,大罵道:“我操他老娘,老師,你這姑丈什麽意思?讓我們在這裏等了好久了,還不出來接見。媽的,要老子在這裏受這種鳥氣,早知不過來了。”


    蒂檬嗔罵道:“你再忍耐一會,別把石鯨踢毀了。”


    “我還沒使出力,怕什麽?要是我使力的話,活鯨都毀了,何況這小小的石鯨?”風長明坐上石鯨的背,在石鯨的底下,還有一個不小的水潭,他剛才飛腳的一踢之後,便站在了石鯨之上,此時更是坐了下來,一點也不尊重熾族的族長,蒂檬也不知待會怎麽善後,叫道:“你下來啊,混蛋,那是不能坐的。”


    風長明仰天看星星,咕噥道:“門不準我入,總得讓我在門外坐坐吧?”


    “你……你……”蒂檬氣得直跺腳,正不知該怎麽辦時,他偏偏躺了下去,隻聽他道:“星星真好看啊,那是神的味道!嗯,反正還得等,就睡一會吧。老師,待會你那鳥姑丈出來的時候,你悄悄踹我一腳,嘿嘿,睡比坐要好多了,真好啊!”


    騫盧勸道:“少主,這樣不行啊,天侍那家夥出來,會把你揍扁的。”


    “放心,我是他侄女的男人,他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除非他不疼他的侄女……老師,天侍那老混蛋疼你不?”


    “當然疼了,你這混蛋,快下來!”


    “不幹。”風長明孩子氣地堅持,並且閉上了雙眼,果然要睡。忽然,石鯨的背上噴出了巨大的水柱,水柱噴得天高,然後像煙花在夜空爆碎而落,灑了風長明一身,他驚跳而起,飛掠下來,隻見兩邊的石鯨的背上都噴出了水柱,在燈火的照耀下,煞是好看。


    同時,“吱”的一聲,大門拉開,風長明看見了那個令他恨得牙癢癢的天力姬,他一肚子悶氣給憋著,天力姬卻視若不見,隻顧向蒂檬奔跑過來,擁抱著蒂檬歡呼道:“表姐,你可來了,力姬想死你了!”


    風長明別臉一邊,用鼻子哼道:“是啊,想死了,想讓我們等到死才出來吧?”


    天力姬厭厭地道:“表姐,你怎麽和這混蛋一起?”


    蒂檬知道風長明和天力姬之間有不小的誤會,兩人一見麵就鬥上了,她亦覺頭痛,此時風長明有求於天侍,卻在還未進門之前就擺出一付臭臉,這不是在為難她嗎?


    她本來不想因這般的事情來求天侍的,隻是風長明兵敗,加上風妖的意思,她隻得勉為其難。


    蒂檬道:“力姬……你應該知道,他是表姐的男人……”


    天力姬一點也不客氣地道:“我就是問你為何要跟這專門哄騙無知少女的小白臉?”


    騫盧抗議道:“我們少主不是小白臉,他英雄蓋世,孔武有力。”


    營格米也站出來道:“要說小白臉,我營格大帥勉強當之吧,唉,誰叫我長得這麽好看呢?不是小白臉,也被女人當成小白臉,其實我不是靠臉蛋吃飯的,隻是偏偏長了個俊俏無比的臉蛋。”


    “營格小子,你是在替少主說話,還是在美女麵前推銷你自己?”騫盧不服氣地道。


    營格米瀟灑地一笑,道:“都有。”


    天力姬道:“表姐,我們到裏麵說話吧,我討厭你帶來的人哩。”


    “天力姬,是不是想幹一架再說話,啊?”風長明吼叫起來,把蒂檬從天力姬的懷裏拉出來,抱在懷裏,便俯首下去吻了蒂檬,然後再道:“我的女人,你別隨便亂抱。”


    “你……”天力姬氣得說不出話,這熊般的大混蛋,竟然吃她的醋?她是女人耶,且是蒂檬的表妹,他竟然說她不得跟蒂檬擁抱?他……他的腦子是不是長到屁股裏了呀?


    蒂檬羞叱道:“你鬧夠沒有?”她掙紮出來,牽起天力姬的手,道:“表妹,我們進去,不要管這混蛋了,你說得沒錯,這家夥的確很混蛋……隻是——”


    “他不是小白臉。”蒂檬悄悄在天力姬耳邊細聲地駁叱。


    三個男人氣憤憤地跟在她們後麵,進入了烈陽堡,行了許久,方到中廳,裏麵站著一個婦女,卻長得與蒂檬有幾分相像,隻是年齡,也有三四十了,蒂檬見到美婦,便放開天力姬的手,飛投入美婦的懷裏,嘴裏撒嬌道:“姑姑,你的小檬檬來看你了。”


    騫盧和營格米互相對望一眼,心中同時升起個疑問:強者蒂檬也會撒嬌?


    風長明在心裏暗道:當然會,不見她對老子撒了多少嬌。


    但是,為何蒂檬會長得像她姑姑?而天力姬卻一點也不像啊?到底她的女兒是天力姬還是蒂檬啊?


    營格米似乎是最懂禮貌之人,他前來施禮道:“小侄營格米拜見夫人。”


    “騫盧見過妹子——”


    “吼!誰是你妹子?”風長明踹了一腳騫盧,怒視著營格米道:“還有,營格小子,你別打歪主意,看到老師的姑姑成熟美麗,你他媽就在心裏捉摸什麽來了?”


    營格米尷尬地道:“豈敢?豈敢?”他心裏納悶:怎麽長明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呢?這著名拉沙公主,確是美麗,比蒂檬更多了一份成熟嫻靜的迷人風韻……


    天力姬叱道:“你管好你自己吧。”


    風長明叫冤道:“你不知道,營格米有特殊愛好。”他指的是營格米喜歡成熟婦女這一點,可惜天力姬不知道,以為風長明又在消遣她,又待再頂撞回去,卻被蒂榕阻止了,蒂榕道:“力姬,不要對客人說話無禮。”


    天力姬雖不甘心,卻很聽她母親的話,隻是鼻子的聲息有點過重。


    蒂榕笑道:“你們坐下來歇歇吧,檬檬,你陪姑姑坐。”


    眾人坐好,仆人上了茶水,風長明喝了一點茶,然想起喝奶時撞到的那個美妙,心想:她和巴洛影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檬檬啊,你有十年沒到姑姑這裏了吧?”蒂榕隻顧著和蒂檬聊話,營格米和騫盧插不上嘴,天力姬倒和風長明打眼仗,兩人的眼睛幾乎要撞出火花來,恨不得立刻掀台大打一場。


    蒂檬道:“姑姑,其實侄女這次來,除了看望姑姑和姑父之外,還有……”她停住了,燈火照耀下的臉兒異常的紅了,風長明等人知道要蒂檬求天侍是件極為難之事,蒂檬頓了好一會,終於咬唇說了出來:“還想請姑父幫忙。”


    蒂榕也沉默了一陣,才道:“檬檬啊,咱們不提那些事,我們隻話話家常,那些是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不要理。”


    蒂檬道:“姑姑,你這話讓侄女傷心哩,我本來不想來的,隻是我的男人,如今四麵臨敵,且剛從布族兵敗而回,隨時會有被別的勢力吞沒的可能,我希望姑父能夠相助於他,即使不能相助,也請姑父給上一句話。姑姑,我要麵見姑父,他為何還不見出來?”


    蒂榕歎道:“他不在烈陽堡,三天前他出去了,不知去了哪裏,現在還不見回來。”


    “怎麽這麽巧啊?”騫盧無意地說一句,蒂榕有些慌張地看了看蒂檬,轉首對蒂檬道:“檬檬,我讓家仆弄些吃的上來,我有點累了,明天再和你說。力姬,你招呼表姐,別盡惹事,娘要休息了。”


    她辭退,回到寢室,點了燈,看著床上的男人,便道:“侍,為何你要躲著檬檬?”


    天侍道:“我知道她這趟來是要我與白明結盟,或者是相助於白明,所以我不能見她。”


    蒂榕埋怨道:“她也是你侄女,更是你的弟子,你卻這般躲著他。我哥也在西陸戰場,她並不單單是因為白明而來求你,亦是因為我哥。自從我到臨海之後,你便沒有再到拉沙,每次我回拉沙的時候,我提起你,我哥他都很不開心。這次如果你這再這樣,我哥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好好的,怎麽弄成這樣?”


    天侍道:“榕,我和你哥沒仇沒恨的,隻是久不去見他,他心裏不痛快而已。你哥有他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並不是我不想去探望他,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大喜歡應酬。”


    “他是我哥,你去見他,不是去應酬。”蒂榕很不滿地道。


    天侍道歉道:“好好,是我不對,我以後找機會去見見他,否則他又說我騙了他的妹妹之後就不認賬了。”


    蒂榕換好了睡衣,便上了床,天侍抱她至床裏,安撫她睡下,她便嗔道:“本來就是如此,你娶了我之後,就沒到過一次拉沙了。你這讓我哥哥怎麽想?你是一族之長,他也是一族之長,可你畢竟是他妹妹的丈夫,就不能到拉沙看看他?他也是因為這樣才生氣的,我嫁給你之後,你好像不認識他似的,你叫他麵子上怎麽好過?總不能讓他作哥哥的先跑來這裏看望我們吧?而且,他不但是我哥,還是我半個父親,我父死後,都是我哥在照顧我。你這樣對他……嗚嗚……”說到傷心處,免不了要陪幾滴淚。


    天侍安慰道:“別哭,我會去看他的。”


    蒂榕哽咽道:“你都說了多少次了,可每次都是騙人的。”


    “我這次不騙你。”


    “可我怎麽相信你?你現在連檬檬都不見?還叫我去騙檬檬,我哥和白明是一體的,如果白明出了什麽事情,我哥也會遭同樣的命運,我哥若出事了……嗚嗚,我也不想活了。”


    蒂榕在被窩得哭得起勁,天侍道:“好吧,我先靜觀幾天,看看白明究竟是什麽人。我以前也跟你說過,白明雖是鉑鋣之子,卻長得很像瀘撕,這件事情,我想先和他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麽辦,並且搞清楚白明為何如此像瀘撕大帝。巴洛金現在兵征北方和布族,暫時不會動冰旗,而他們敢來熾族,也證明他們還有周轉的餘地。即使我不相助他們,他們亦會相安無事的。睡吧,明天你還要繼續騙你的侄女,睡不好覺,會很辛苦的。”


    蒂榕怨嗔道:“都是你害的。”


    天力姬故意給風長明和蒂檬安排了兩間房,明擺著讓他們各睡各的,這激怒了風長明,黑夜裏就要與天力姬大打出手,天力姬一點兒也不怕,越是挑釁。風長明被蒂檬硬拉著進了蒂檬的房,天力姬在外麵道:“這次就放過你,今晚暫時讓你睡表姐的房,你的房我還給你空著,你明晚還得回你的房睡,我可不承認你這小白臉是我表姐的男人,哼。”


    “讓我出去打爛那臭娘們的嘴!”風長明在房裏嘶吼,蒂檬拚命地拉扯住他,她就不明白風長明和天力姬為何八字不合,按說這兩人也隻見過一次麵,卻在那僅有的一次裏大打出手從而結仇,此次見麵,更是動不動地就要把對方吃了。


    蒂檬夾在中間,實在不好做人,她當初以為隻有風長明對天力姬有偏見,不料天力姬的偏見更大,風長明因為她蒂檬的緣故,已經一忍再忍,而天力姬卻偏偏要一惹再惹……本來風長明就是一個極受不了挑釁之人,天力姬的任性,叫他如何忍?


    風長明在房裏鬧了好一陣才安靜下來,似乎是想到睡覺的好處了,便躺在床上呼呼喘氣,蒂檬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道:“你來這裏是有求於人的,你現在這個模樣,怎麽求人?”


    風長明道:“我已經很讓著她了,若不是因為她是你的表妹,我早就踩她在腳下了。”


    “你打得過力姬嗎?”蒂檬曬道,此話正說到風長明的痛處,當初在澤古草原正是因為兩三招敗給了天力姬,使他一直記恨到現今,此時蒂檬如此說,不是叫他憤恨難當嗎?


    他背轉臉去,像一個生氣的孩子,蒂檬感到抱歉,便柔聲道:“對不起。”


    “我要睡覺了,別吵我。”風長明氣未消。


    蒂檬上了床,伏在他的背上,輕聲道:“原諒老師好嗎?老師知道錯了。”


    風長明還是無動於衷,蒂檬歎道:“老師,向你賠罪!”


    “力姬哪裏得罪了你,你忍著她好嗎?就算老師求你了。”


    想到天力姬,風長明感到心中無法釋放的氣,轉過身來,提起蒂檬的玉腿,全力頂了進去,蒂檬感到一陣悶痛,悶哼一聲,風長明側著身一陣衝刺,心裏呼喊:“天力姬,臭娘們,幹死你!”


    蒂檬承受不住,終是痛呼出來,風長明清醒過來:懷裏的人兒是蒂檬,並非天力姬。他心中升起歉意,動作變得溫柔,柔聲道:“老師,弄痛你了?”


    蒂檬柔聲道:“如果這樣能夠令你消氣,你就把我當作力姬來懲罰吧,但你不要和她發生什麽爭鬥,因為真的那樣的話,在這裏,我保不住你的。而且,你要知道,你來這裏是有求於人,求人的時候是必須得低聲下氣的。哪天他們有求於你的時候,你再折磨回他們,那時候,老師也無話可說了。老師,是為你著想啊!”


    風長明在蒂檬臉上一陣狂吻,道:“我知道,老師的心,如今隻為我跳動。老師,對不起,剛才生你的氣了,我現在補償你,嗯,換個姿勢好嗎?”


    “不了,我想就讓你抱在懷裏,任你蹂躪,你就把我當作力姬吧,我知道你很恨她,把她給你的氣,全部發泄到老師身上吧,老師……不會怨你的。”


    “老師是老師,天力姬是天力姬,我現在隻對老師……溫柔。”風長明說著他放下了蒂檬的腿,讓她的雙腿緊夾著他,柔聲道:“老師,你的姑丈看來是故意躲著我們的,我想,他不願意出麵。”


    蒂檬道:“再等等吧,如果姑丈真的不願意相幫,我們也沒有辦法,再且現在也無人犯我們,若果你真要奪回西境,則便讓你爹發兵也好。長明,我想問件事你,如果你奪取了西境,你是否停止你戰爭的步伐?”


    風長明道:“不會,如果給我可以繼續爭戰的機會,我是永遠不會停止的,此刻的停頓,是因為我已經無能力再戰了,但來年,我還會繼續的。”


    “為何?難道你也像他們一樣把征戰當成男人的驕傲?把踐踏生命當成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麽?”


    “也許吧。”


    “唉,你們男人……”


    “我有時想,海之眼,為何總是戰不斷的?”


    蒂檬歎道:“我以前沒想過,但跟了你之後,我也在想哩。”


    “也許,需要一個絕對的權力。海之眼的權力太分散了,雖然有著一個王朝,但王朝之下仍然有著許多族,每族都擁有絕對的、獨立的勢力,能夠隨時推翻另一個王朝,也能夠在任何時候發動一場戰爭,而且,對於權力,你爭我奪的,總是不間斷。這也許,就是海之眼記久戰爭的原因,斯耶芳那小人兒說這是神的詛咒,也許吧,神的詛咒。讓每個部落都存在著不可磨滅的勢力,讓誰也滅絕不了誰,從而讓戰爭也不能滅絕。”


    蒂檬道:“你是這般想的?”


    “嗯,我要滅絕他們!”風長明堅定地道,那話刺入了蒂檬的心靈,蒂檬驚道:“為什麽?”


    “為了你所期待的、海之眼從未有過的荒唐的和平。”


    “你真的是這般想的?”


    “啊哈哈……我隻想把他們全部幹掉,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讓他們全部跪在我的腳下,連頭都不敢抬一下。”風長明的狂妄個性又開始發作。


    “長明,不管你是因為什麽,老師都為你而戰,直至我死……,老師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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