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何曉都變得很是神秘,不再與張小花等人交談,當然,張小花他們與何曉之間也有了一些間隙。


    張小花尊重何曉的選擇,將那塊糖果還給了阿蠻,阿蠻知道這塊糖果對於何曉來說是致命的毒藥後,很是自責,但也聽從了張小花的勸慰,將那塊糖果吃了下去。


    吃下糖果後的阿蠻,神色比之張小花從阿蠻夢境中醒過來第一眼所見到的模樣要好得多了,原本蒼白的麵孔多了一絲紅潤,但也僅僅隻是一絲罷了,畢竟之前修為損耗得太多,這塊存放了十多年的糖果,隻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為了讓阿蠻好受一些,這些天,張小花一直將陽玉放在一同行李之中,和那把黑色油紙傘放在一起。


    直到事發後的第五天,一個帥氣俊朗的光頭少年穿著一身袈裟,出現在四零三的寢室中。


    ……


    ……


    “誒誒誒,我說,我真的是被一個叫何曉請過來幫忙的,你們就這樣招待客人的麽。”光頭少年扭動了幾下被捆綁得死死的身體,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大塊頭孟楠。


    “你說你是你就是啊,我看你分明就是大白天進我們寢室偷東西的,你再亂動一下信不信我把你送公安局去。”孟楠卻不管那麽多,因為阿蠻的事情,孟楠對於何曉的感官很不好,就算這個人真的是何曉的朋友,這樣先捉弄一番再說。


    “行行行,我不動了成麽。”光頭少年一臉無語的說道。


    身為方寸寺第五十三代傳人的他,可從沒受過這種委屈,不過他又拿眼前這個塊頭和兩個他一樣大的男子沒有絲毫辦法,當然,這是在不暴露自身的情況下。


    這幾天一直待在張小花床上的阿蠻在第一眼見到這光頭少年時,就知道這光頭少年就是他尋找了一年多的得道高僧,妖氣,陰氣,鬼氣之類的氣息都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功法或者秘寶將氣息給隱藏起來,唯獨有一種氣息,是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了的,那就是功德之力,天地間代表著絕對公平正義的氣息。


    而這光頭少年的身上,正有金燦燦的功德之力從他的身後冒出來。


    正當光頭少年手足無措的時候,林知魚和張小花一起回到了寢室中,當林知魚和光頭少年四目相對的時候,雙方都愣了一下。


    “林知魚?你怎麽會在這裏?”光頭少年頗為欣喜的說道。


    “悟天禿驢?真的是你?”林知魚眉梢輕輕上挑,語氣有些驚訝。


    “怎麽,魚兒?這是你朋友?”孟楠疑惑道。


    “算是吧,把他放開吧,不過孟楠你膽子是真的大。”林知魚有些無語的說道。


    孟楠可不認為林知魚是在誇他,心思敏捷的他自然知道自己剛剛可能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不過孟楠想到林知魚既然和這個人熟識,那麽問題也應該就不大。


    “早知道你在這裏我就不來了,結果差點被綁架了。”悟天理了理自己的有些褶皺的僧袍,很是不滿的說道。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也別想回你的方寸寺了。”林知魚語氣很是僵硬的說道,張小花在一旁聽到林知魚這語氣,也並不像是對朋友說話和語氣。


    “這個問題不要問我,問廟裏那老禿驢去,說是接到了什麽電話,非要我來這裏幫助一個叫何曉的人解除陽血鬼契,順便把那個小鬼給超度了,你當我想來啊,廟裏我還有七萬多的經書沒看完呢!”悟天也頗為憤慨的說道。


    “對了,你旁邊的這個人是不是何曉?”悟天指了指張小花問到。


    “不是,何曉還沒回來。”林知魚搖頭道。


    “嗯,我回來了。”何曉推開寢室門,正巧聽見林知魚說他還沒回來,於是就應了一句。


    “你就是何曉?我不管你是怎麽和那老禿驢聯係上的,既然這裏有林知魚在,也不需要我在做些什麽了,要知道,林知魚可是半…嗚嗚!!”話還沒說完,林知魚已經將悟天的嘴巴給捂住了。


    “你再亂說一句,我讓你修二十年的閉口禪,你信還是不信。”林知魚冷漠的說道。


    在一旁靜看著的張小花從為見過這般模樣的林知魚,那是一種冷到了極致的冷漠,連四周的空氣都隱隱感覺到被凍結住了一般,看樣子,剛剛悟天的話,已經觸及到了林知魚的底線,張小花當然也好奇悟天接下來會說些什麽,到底是‘半什麽’?但張小花也僅僅隻是好奇罷了,若是林知魚願意告訴他,他遲早會知道,若是林知魚不願意告訴他,那說明他還不夠知道的資格。


    悟天瞪大了眼睛,微微有些憤怒的看著林知魚,不過最後還是妥協的點了點頭,緩緩的掰開了林知魚捂住他嘴巴的手。


    何曉沒想到自己通過家族關係找到的得道高僧竟然對林知魚的評價這麽高,而且看樣子兩人還關係不淺。


    “嗯…這位…小師傅。”何曉略帶猶豫的說道。


    “叫我悟天就好。”


    “悟天小師傅,真是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但將阿蠻超度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請您…”


    “怎麽?林知魚?這件事兒你沒管?”悟天有些疑惑的看向林知魚,然後又若有所悟的說道,“也對,有你那個老爹在,你也使不出什麽力。”


    “要你廢話,既然你受人所托,就該忠人之事,自己搞定吧。”林知魚白了悟天一眼。


    “那行,既然你不反對,我現在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何曉你先過來吧。”悟天點頭道。


    接下來,悟天從自己背上的行囊中掏出一些淺黃色符紙,在上麵刻畫著些什麽,每刻畫一張符紙,都會叫何曉滴一滴他自己的鮮血上去,血液剛接觸到符紙,符紙就變換成如同血液一般的暗紅色,場麵有些滲人。


    阿蠻爬上了張小花的肩膀,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麽,隻見張小花微微點著頭,時不時眉頭皺一下。


    直到半個小時後,悟天的符紙終於準備好了,何曉臉上的蒼白比之之前更甚了,不帶有一絲血色,張小花懷疑若是再讓何曉滴個十張符紙,恐怕何曉的命都會沒了。


    看到這一幕的阿蠻十分心疼,雖然何曉不願意見他,但他對於何曉的感情依舊,即便是現在何曉要讓他被超度,他也無怨無悔。


    張小花問過阿蠻為什麽,阿蠻笑得十分燦爛的對張小花說:“因為他是何曉,因為我是阿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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